寒山寺的晨钟撞碎雾气时,寺门环上的枯莲茎突然活了,像条小青蛇往韦小宝鞋上缠。他踩着冰阶打滑,虎头帽铃铛乱响:“韦大哥,这莲茎在咬我!”
韦长军攥紧西门吹雪给的瓷瓶,金焰在指尖跳了跳。潘金莲摸过门柱的“平安莲”刻痕,珠花的银光透过布衫泛出:“玄慈大师定在寺里,我爹说这记号从不错。”
“错不错都得闯!”王二婶抡锤撞开寺门,脚刚落地,青石板就裂开道缝,根须顺着裤脚往上缠。她一锤砸断根须,幽蓝火苗溅起:“他娘的地底下也长这鬼东西!”裴如海桃木剑挑着檀香灰撒过去,根须遇烟蜷成焦团:“是‘地莲’,怕佛光——往大殿冲!”
大殿供桌下,小沙弥抱着头抖成筛糠:“大师……被影子拖进后院枯井了!那些影子学我念经,连声调都分毫不差!”话音未落,佛像后滑出道黑影,身形竟与潘金莲一般,抬手摸向发间,飘出细碎女声:“莲儿,娘在井里……”
“假的!”韦长军金焰扫向黑影,影子扭曲露出根须,“莲影没有足尖,这影子却拖着鞋印!”黑影突然暴涨成巨网,裴如海剑挑清莲符迎上,火星点燃烛芯的瞬间,王二婶一锤砸向渗黑血的佛像底座——黑血涌成小莲池,腥臭得呛人。
后院枯井边,灰衣僧人缓缓转身,脸上没有五官,只一个窟窿里钻出根须。“是莲影化的!”邓文创抖着密档,“真大师左眉有痣!”假僧人炸开成数十小影,扑向韦小宝。王二婶将他护在身后,锤头火焰烧得影子“滋滋”响:“怕阳气?老娘让你尝尝厉害!”
井里飘上朵白莲花,花瓣坐着寸许莲童,眉眼像极韦小宝:“韦大哥救我……”“你不是我!”韦小宝扒开虎头帽,“我左耳后有痣!”莲童骤变,花瓣合拢成莲籽射向他眼——韦长军金焰一挡,莲籽炸成黑灰。
他缠绳下井,刚放三丈就被巨力拽住。玄慈气若游丝的声音从井底飘出:“井是莲种的‘耳’……别下来……”潘金莲抛出发间珠花,银光骤亮照褪井壁莲纹:“我娘的魂在逼它现形!用西门吹雪的药!”
药粉入井“轰”地燃起,韦长军拽绳拉出玄慈,老和尚咳着血指井:“莲神胎……怕寒山寺‘莲心镜’……镜在钟楼暗格,需潘家血开……”话未落,井里喷出黑水化作根须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咬来。
韦长军金焰成鞭抽向蛇身,火星溅满脸庞。巨蛇甩尾将他抽撞井壁,石屑混根须往口鼻里钻的刹那,蛇身突然裂开,钻出个黑衣人影——手握缠红莲纹的链锤,链锤相撞震散金焰。
“柳家‘莲奴’!”玄慈急喊,“被莲种寄生,刀枪不入!弱点在颈后莲种!”莲奴咧嘴淌黑血,链锤甩向潘金莲手腕,显然冲珠花而来。王二婶抡锤相迎,两锤相撞震得她虎口淌血,链锤突然炸开成根须,潘巧云泼出断莲草汁,虽烧得根须蜷曲,却挡不住莲奴步步紧逼。
韦长军金焰凝成细针,猛地扎向莲奴颈后。莲奴尖叫着滚倒,链锤失控砸向枯井——井壁裂开个暗洞,青光里隐约见铜镜轮廓。“是莲心镜!”潘金莲咬破指尖,血滴珠花,银光与青光连成线,莲奴被光扫过,黑衣下莲甲寸寸碎裂。
韦长军金焰尽出,将莲奴与巨蛇一同裹住。烈焰中,莲奴化灰,只剩颗跳动的黑莲籽,被裴如海用桃木剑钉在井壁。玄慈望着暗洞青光,头一歪断了气,手里攥着半块刻“欧阳”的玉佩残片。
韦长军捡起残片,与怀里的拼合成完整莲形。暗洞青光里,似乎藏着比莲心镜更沉的秘密——关于欧阳博文,关于他自己。
(下章预告:钟楼暗格中,莲心镜照出的并非人影,而是韦长军与欧阳博文交叠的半张脸,眉骨与眼尾的弧度,竟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