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百花楼的朱窗缝里,浓黑莲气像活蛇似的往外钻,风卷着甜腥毒味扑向巷口——巷尾老槐树的叶子刚沾到气,就“唰”地枯成灰,落在青石板上一碾就碎。韦长军领着众人赶到时,火莲枪的金焰刚触到楼门,宋京华的狂笑就裹着百姓的呻吟炸出来:“韦长军,来得正好!看我这黑莲妖怎么吞了汴京!”
推开门的瞬间,刺骨的毒意裹着绝望扑面而来:楼内数十根木柱绑满昏迷百姓,张婶鬓边的并蒂莲帕子沾着黑涎,藤条勒得她脖颈泛紫;卖糖画老汉手里还攥着半融的糖人,嘴角黑汁顺着下巴滴;莲灯巷那孩童小脸惨白,眼睫颤了颤,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黑莲藤像毒蛇缠在他们手腕,藤尖钻心口,淡蓝气息顺着藤条往楼中央的黑莲缸流——缸里人头大的黑莲籽泛着幽光,“咔嚓”裂了道缝,渗出的黑汁在缸底积成小洼。
“这籽吸了三十人气息,半个时辰后就孵黑莲妖!”宋京华坐在二楼栏杆上,脚边堆着半册泛黄的《黑莲毒经》,书页沾着黑莲汁,手里把玩的青黑毒针泛着冷光。他脚踹向栏杆上的毒粉袋,粉末飘向百姓,孩童的呼吸瞬间弱得几乎听不见:“你敢动?我让藤条扎穿他们的心!”
话音落,毒针直刺孩童。潘金莲眼疾手快,银莲针“咻”地飞出,精准撞飞毒针,针落在地上滚出老远。她扶着柱子站稳,腕间残留的麻意让指尖发颤,却盯着宋京华眼底的狠戾:“连孩子都害,你早没人性了!”
“人性换黑莲妖,值!”宋京华嗤笑,抓起毒经翻到画着黑莲阵的一页,“这秘术专吸活人气息,你那火莲枪挡不住!”话刚落,黑莲缸里的籽“咔嚓”裂得更大,一缕黑丝窜出,直缠张婶脖颈——她猛地呛咳,微弱喊出“大郎”二字。
“住手!”武大郎银锤裹火跃过去,银火顺着藤条烧得“滋滋”响,缠张婶的藤蜷成焦卷。他刚要解绳索,更多藤条从楼板下窜出缠脚踝,银火扫开的瞬间,他瞥见藤尖的黑毒汁:“韦公子,缸是阵眼!我护百姓,你去砸缸!”韦长军点头,火莲枪金焰暴涨,却被宋京华的毒绫缠住枪柄——毒汁渗进木头,枪身泛出黑纹,宋京华拽得他踉跄:“你火莲枪克邪祟,我这毒绫专克你!”
木芙蓉绕到二楼楼梯口,指尖钻针凝粉光刺向宋京华后心:“别狂!芙蓉针破你的毒!”宋京华猛地转身撒毒粉,木芙蓉屏住呼吸仍吸入丝缕,指尖发麻得钻针落地:“青黛!”青黛弯刀劈出剑气逼退他,林小婉赶紧递上张无梦的清心符,符纸贴眉燃尽,麻意渐消:“这次定戳穿你的毒经!”
柳湘莲挥刀劈向藤根,冰蓝剑气冻住大片藤条,却见藤根藏着枚黑莲籽往地下钻:“韦公子,藤有根籽!不除它越生越多!”她刚要刺籽,宋京华的毒绫缠上她手腕,毒汁渗得弯刀落地,芙蓉卫小桃挥刀砍绫:“湘莲姐,我帮你!”
乱局中,巷口传来急促的拐杖声——西门富领着五六个百姓冲进来,每人举着石灰粉袋,镶金拐杖挂着装清心符的布包,满头大汗却没躲:“石灰挡藤条!王大叔,往藤根撒!”王大叔犹豫着止步:“西少爷,藤有毒……”西门富举起清心符,符角沾着煎药的药汁,声音发颤却响亮:“这是张道长的符!我之前帮罗刹王藏过黑莲种,这次想补!张婶还在里面,不能看着她死!”
他小眼睛里满是真诚,汗滴在拐杖金纹上。王大叔看了看符,又看了看楼内百姓,咬牙跟上:“信你一次!”石灰粉撒在藤条上,“滋滋”声里藤条蜷成焦卷。西门富刚要帮解张婶的绳,一根藤条直缠孩童腰,他想都没想挥拐杖砸过去——拐杖震得虎口发麻,藤条却偏了,藤尖蹭过他手背,毒汁渗得瞬间泛黑纹:“嘶——大郎,带孩子走!我没事!”
武大郎抱着孩童愣了愣——这还是那个耍滑头的西门富?西门富咧嘴笑,疼得脸扭曲却实在:“之前欠的,总得还!张道长说我能变好!”他摸出清心符撕角按在手背,黑纹淡了些。
韦长军趁机冲到黑莲缸前,火莲枪金焰暴涨砸向缸身——“咔嚓”声里缸裂成碎片,黑莲籽滚出,金焰瞬间烧得只剩灰。没了籽的支撑,藤条枯成渣,缠百姓的黑丝散了。
宋京华脸色骤变,摸出烟雾弹:“毒经还有半册!我还会来的!”烟雾炸开,他没了踪影,只剩半册毒经落在地上。
西门富蹲在卖糖画老汉身边,用拐杖挑开枯藤,掏温水慢慢喂:“大爷,醒醒,没事了。”老汉睁眼看到他,笑了:“小子,这次像正经人了。”张婶喝了清心符水,从怀里掏帕子递他:“西少爷,擦擦汗,多亏你带百姓来。”西门富接过帕子,指尖蹭过并蒂莲纹,心里暖烘烘的——这是第一次有人真心谢他,不是怕他爹的权势。
韦长军拍他的肩:“这次你立大功,敢挡藤条更难得。”西门富挺直腰板,瘸腿还疼却自在:“以后有事叫我!我知道藏黑莲种的地方,还能查宋京华!”他摸了摸怀里的清心符,想起张无梦的话:“知错能改,便是善。”
众人抬百姓往楼外走,西门富主动扛最重的担架,瘸腿走得慢却一步没停。没人注意楼角阴影里,一缕沾毒粉的黑丝往城西飘去,但此刻的西门富,眼里已没了往日的投机,只剩往前冲的勇气——汴京的危局还没解,可他终于找到了该站的位置。
(下章预告:汴京突降黑莲雨,雨滴沾人即昏!韦长军查到是宋京华用毒经秘术聚气成雨,想让全城百姓当黑莲妖养料!众人赶至城郊黑莲坛,宋京华举毒经狂笑:“韦长军,这雨能迷全城人,你救得了汴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