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母庙后殿暗门推开,湿冷潮气裹着淡金雾涌来——密道壁爬满滑腻青苔,千年油灯幽光映得地上白骨泛冷,每步都踩得骨头“咔嚓”裂响。岩壁上还刻着模糊的古字,西门富凑近看时,指尖蹭掉青苔:“韦公子,这字是‘黑莲蚀本源,莲火可破之’!和我爹说的一样!”
宇文泰走在最前,玄衣扫过青苔未沾半分湿,攥着皱图纸核对:“再走五十步到主殿,我三月前偷的图纸标着,本源在莲母像下暗格。”他晃了晃腰间瓷瓶,“这里是溶骨水,上次盗古墓破石棺用的,遇傀儡正好派上用场。”
韦长军火莲枪金焰驱散缠人淡雾,刚提醒“别走远”,西门富突然“哎哟”坠向翻板陷阱,拐杖死死戳住边缘,脸色煞白:“韦公子救我!”武大郎银锤勾住他腰带拽起,骂道:“他娘的柳姑娘说有陷阱还真没骗!西少爷你踩稳!”柳湘莲扶着油灯,手腕旧伤痛得冒冷汗:“地宫机关比莲母庙还毒,贴着岩壁走!”青黛立刻贴她身护着,弯刀抵前:“湘莲姐,有暗箭我先挡。”
林小婉往众人衣襟贴清心符,又摸出枚芙蓉钻针藏进袖中:“符能驱雾,宇文大哥,你这溶骨水对付黑莲气裹的骨头管用吗?”宇文泰挑眉:“只要是骨头,没它溶不了的。”圣女攥着颈间“莲”字银锁,贴岩壁听了听,急道:“我听见爹娘的声音了!就在前面!”宇文泰却拦她:“宋京华巴不得你冲进去当诱饵,急什么?”
“宇文大哥,总不能看着她爹娘送死!”西门富替圣女说话,还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草纸,上面用炭笔画着护庙莲子,三道纹清晰可见,“我怕记错莲子模样,特意画了图!”
韦长军举枪探路,金焰照出壁上暗箭口:“贴着壁走,别踩通道中央!”众人刚挪到密道尽头,宋京华的狂笑混着铁链拖地声炸响,淡金雾骤浓裹黑莲气,暗箭口射出毒箭,全被武大郎银锤砸飞。
主殿石门“轰隆”洞开,景象触目惊心——丈高莲母真身像泛淡金光,像身莲纹里藏着细小金粉,遇光闪烁;底座玉盘空着,凹槽弧度与西门富草纸上的莲子严丝合缝。像前石柱绑着圣女爹娘,黑藤缠得他们动弹不得,嘴里塞布团,眼里满是惊恐。殿角数十具骸骨裹黑莲气,正缓缓爬起,骨缝里还滴着黑汁,成了白骨傀儡。
“爹娘!”圣女要冲,被武大郎拽住:“看那些骸骨!要喷毒雾!”话音刚落,傀儡骨缝里果然喷出道道黑莲毒雾,武大郎赶紧挥锤挡,手臂沾到雾瞬间发红发烫。“大郎!”潘金莲摸出清心符水掷过去,“快擦!这雾蚀皮肤!”
圣女娘急得摇头,用眼神示意像侧——暗格旁刻着和银锁一样的“莲”字,还悄悄从怀里摸出块裂了缝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地宫纹路。宋京华从像后走出,举着毒经最后一页,书页莲纹与像身金粉呼应:“想救你爹娘?用你的血开暗格取本源——你是守庙人后代,血里带莲气,我喂你黑莲毒,就是让莲气更浓,合本源胃口。”
圣女攥银锁的手发抖:“十年前你就查到我身份了?”宋京华捏黑莲诀,黑藤突然收紧,她爹娘疼得闷哼:“再犹豫,他们骨头就碎了!”韦长军火莲枪刺去,却被白骨傀儡挡住——傀儡裹厚黑莲气,枪刺只留白痕,还反甩骨臂砸向柳湘莲。
柳湘莲挥刀劈冰蓝剑气,手腕旧伤抽痛得刀身晃了晃,剑气偏了半寸。青黛立刻补刀,冻住傀儡关节:“湘莲姐,我撑十息,你缓口气!”宇文泰趁机拧开瓷瓶,溶骨水淋在银镖上甩出,正中傀儡眼窝——傀儡瞬间瘫成碎骨,黑莲气“滋滋”散了:“说了,对付骨头得用这招。”
西门富赶紧拄着拐杖凑到玉盘旁,草纸贴在凹槽上比对:“韦公子你看!图纸和凹槽一模一样!”还把拐杖尖伸进凹槽,“弧度都对!莲子肯定能嵌进去!”韦长军摸出护庙莲子,刚按进凹槽,金光炸开,像身金粉瞬间亮得刺眼,黑藤退去,傀儡僵住,连空气里的黑莲气都淡了几分。
圣女冲过去解绳,圣女娘赶紧把青铜令牌塞给她,声音虚弱却急切:“这是守庙人令牌,能压本源的黑莲气,就是我被绑时摔裂了……本源认主后会随你心意,你想护百姓,它就帮你挡黑莲气!”圣女爹补充:“宋京华要拿本源去南街,用百姓信仰养妖王!今晚子时前拿不到,他就烧莲母庙!”
宋京华见势不妙,撒黑莲粉造浓雾,凝三具小骨妖挡路:“韦长军,子时南街见!让你们看妖王出世!”宇文泰要追,被韦长军拦住:“圣女爹娘受伤了,先处理伤口。”宇文泰顿住,指尖悄悄沾了点溶骨水,心里却翻涌——刚才在密道捡到的兽皮纸还揣在怀里,兽皮边缘绣着褪色黑莲纹,朱砂混血写的“本源淬永生,需黑莲毒引”格外刺眼,末尾还有个模糊的“莲”字印章。他盯着“永生”二字,想起偷古墓时见过的“永生骗局”尸骨,却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指尖发抖。
圣女咬破指尖,血滴在暗格上——“咔嚓”声中暗格打开,拳头大的本源泛温润金光,刚接触空气就顺着圣女指尖往上爬,绕着她手腕缠成朵小莲苞,软乎乎的像有生命。可当宋京华残留的黑莲粉沾到本源时,小莲苞突然“发抖”,金光暗了暗,圣女立刻感受到它的“害怕”,轻声安慰:“别怕,我会保护你。”
韦长军赶紧贴护庙莲子上去,金光炸开压制黑莲气,莲子却暗了几分。林小婉突然拉了拉韦长军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看宇文泰——宇文泰正盯着本源,指尖溶骨水反光,还偷偷摸向怀里的兽皮纸。林小婉又往青黛身边挪了挪,小声说:“等会儿进密室,你盯紧他,我守门。”
韦长军不动声色挪近宇文泰,金焰对着他:“圣女说后殿有密室,先躲那用令牌压黑莲气,再去南街拦宋京华。”众人往密室走,宇文泰落在最后,攥紧兽皮纸,心里盘算:子时南街一乱,他就用溶骨水制住韦长军,抢本源淬永生——哪怕要喂黑莲毒,也值了。
地宫石门缓缓关上,像身金粉渐渐暗了,可韦长军攥枪的手更紧——子时的南街是硬仗,而宇文泰怀里的兽皮纸,还有他指尖的溶骨水,比黑莲妖王更让人防不胜防。
(下章预告:密室里,本源的黑莲气顺着令牌裂缝渗出来,小莲苞蔫了半截。韦长军正用圣女的莲血混符水修补令牌,门外突然传来宇文泰的声音:“韦长军开门!我知道用黑莲毒引永生的法子——不对,是净化本源的法子!再不开,本源就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