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的风卷着陈年尘土,灌进荒废金莲楼的破窗,木门“吱呀”作响,像极了濒死者的喘息。林小婉后背的莲印烫得钻心,她攥着圣女的手,指节泛白:“金瓶在颤……它往楼里引,我后背的毒好像要烧起来了……”
圣女低头,怀中金瓶的莲纹泛着青冷光,尖端死死指着楼内深处。韦长军举着火莲枪,金焰在昏暗中舔舐蛛网,沉声道:“黑莲教说不定早把这儿当窝了,都绷紧神经。”
刚踏进门,霉味混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莲香扑来,呛得西门富猛咳。他下意识摸向怀里的莲纹玉盒,手腕内侧那道淡黑蛊引隐隐发烫——上个月旧货摊买盒时,卖货人抹的“平安膏”,原是黑莲教的控心蛊引,他当时竟没察觉异样。
“这地方比乱葬岗还渗人!”西门富缩到武大郎身后。武大郎背着昏迷的阿力,银锤握得指节发白:“怕个屁!有我这锤子在,恶鬼也得绕道!”话音未落,二楼传来“咚”的闷响,像重物砸在木板上。
青黛提刀率先上楼:“我去探路!你们护好她们!”脚刚踩楼梯,朽木“咔嚓”断裂,一根黑藤从缝里窜出,如毒蛇缠向她脚踝。柳湘莲挥刀斩断藤条,冰蓝剑气扫过缝隙,更多残藤被劈落:“是命根的藤!宋京华早把这儿当培育地了!”
众人上了二楼,空房中央立着面一人高的青铜镜,镜面亮得能映出发丝,镜沿莲纹竟与金瓶分毫不差。金瓶突然挣脱圣女的手,飞悬镜前,青光与镜光交织成带。镜中泛起涟漪,穿粉衣的金莲圣女缓缓浮现,发插莲簪,眉眼带愁,声音柔得像浸了水:“你们来赴百年尘缘债了。”她眼底闪过一丝黑气,快得让人抓不住。
“你是谁?金莲血能解林小婉的毒吗?”圣女握紧本源。女子浅笑:“我是百年前的金莲圣女,三族盟约炼金瓶镇毒,却遭黑莲教偷袭,金莲血藏在镜后暗格。只是我残魂需莲纹玉盒承载,才能引你们开暗格。”
宇文泰掏出毒经残页:“残页画着玉盒,是不是这个?”女子眼睛一亮:“正是!”西门富立刻摸出玉盒递去,腕上蛊引与盒底噬魂符相触,黑纹瞬间蔓延——这是黑莲教的陷阱,蛊引遇噬魂符,控心蛊即刻激活。
女子残魂化作青光钻进玉盒,突然惨叫:“这是锁魂蛊器!不是养魂盒!”西门富双眼骤黑,如提线木偶般扑向金瓶:“把金瓶给我!教主说给了就解我蛊!”
“西门富!”武大郎用银锤抵住他,青黛赶紧贴上清心符,符纸“滋滋”冒黑烟——这符只能暂压蛊毒,无法根除。西门富眼神渐清,瘫坐哭道:“我被他们骗了……蛊发作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楼外马蹄声炸响,黑莲教徒喊杀而来:“蛊引已触发!拿下金瓶!”韦长军火莲枪金焰暴涨,挡住教徒:“青黛、柳姑娘拦着!圣女救残魂!”
圣女刚要靠近玉盒,镜中女子突然变声,眼底黑气翻涌:“别白费力气!噬魂符是我画的!”她面容扭曲:“百年前我就想和黑莲教合作,独占金瓶力量,却被守庙人封印!如今借你们手脱困,该多谢你们!”原来镜中是被污染的残魂,真正未被污染的残魂,早被她封在镜底。刚才钻进玉盒的,只是她的分魂,目的是激活陷阱。
“你撒谎!”玉盒里突然传出虚弱的声音——真残魂趁她分心冲破封印,“别用金莲血!里面有双生咒……”话没说完,又被压制。圣女还没反应,楼内刮起黑风,宇文泰突然捂肩惨叫:“他娘的!黑籽又活了!”
细藤从他伤口钻出,往金瓶爬去——污染残魂操控铜镜释放黑莲气,刺激黑籽发芽,加上刚才挡教徒时流血,加速了藤条生长。“斩藤!”柳湘莲挥刀斩断,新藤却又钻出。
“先救林小婉!”圣女急得滴金莲血在她后背。林小婉突然抽搐,血液泛黑:“我血好像在烧……”双生咒发作,金莲血竟是唤醒命根的引魂剂!
楼外命根藤疯长,从窗户钻进来缠向林小婉:“用她的血当养料!”污染残魂狂笑着操控藤条。韦长军火莲枪刺向藤条,金焰冒黑烟:“圣女,用金瓶吸咒!”
圣女将金瓶贴在林小婉手腕,青光吸走黑咒。污染残魂见计划败露,引爆铜镜——她本想借黑莲气重创众人,却因被金瓶压制,力量大减。武大郎举银锤挡在身前,碎片大多被弹开,仅少数划伤他后背。
烟尘散去,镜后暗格暴露,金莲血还在,密信却被炸碎。玉盒里的真残魂虚弱地说:“密信纹路我记着……我们金莲族有‘魂记纹’秘术……快从后窗走!”
众人不敢耽搁,宇文泰背林小婉,武大郎抱阿力,西门富揣好玉盒和金莲血,往後窗逃去。楼外火光冲天,命根藤还在追缠,而林小婉血咒未除、宇文泰体内藏籽、密信纹路只剩残魂记忆——这场围绕金瓶的孽缘,才刚揭开更残酷的一面。
(下章预告:众人躲进破院,老井水突然变黑,井底爬出藤控傀儡。玉盒里的真残魂突然感应到:“阿力娘的遗物里有‘莲心砂’,能克命根藤!可阿力醒后却说,遗物早被穿守庙人服饰的人拿走了——内鬼竟在守庙人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