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晃眼的光芒,季泊迷迷糊糊间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阵暖流,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后才发现是怀里的胡澜枝醒了。
胡澜枝嘴唇的颜色相较昨天的绛紫色已经转变为血红色,只是看起来还是很虚弱的样子,连眼睛都睁不太开的感觉。
见胡澜枝嘴唇一张一合的,季泊将耳朵凑近胡澜枝的嘴边,听了好几遍才听清胡澜枝想喝水,于是他连忙看向玄朗喊道:“玄朗侍卫,公子醒了!他要喝水!”
玄朗守到大半夜,天蒙蒙亮时才眯了一会,听到胡澜枝醒了,他立马就清醒过来,跑到季泊身边,看见躺在季泊怀里的胡澜枝气色明显比昨天好了很多,这才放下心来。
但立马反应过来胡澜枝要喝水以后,玄朗四处张望,发现昨天摘的野果子都已经吃完了,但他记得昨天摘野果子的树旁边好像有一条小溪,于是他将胡澜枝背在后背上后对季泊说道:“那边有一条小溪,咱们去那边。”
此时少年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季泊等人都准备离开,便立马起身跟了上去,他先来到玄朗身边看了看他后背上的胡澜枝,从面相上看胡澜枝的毒应该解得差不多了,他又给胡澜枝把了把脉,玄朗背着胡澜枝走得很快,有点影响查看脉象,但脉象明显由昨天的极其紊乱变成了如今的正常跳动,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于是少年立马春风满面来到季泊旁边说道:“你看见了,你们家公子的毒我已经解了,现在可以把昨天给我吃的药丸给我几粒了吧!”
季泊见少年用十分期待的眼神看向自己,原本打算去小溪边休息时再给他的,但看少年这样子应该是等不急了,于是只能放缓脚步,从怀里拿出小瓷瓶,从小瓷瓶里倒出几粒药丸以后小心递给少年,少年也谨慎接过,因为药丸实在太小了,万一掉到地上想找都不容易。
少年接过药丸以后立马停住脚步仔细端详,就这小小的一粒药丸竟然能有如此厉害的作用,他现在都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少年先将药丸先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奇特的药草味让他皱起眉头,他从这味道里面竟然完全分辨不出这药丸中的任何一味药。
少年用手指揉了揉鼻孔处,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再次将药丸放到鼻子下嗅了嗅,但仍旧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少年想着一时半会可能是研究不出来这药丸的成分了,只能等安定下来以后细细琢磨才行,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季泊等人已经走得有点远了,少年只好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空的小瓷瓶,将手中的药丸放入小瓷瓶中,再把小瓷瓶盖好放入药箱里以后才快步跟了上去。
由于昨天玄朗是在太阳落山以后才去找的野果,当时光线昏暗,现在天亮虽然看得更清晰了,但光照变化导致的视觉信息差异还是让玄朗在好几个地方放缓脚步,不断在脑海里回忆着摘野果的位置。
好在玄朗的方向感不错,不一会就来到了他所说的小溪边,季泊也口渴得不得了,立马趴在小溪边喝起溪水来。
玄朗将后背上的胡澜枝小心放下以后也来到溪水边,但他这时才发现没有容器给胡澜枝盛水喝,于是从旁边找了几片树叶清洗后围成漏斗状,但用树叶做成的容器盛起溪水后还没走两步就漏完了。
少年也看出了玄朗的手足无措,于是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空的小瓷瓶递给玄朗说道:“你拿这个装水吧!”
玄朗连忙接过瓷瓶,也不知是下意识还是为昨天说的那些怀疑的话道歉,低着头说道:“多谢!”
少年轻轻点了点头后也去到溪边喝水了。
玄朗用小瓷瓶接满水,来到胡澜枝身边后想起胡澜枝的洁癖,这生水胡澜枝可能喝不习惯,刚才没有这瓷瓶也就罢了,现在有瓷瓶,可以生火把瓷瓶里的水烧沸以后再给胡澜枝喝,反正这么一小瓷瓶的水很容易煮沸的。
于是玄朗放下装满水的瓷瓶,拿出火折子生起火来。
季泊喝完水往回走,他刚才看见少年给玄朗拿了瓷瓶,想着这会胡澜枝应该是已经喝上水了。
结果等他来到胡澜枝身边时才发现玄朗正在生火,而那满满一小瓷瓶水正放在他旁边,于是疑惑问道:“玄朗侍卫,你不给公子先喂水在这生火干嘛!”
玄朗认真生着火回答道:“公子不习惯喝生水,而且喝生水容易闹肚子的,我把水烧沸再给公子喝!”
季泊感觉十分无语,立马走到玄朗身边拿起装满水的小瓷瓶说道:“没看见公子都渴成什么样了吗?哪里还等得了你烧沸再晾凉,而且这小瓷瓶这么薄,一会加热都裂开了。”
季泊拿起小瓷瓶就来到胡澜枝身边,见胡澜枝嘴上都起皮了,看得季泊有点心急,所以给胡澜枝喂水的时候动作幅度有点大,导致胡澜枝被呛到了,不停咳嗽起来。
季泊也知道他没有把握好喂水的速度,于是一边轻轻拍着胡澜枝的后背帮他缓解被呛的感觉,一边拿出丝帕给胡澜枝擦着嘴边呛出的水。
玄朗在旁边看着也是一脸无奈,胡澜枝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差的待遇?
几人肚子还饿着,好在玄朗昨天摘野果那棵树上还有不少野果。
于是玄朗立马爬到树上摘下来不少野果,昨天是幸运遇到了一只野兔,今天没这运气就只能靠野果充饥了。
等几人吃野果勉强填饱肚子以后,玄朗看向旁边躺着的胡澜枝,觉得胡澜枝可能也饿了,本来他昨晚就没有吃东西,于是玄朗看向季泊后又看向胡澜枝。
季泊原本还没看懂玄朗的意思,但在玄朗眼神的疯狂示意下,他也明白了玄朗的意思,是说让他给胡澜枝也喂点野果吃呗!
但胡澜枝现在虚弱的模样哪里吃得了这么硬的野果呢!除非弄成野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