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云跟着解雨臣往解家包厢走时，还不忘打趣：“小花儿，你这包厢视野不错啊，等会儿看他们抢拍品，看得肯定清楚。”
进了包厢，她直接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身上的长袖牡丹旗袍衬得她眉眼愈发明艳，翘着二郎腿端起茶杯，慢悠悠抿了一口。
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点心也是京城里最有名的铺子做的，解家这排面，确实够足。
解雨臣坐在主位，黑瞎子和张起灵一左一右挨着言云，四人凑在一起喝茶吃点心，倒不像来参加拍卖，反倒像来赴茶会。
四人刚喝了半盏茶，包厢门就被推开，吴邪带着王胖子走了进来，两人身上还带着点赶路的风尘。
“小花，瞎子，小哥！”吴邪打了声招呼，目光扫过言云时，又想起祖坟的事，眼神有点复杂，却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没等他们坐定，楼下的拍卖师就开始介绍起拍品。当那件刻着张家纹路的鬼玺被端上来时，吴邪的眼神瞬间亮了——这东西跟张家古楼有关，他这次来，就是铁了心要拿下。
哪怕来之前吴二白在电话里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最后还是咬牙给他打了钱。
“天真，你真要点天灯？”胖子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声劝道，“这可是新月饭店，点了灯就不能反悔，价钱要是抬上去……”
“必须点。”吴邪攥紧了拳头，“这鬼玺说不定能帮小哥想起点什么，就算砸锅卖铁也得拿下。”说着，他就起身走到围栏边，对着楼下喊了声：“这东西，我点天灯了！”
包厢里的言云闻言，挑了挑眉，双手撑在围栏上，目光转向对面包厢——霍仙姑正端着茶盏，眼神沉沉地盯着鬼玺，显然也动了心思；
而吴家的包厢里，吴二白坐在阴影里，扇子摇得极慢，脸色看着不太好看。
察觉到言云的目光，霍仙姑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没什么表示——她之前并没跟言云打过交道，只当是解雨臣身边的人。
可吴二白心里却咯噔一下，他太清楚言云和张起灵、黑瞎子的关系，此刻她这副“看戏”的模样，再加上对面包厢的霍仙姑，怎么看都不是好现象。
就在这时，黑瞎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言云身边，伸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腰肢，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媳妇儿，你看吴邪这架势，怕是要跟霍仙姑杠上了。”
他这动作落在吴二白眼里，更是让他心头一沉——言云、张起灵、黑瞎子、解雨臣，这四人凑在一起，再加上对鬼玺势在必得的吴邪和霍仙姑，这场拍卖，怕是要彻底乱了。
言云靠在黑瞎子怀里，对着吴二白的方向又温柔地笑了笑，眼底却藏着几分狡黠。
她倒要看看，吴邪这“点天灯”的底气，能不能扛过霍仙姑的算计，还有吴二白那点“坐收渔利”的心思，最后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鬼玺的价格像坐了火箭似的往上蹿，从最初的千万一路飙升，每次加价声落下，吴邪坐在位子上就一阵发虚，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扶手，脑子里飞快盘算着自己的资产够不够——二叔给的钱虽多，可再这么抬下去，怕是要把吴山居都赔进去。王胖子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后背洇出的汗渍，忍不住小声嘀咕：“天真，实在不行咱就算了，别到时候钱不够，还得被新月饭店扣下来刷盘子！”
言云在包厢里看得乐呵，眼底狡黠一闪，趁没人注意，偷偷举了几次牌子，每次只加五十万，不多不少，刚好把价格又往上抬了抬。解雨臣坐在一旁，瞧着她这副“恶作剧”的模样，也只是无奈又宠溺地笑笑，没出声阻拦——左右不过是让吴邪多捏把汗，全当看热闹了。
终于，听奴的声音拔高：“两亿一次！两亿两次！”就在他要落锤的瞬间，一个冷硬的声音突然炸开：“砸了它！”
话音刚落，十几个黑衣人从各个角落窜出来，手里握着短棍，直扑拍卖台中央的鬼玺。声声慢见状脸色一变，赶忙对着对讲机喊：“叫棍奴过来！”
不过眨眼间，新月饭店的棍奴就从两侧冲了出来，与黑衣人扭打在一起——短棍相撞的“砰砰”声、桌椅倒地的“哗啦”声、人群的惊呼声响成一片，原本雅致的拍卖场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黑瞎子看着这场面，眼睛都亮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拉着言云的手就想往外冲：“媳妇儿！上回我就听说砸新月饭店的热闹，可惜错过了，这次可不能再放过！”
言云被他拽着，笑着打趣：“你可悠着点，别光顾着打架，把自己磕着碰了。”
“放心！”黑瞎子拍着胸脯保证，“你老公我打架的本事，还能输？”说着就拎起旁边的椅子，朝门口走去，路过张起灵时，还不忘喊了声：“小哥，要不要一起？”
张起灵眼神微动，起身跟了上去——这种混乱的场面，他似乎很感兴趣，身体里的本能在蠢蠢欲动。
解雨臣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已经拎着椅子、蠢蠢欲动的黑瞎子喊：“你们俩悠着点，别真把新月饭店拆了！这地方的赔偿款，你赔得起，我还嫌麻烦。”
黑瞎子刚冲出去两步，闻言回头冲他咧嘴一笑：“放心！我有数！顶多给他们换几张桌子！”
说罢就转身扎进了混战里，跟张起灵一左一右，一个灵活闪避、花式调侃，一个干脆利落、招招制敌，倒真没瞎砸东西，就是专挑黑衣人下手，打得对方节节败退。
言云靠在围栏上，看着黑瞎子和张起灵冲进人群，一个灵活地避开棍子，还不忘调侃对手几句；一个动作干脆利落，一棍就撂倒一个黑衣人，忍不住笑出声——这场“砸场”大戏，可比拍卖有意思多了。
而被挤在角落的吴邪，看着眼前的混乱，再想想自己那两亿的报价，只觉得头更晕了：这钱到底还能不能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