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听了更生气,盯着乌鸦,突然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你胡说什么!全是你惹的麻烦,你自己找事不说,还去招惹洪兴的人!”
骆驼觉得这一巴掌白挨了。
乌鸦猝不及防被打了一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恨不得现在就把骆驼这老东西干掉!
这时,医院病房里。
骆驼愤怒地对乌鸦吼道:“乌鸦,现在所有麻烦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还有脸说?”
“要不是你杀了洪兴的细眼,还把陈浩南打成重伤,我至于被陈浩南的小弟一砖头拍成这样吗?”
骆驼越想越生气,他这么多年一直讲求和气生财,现在全被乌鸦搅乱了。
乌鸦神情有些异样,只是笑了笑,叫了声:“大哥,我错了。
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东星社的未来吗?”
“你想想,元朗那种穷地方,四号仔怎么卖得出去?洪兴的人又不如我们东星能打,大不了就干一架,我……”
乌鸦话还没说完,就被骆驼打断:“打架?你除了会打还能干什么?真是没脑子!现在最重要的是钱,麻烦都是你惹的,你自己收拾。”
“乌鸦,我告诉你,洪兴蒋先生绝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被砍死吧,我们东星社不会保你。”
骆驼越说越激动,咳了几声,头上包扎的绷带渗出血来,显然非常愤怒。
他转头对笑面虎冷冷说道:“阿虎,给我倒杯水,渴了。”
笑面虎笑着点头:“好的,老大,马上。”
骆驼又瞪着乌鸦,火气十足:“知道错了吗?”
乌鸦装出一副愧疚的样子,苦笑着说:“大哥,这次是我错了。
平时我总是做不好,惹麻烦,老是让你帮我收拾。”
“但这次对付洪兴,真的是为了东星社的前途。
总窝在小地方,哪来的生意?怎么发财?”
骆驼见他似乎有悔意,指着他说:“我骂你,是为你好!”
“乌鸦,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冲动。”
这时,笑面虎从外面端来一杯热水,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走进来递给骆驼。
“大哥,喝水。”
骆驼应了一声,边骂边喝,接过水就往嘴里灌。
下一秒,“噗”的一声,他全部吐了出来,连连咳嗽,水洒了一床。
骆驼抹着嘴对着笑面虎吼:“**,你想烫死我?”
笑面虎装出委屈的样子:“没注意,老大,我重新倒一杯?”
乌鸦插话:“大哥你休息,我们先走了。”
骆驼不耐烦地挥手:“快滚!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记住,别再惹洪兴的人。”
“不听话你们就等着挨捅吧,到时候别指望我给你们收尸。”
乌鸦眯起眼,嘴角一撇,露出一丝嘲讽。
他和笑面虎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开。
两人走到病房外的角落,轻轻关上门。
笑面虎拍了拍乌鸦的肩膀,压低声音说:“你看,我们为老大拼命,他还是那副臭脾气,一点情分都不讲。”
乌鸦不以为然地摆手:“算了,反正他也活不过今晚,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什么。”
他环顾四周,看到还有不少东星社的小弟在外面守着,便提高声音冷冷说道:“老大发话了,让你们都走,他想安静,嫌你们吵。”
小弟们面面相觑,神色犹豫。
现在洪兴和东星势同水火,万一有人趁机偷袭,老大岂不是……
“乌鸦哥,这……不太合适吧?”
一个手下犹豫地说道。
“妈的,连我的话都不听?滚!有我们‘双虎’在这儿,谁敢动老大?”
乌鸦一巴掌甩过去,大声斥责。
手下们不敢多言,只能点头离开。
转眼间,病房门口空无一人。
乌鸦咂了咂嘴,脸上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冷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走吧笑面虎,等会儿就轮到他了。”
笑面虎微笑着看向乌鸦,两人随即离开。
众人散去后,一个蒙面壮汉悄然出现在病房门口——正是飞机。
深夜的医院格外安静,走廊空无一人。
飞机盯着病房门,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推门而入。
骆驼正坐在病床上,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他被乌鸦气得不行,要不是乌鸦擅自对洪兴动手,东星社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自己也不会受伤住院。
骆驼无奈地叹了口气,越来越觉得管不住乌鸦这个家伙。
这时,他听到门口传来一点声响,以为又是哪个手下进来,抬头却看见飞机站在面前,脸色顿时变了。
“你是谁?”
飞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让骆驼如坠冰窟,心底泛起一股寒意——他清楚地从飞机眼里看到了杀意和冷漠。
骆驼下意识地大喊:“你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乌鸦和阿虎呢?乌鸦!阿虎!”
飞机轻轻抿了抿嘴,听见骆驼临死前还在喊乌鸦和笑面虎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对一个将死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话音刚落,飞机已大步走到骆驼面前,准备动手。
骆驼脸色一变,想要挣扎,却被飞机用枕头紧紧压住。
“呜——呜——”
骆驼四肢拼命扭动,却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
他青筋暴起,脸色逐渐发紫,明显是缺氧的表现。
面对骆驼的挣扎,飞机毫不松手。
一个老人怎能是他的对手?不到一分钟,骆驼就被闷死在枕头下。
飞机移开枕头,看着骆驼睁大的双眼:“真可怜,到死都不知道是被自己人害的。
你这老大当得真糊涂。”
他讥讽地看了一眼骆驼,随手把枕头扔在他头上,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后,飞机拿出手机,给乌鸦发了一条信息:“事情办妥了。”
外面的笑面虎和乌鸦收到短信,相视一笑,忍不住大笑起来。
乌鸦拍手叫好:“这老东西总算死了,龙虎集团办事就是利索。”
笑面虎也连连称赞:“飞机不愧是金牌打手。
走吧乌鸦,我们回去演场戏,把这事全推给山鸡。”
乌鸦正苦于找不到对付骆驼的办法,今天山鸡突然插手,把骆驼送进了医院,反倒让他找到了绝佳的机会——正好借机对外宣称是山鸡杀了骆驼,这次真是运气来了。
乌鸦咧嘴一笑,冷笑着说:“有洪兴的山鸡来顶罪,这次计划真是天衣无缝。”
“没错,山鸡到死都不会想到,他那一砖头直接送骆驼去了西天。”
两人对视一眼,笑着转身回到病房。
一进房间,乌鸦看到骆驼的双眼,故意“哎哟”一声。
他装出害怕的样子,用手捂住脸,一边啧啧说道:“老大,你瞪那么大干什么?还想打我吗?”
“大哥,你以前是怎么教我们的?那套早就过时了。
来,闭上眼,快闭上!”
乌鸦边说边用力按住骆驼的眼皮,硬是把眼睛合上了。
“这样才对嘛。”
笑面虎在一旁笑了笑,脸上带着随意的笑容。
“接下来该叫东星的人过来了。”
“是,哎呀,老大被杀了,我好难过,还得装模作样地哭几下。”
乌鸦一脸不情愿,哭声极其虚假。
“喂乌鸦,你这哭声也太假了吧,看着都恶心。”笑面虎调侃道。
“废话,我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不过总得先骗过东星那帮蠢货。”
两人立刻把东星的人都叫了回来。
他们之前一直和东星的人在一起,完全洗清了嫌疑。
不一会儿,东星的小弟们就挤满了病房,医院走廊里人满为患。
看到骆驼的双眼,众人忍不住惊呼:“老大!”
小弟们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谁也没想到老大会突然被人暗算。
乌鸦假装抹着眼泪,扑通一声跪在床前,大声喊道:“都是洪兴的人干的!今天本来风平浪静,我和老大从饭店出来,就被洪兴的山鸡偷袭了。”
“山鸡一砖头砸在老大脑门上,就这样,老大没了!”
笑面虎也收起了笑容,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没错,洪兴那些人就是一群山鸡,抢了我们的地盘还不服气,竟然用这种卑鄙手段害老大!”
“这回东星不能就这么算了!”
乌鸦握紧拳头,语气低沉:“洪兴太过分了,兄弟们,这笔账必须报!我亲自去跟他们算。”
东星众人愤怒不已。
老大遇害对整个社团来说是极大的耻辱,洪兴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令人愤慨。
一时间,众人纷纷响应乌鸦的提议。
“乌鸦哥说得对!现在就去灭了洪兴,给老大**!”
“这些家伙太卑鄙了,老大对咱们恩重如山,我一定要亲手宰了山鸡!”
乌鸦假装擦了擦眼泪,咬牙说道:“必须让山鸡血债血偿!”
但他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东星和洪兴已经势不两立。
现在骆驼死了,等办完葬礼,社团龙头的位置就非他莫属。
……
骆驼遇害的消息迅速传遍香市,局势顿时混乱。
没人想到洪兴的反击来得这么快。
刚抢下洪兴的地盘,自家老大就遭了暗算。
两大社团从此结下死仇。
而刺杀骆驼的人正是山鸡——之前靓坤的死也与他有关。
没人想到山鸡会这么狠,一个人就解决了骆驼。
此时,在蒋天生的别墅里。
山鸡紧张地站在蒋天生面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
他怎么也没想到骆驼居然这么不经打,一砖头下去就死了。
“不应该这样的……”
山鸡心里直打鼓。
当时看到陈浩南受伤,他气急了才独自去找乌鸦。
至于当时有没有失控,现在回想起来,他自己也说不清。
蒋天生清了清嗓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骂山鸡。
骆驼的死事小,但东星社一旦没了头领,肯定会给洪兴带来不少麻烦。
而且洪兴之前已经打了好几场硬仗,现在人手不足,几乎已经没有可用之人。
蒋天生盯着山鸡,语气低沉:“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擅自去偷袭骆驼?”
山鸡一时不知如何解释:“蒋先生,我只是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谁料他这么不禁打。”
蒋天生脸色一沉,眼里带着怒火:“山鸡,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你现在立刻离开,躲一阵子。”
“东星的人迟早会到处找你,你自己小心点。
不是洪兴保不住你,而是这次的事太大,你先避避风头。”
山鸡答应了一声,也明白现在形势严峻,打算找个地方藏起来。
此时在洪兴总堂内。
各堂主都来了,唯独不见陈浩南——他还在医院养伤。
现在洪兴所有堂主都知道,陈浩南的手下山鸡一个人干掉了东星社的龙头骆驼。
整个洪兴上下都人心惶惶,担心东星的报复。
蒋天生这次召集大家开会,是为了重新夺回九龙城区的地盘。
“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谈九龙城区的事情。”
各堂主闻言神情复杂,没人愿意主动接这个任务,气氛一时变得紧张。
山雨欲来风满楼!大家都明白,洪兴和东星之间,势必有一场大战。
蒋天生环视一圈,见没人开口,脸上露出一丝怒意,继续说道:“现在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