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江明跟你客套两句,你还当真了?”
“脸皮可真厚!”
“年纪比江明大,还跟个小孩似的。”
肖骁成挠头嘿嘿一笑。
转身和陈元坐在一起吃饭。
不到半小时,其他同事陆续来了。
江明家顿时热闹起来。
院子里的邻居看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纷纷探头张望。
“今天是什么日子?小江家怎么这么热闹?”
“全是年轻小伙子。”
“了不得,该不会都是江明的朋友吧?”
“哪能,听说是他同事。”
“保卫处的?那不都是轧钢厂的保卫员?”
“估计是。”
“我们院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保卫员,以前谁敢想?”
“所以说连一大爷都不敢招惹小江,稍不留神就得进去。”
“这话有道理!”
“要是能跟小江处好关系,以后谁还敢欺负咱们?”
“没错,小江现在越来越有出息了。”
院子里的街坊看着江明家热闹的场面,听着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眼里满是羡慕。
在轧钢厂家属区,谁不知道保卫处的地位?那是让人敬畏的地方。普通人避之不及,但若是家里有人在保卫处工作,说话都能硬气三分。
一开始大家以为江明只是个新来的普通员工,没什么背景。但今天这个场面——同事们纷纷前来祝贺,宾主尽欢,明显说明他在单位混得风生水起。
肖明等人参观时,对那个特别的浴室赞不绝口。
“你可真会享受!”
“这浴室设计太棒了!”
“我家厕所蹲两分钟就冻屁股,哪像你这里暖和。”
“那个大浴缸,泡着肯定舒服!”
“给我们也弄一个吧?”
从浴室出来后,大家围着江明七嘴八舌地问。
肖明适时泼了冷水:“别做梦了!这些灯、瓷砖、设计,没两百块根本搞不定,你们能拿得出来?”
陈元惊讶道:“真的要那么多?”
江明笑着点头:“光是化粪池改造就是一笔开销,更别说这些装修了。”
“确实花了不少钱。”
“人工费用也不低……”
他当时图方便,花掉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
陈元他们听了直摇头:“这么贵?那我们可承担不起。”
肖骁成附和道:“是,就算简单弄个小一点的。”
“至少也得几十上百块吧!”
“抵得上我们好几个月的收入了。”
“……”
肖明看了他们一眼:“现在知道差距了吧?”
“再说了,谁家有江明家这样空着的小屋?”
“要是把正经房间改成卫生间,家里人非得拿着菜刀追着砍你不可。”
大家都不说话了,只是讪笑着。
肖明说得没错,在四九城这样的房子值几百块。
相当于他们两年不吃不喝的工资。
把能住人的屋子改成厕所,换谁都受不了。
肖骁成凑过来打趣:“江明,你该不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吧?”
“出手这么大方。”
江明刚要开口,肖明就伸手拍了他一下,把他打得一个趔趄。
肖明板着脸训斥:“胡说什么呢?”
“说话不带脑子是不是?”
“江明是正经的工农子弟。”
“再敢开这种玩笑——”
“我就踢死你。”
其他人都默默点头。
肖骁成本来想解释,听到这话也蔫了。
赶紧向江明道歉:“对不住,我就是随口一说。”
“没有别的意思。”
江明没想到他们反应这么强烈,略感意外地笑了笑:“别紧张,我也是随便说说。”
“我知道你在开玩笑。”
“有什么好道歉的!”
“肖哥,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肖明还是板着脸:“内部开开玩笑还行,要是让外人听见——”
“传出去对你影响多不好。”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没数吗?”
陈元几人也跟着附和:
“骁成,今天说过就算了,下不为例。”
“咱们保卫处最忌讳这种话题。”
“要是传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肖骁成脸都红了,低头认错:“各位放心,我记住了。”
“以后不会再犯。”
江明暗自感叹,没想到这事竟然这么敏感。现实社会的残酷,此刻显得格外真实。看来以后言行必须更加小心,如果因为这类话题惹出麻烦,那就真的完了。
“好了,聚会就该开心点。”他拍手打破沉默,“虽然装不起豪华卫浴,但我这里有个好东西——”
“是什么?”陈元等人立刻来了精神。
“快说!”
江明带着大家走进里屋,向他们展示暖气片的妙用。
当大家感受到室内外近二十度的温差时,顿时又惊又喜。
【“江明,你家真不少宝贝,这些稀奇玩意儿都是从哪弄来的?有了这两样,冬天在家简直舒服。”
“我要是有这种设备,根本不想出门。”
“是,你这屋子真是暖和。”
“江明,别藏着掖着了,快说哪能买到?”
“对,我这就让人买一套。”
“我媳妇再也不会嫌冷了。”
……
江明笑着解释:“我不太清楚具体在哪能买到,这是南方朋友捎来的。”
“真想买的话,可以托人问问。”
“四九城这么大,肯定有卖的。”
肖明等人抱怨道:“江明,你太不够意思了。”
“让我们开了眼界,却不告诉怎么买,这不是故意吊胃口吗?”
陈元附和:“就是,这道理说不过去。”
“快说,到底哪儿能买到?”
“我们也得置办一套。”
“在这么暖和的屋里,连厚衣服都不用穿了。”
大家纷纷起哄。
……
这时在后院,
娄父娄母看到娄小娥嘴角微微红肿,心疼不已。
“许大茂,你就有这点本事?”
“我把女儿交给你,是让你动手打人的?”
“你也就欺负女人的本事!”
娄父瞪着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
许大茂却满不在乎,冷笑:“岳父大人,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
“你过来之前先问清楚是谁先动的手吧!”
“你只看着你女儿嘴角的伤,没看见我脸上的伤吗?”
“娄小娥,别在这装可怜了。”
“今天就算你爸妈在场,谁对谁错,你自己心里清楚。”
娄小娥坐在母亲旁边,听到这话猛地站起身。
她怒吼道:“许大茂,昨天是我先动手,可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说我跟傻柱不清不楚!”
“这就是你的理由?”
“你还有没有良心?这样污蔑自己的老婆!”
许大茂冷笑:“我没良心?那你有没有给我长脸?”
“怎么,你敢做还怕人说?”
“老丈人,你在这,我就跟你说清楚。”
“到底是我不知廉耻,还是你女儿不知廉耻。”
“……”
娄小娥气得大喊:“许大茂,你才不要脸!”
“围巾的事早就解释清楚了,你还死不放过!”
“我给老太太织条围巾怎么了?你呢?你这几天干的那些事以为我不知道?”
许大茂嗤笑:“**了什么?你说我揪着不放?”
“那你说,我织的围巾怎么跑到傻柱床上了?”
“……”
娄母皱眉:“傻柱是谁?”
娄小娥急了:“妈,别听他胡说!”
许大茂冷笑:“怎么,不敢说了?傻柱就是我们院里的一个厨子。”
“现在你都给他织围巾了。”
“我这半个月不在家,谁知道你还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娄小娥怒骂:“胡说!许大茂,你少污蔑人!”
“我说是误会,那就是误会!”
“围巾是老太太送给傻柱的!”
许大茂冷哼:“老太太给傻柱的?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她一个老太婆,明明知道这是你的围巾,还会特意送给别的男人?”
“你说她是糊涂,还是故意捣乱?”
“岳父大人,您是个明白人,换作是您会这么做吗?”
“……”
“谁说不会!这就是我送给傻柱的。许大茂,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赶紧给晓娥道歉。”
“不然我老太太绝不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聋老太太在一大妈搀扶下颤巍巍走进来。
许大茂一见,脸色一沉:“聋老太,你来干什么?”
“还说不放过我,要不是你这老东西从中搞鬼——”
“我们夫妻能吵成这样?”
“……”
一大妈厉声打断:“胡说!许大茂,明明是你听信谣言,整天疑神疑鬼。”
“现在倒打一耙!”
“晓娥才回来一天,你们就动手打架。”
“当着老丈人的面还敢撒泼?”
聋老太太连连点头:“这位就是晓娥的父亲吧?还认得我这个老婆子吗?”
“就住在隔壁。”
“这事确实怪我。如果您信得过,让我把事情说清楚。”
老太太颤巍巍走到娄小娥身边,在她床边坐下。
“说吧。”
娄父看着突然出现的聋老太太,虽有怀疑,但见女儿女婿争执不断,也想弄个明白。
一大妈训斥完许大茂,也凑过来道:
“老太太,这事还是我来说吧。”
“我当时就在场,最清楚整个过程。”
“……”
许大茂见两人配合默契,冷笑着打断:“你最清楚?”
“聋老太,一大妈,你们别在这演戏了。”
“前几天你们跟傻柱一起打我,现在倒在我老丈人面前装好人?”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意图?”
“我们吵架,少不了你们挑拨。”
“……”
娄父见他这副样子,大声喝道:“许大茂,住口!你要跟我讲清楚这件事。”
“要是心里没鬼,何必怕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