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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兰域兰芝VS西兰域吴溪:虫影与风沙的对决

仙门比试场的喧嚣像被晨露浸过的棉絮,既热闹又带着几分清爽——看台中层的小贩扯着嗓子喊“糖炒栗子刚出锅”,竹筐里的栗子泛着油亮的焦糖色,热气裹着甜香往周围飘;后排的修士们凑在一起讨论前一场对战,时不时传出“那招冰系术法真够劲”的赞叹;而最前排的云榻边,氛围更是松弛得像午后的茶歇。

晓琴雪正将食盒里的点心一一摆到矮几上,桂花糕的甜、杏仁酥的香、蜜饯的酸在空气中揉成一团,她身边的林小星乖乖坐着,双马尾辫梢的粉色丝带随着呼吸轻轻晃。这小丫头是专门跟着晓琴雪来的,怀里抱着洗得发白的布娃娃,那是她去年生日时妈妈送的,此刻正攥着晓琴雪刚递来的奶糖,糖纸在指尖折出小小的褶皱,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赛场入口,连眨眼都舍不得多眨——昨天她特意让妈妈把布娃娃的衣服缝补了一遍,说“要带它看最厉害的比试”。

傲木轻靠在软垫上,指尖轻轻拂过裙摆上绣的银线花纹,阳光落在她发梢,泛着淡淡的光泽。姚仙临坐在她身侧,手里拿着把折扇,偶尔替她挡挡斜射过来的阳光,两人凑在一起低声说着话,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傲木轻的嘴角弯起个温柔的弧度,连眼底都盛着笑意。林小星偷偷看了他们几眼,又低头摸了摸布娃娃,小声对晓琴雪说:“姐姐,仙临哥哥的扇子好漂亮,上面的花纹跟嫂子裙子上的好像呀。”

就在这时,赛场两端的入口同时传来轻微的骚动,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踏上云阶。走在前面的是兰芝,她头上别着只银蓝渐变的蝴蝶发饰,蝶翼上的水钻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像真的蝴蝶要飞起来似的。她穿的蓝色连衣裙是日常最常见的款式,领口缀着圈小小的白色蕾丝,裙摆到膝盖上方,露出截白皙的小腿,白色打底裤紧紧裹着腿型,走动时裙摆轻晃,既不张扬又透着股利落劲儿,和周围修士们宽袍大袖的劲装风格不同,却像滴进清水里的蓝墨水,自然又醒目。

跟在她身后的吴溪则是一身浅褐色短打,布料上缝着细密的针脚,一看就是耐穿的款式,腰间系着个巴掌大的布袋,袋口绣着盘旋的风纹,那是他师父亲手绣的,说“能聚点风灵气”。他脚步轻快,肩膀微微挺着,眼神里满是少年人特有的好胜气,路过兰芝身边时,还故意加快两步,像是想在气势上先压过对方,惹得兰芝忍不住回头笑了笑。

兰芝在赛场中央站定,抬手拨了拨发间的蝴蝶装饰,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清脆的笑声像风铃似的传开:“真没想到啊吴溪,这轮居然要跟你对战。”她的声音清亮,带着点姐姐对弟弟的熟稔,之前两人在西兰域的修行院见过几次,吴溪总跟在师兄们后面喊她“芝姐”,这会儿倒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吴溪抬手拍了拍腰间的风纹布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语气却故意装得轻松:“芝姐可别因为之前认识就手下留情,我这次可是有备而来,你可得小心了!”说着,他还往后退了半步,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摆出个标准的防御姿势,可因为个子还没完全长开,那模样像只鼓足了气的小刺猬,惹得看台上传来一阵低笑。

林小星也跟着“咯咯”笑起来,小手抓着晓琴雪的衣袖,指着吴溪小声说:“姐姐你看,这个哥哥好像小刺猬呀,肚子里是不是藏了好多厉害的本事呀?”晓琴雪被她逗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等会儿你就知道啦,说不定他还有特别的灵宠呢。”

兰芝挑了挑眉,没再打趣,手腕突然一扬——淡绿色的仙气从她掌心汩汩涌出,像刚抽芽的藤蔓,在空中盘旋两圈后,渐渐凝成了一只半人高的甲虫虚影。那甲虫的复眼是深褐色的,像两颗被精心打磨过的宝石,泛着温润的光;两对鞘翅紧紧贴在背上,纹路清晰得能看见细微的沟壑;最引人注目的是它前肢的大钳子,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咔嗒、咔嗒”开合着,甚至能听到气流被夹断的轻微声响。这虚影竟像活物般晃了晃脑袋,然后猛地朝吴溪冲去,路过的晨雾被钳口的气流搅得散开,留下一道淡淡的绿色痕迹。

看台上的林小星吓得往晓琴雪身边缩了缩,小手紧紧抓着布娃娃的衣角,布娃娃的脸被捏得微微变形,她小声问:“姐姐,这虫子好大呀,会不会咬到人呀?它的钳子看着好厉害。”晓琴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解释:“别怕呀小星,这是仙气变的虚影,不是真虫子,不会咬人的,你看吴溪哥哥一点都不慌呢。”

果然,赛场里的吴溪丝毫不见慌乱,反而勾起嘴角,抬手按向丹田处。下一秒,土黄色的仙气从他掌心翻涌而出,像刚从沙漠里刮来的风,落在地上时“唰”地绽开一道沙雾,沙粒在空中悬浮了片刻,才缓缓落下。沙雾中,一道沙色身影快速跃出,稳稳落在吴溪脚边——那是只半米长的沙蜥,鳞片呈浅褐色,上面还沾着细碎的沙粒,像是刚从沙漠里跑出来;尾巴像根粗壮的鞭子,微微甩动时,带起的沙粒落在云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它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瞳孔呈细长的竖状,盯着甲虫虚影时,瞳孔微微收缩,透着股野性的警惕。

“这是我上个月在西漠亲手收服的灵宠,”吴溪弯腰摸了摸沙蜥的头顶,沙蜥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他语气里满是得意,“当时它被沙漠里的狼群围攻,还是我救了它呢。去,把那虫子解决掉!”

沙蜥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嘶嘶”声,然后立刻张开嘴——淡金色的仙气顺着它的喉咙涌出来,像层薄薄的纱,裹住长长的舌头,猛地射向甲虫虚影。那舌头又快又准,刚碰到甲虫虚影,就传来“啵”的一声轻响,像是戳破了肥皂泡,甲虫虚影瞬间消散在空气中,连点绿色的仙气残渣都没留下,只余下淡淡的绿色光晕,渐渐融入晨雾里。

兰芝看着地上摇头晃脑的沙蜥,眉梢微微皱起,语气里带着点嫌弃:“西兰域的草原上有的是温顺的灵马,跑起来又快又稳,沙漠里也有能载人的骆驼,还能在沙里找水,你偏偏要收服这么一只浑身是沙、看着就黏糊糊的蜥蜴,审美也太奇怪了吧。”

“哈哈哈,芝姐觉得恶心?”吴溪笑得更欢了,他蹲下身,任由沙蜥用脑袋蹭他的手背,沙粒蹭到他的衣袖上,留下淡淡的土黄色痕迹,“那你可得小心了,它的舌头不仅能破虚影,要是被缠上,还会沾一身沙呢,到时候你漂亮的裙子可就脏啦。”

兰芝没再接话,只见她脚尖轻轻点向云阶,淡绿色的仙气像柔软的云朵,托着她的身体缓缓飘到空中,离地面足有丈高。她低头看向吴溪,阳光落在她脸上,将侧脸的轮廓衬得格外清晰,手腕再次一挥——这次涌出的仙气是淡青色的,像刚长出来的青草,在空中凝成了一只螳螂的虚影。起初这虚影只有巴掌大小,翅膀薄得像蝉翼,能看到上面细细的纹路,可刚飞到半空,仙气突然暴涨,螳螂虚影瞬间涨到两米高,前臂的镰刀状前足泛着冷光,边缘甚至能看到细小的锯齿,像两把锋利的刀。

“去!”兰芝轻声下令,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螳螂虚影立刻振翅飞去,翅膀扇动的声音像风吹过树叶,速度快得带出道青色残影,没等吴溪反应,就猛地扑向沙蜥。前臂的镰刀足“咔”地一声,死死钳住了沙蜥的前肢,那力道大得惊人,沙蜥的鳞片被夹得微微变形,甚至能听到鳞片与镰刀足碰撞的细微声响。

沙蜥吃痛,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尾巴疯狂拍打地面,云阶上的沙粒被拍得四处飞溅,有些甚至溅到了吴溪的裤脚。可螳螂虚影的钳子却越收越紧,沙蜥挣扎得越厉害,钳口夹得越牢,它的前肢渐渐开始发抖,喉咙里的“嘶嘶”声也变得微弱。

吴溪的脸色瞬间变了,之前的得意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再也顾不上调侃,慌忙抓起腰间的风纹布袋——那是他师父特意为他准备的奴行灵宝“沙风袋”,据说用西漠的千年沙柳纤维织成,能聚风储沙,威力不小。他将仙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布袋,袋口立刻涌出股带着细沙的狂风,风里裹着的沙粒像细小的刀子,刮得周围的空气都发紧,风中快速凝出数道半尺长的风刃,刀刃上沾着沙粒,泛着土黄色的光泽,“唰”地朝螳螂虚影劈去。风沙甚至吹得吴溪的头发都往后飘起,额前的碎发贴在额头上,透着几分狼狈。

“我都还没用灵宝呢,你倒先急了!”兰芝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可眼神却没放松,紧紧盯着那些风刃。只是螳螂虚影终究抵不住风沙侵蚀,风刃劈中的瞬间,青色仙气像被戳破的气球,开始一点点溃散,没一会儿就消散在空气中,只余下几点青色的光点,渐渐落在云阶上,消失不见。

吴溪趁机翻身坐上沙蜥后背,他动作不算熟练,差点从沙蜥背上滑下来,好不容易坐稳后,拍了拍沙蜥的脖颈:“上!”沙蜥像是攒足了力气,驮着他猛地跃起,张开嘴再次喷出裹着仙气的舌头,那舌头比之前更长,带着股淡淡的沙腥味,像条灵活的鞭子,朝兰芝袭去;同时吴溪又从沙风袋中催出数道风刃,这些风刃比之前更粗,刀刃上的沙粒也更多,一左一右夹攻,显然是想打个措手不及。

兰芝在空中旋身,裙摆划出一道优美的蓝色弧线,轻松避开舌头,她指尖突然亮起道蓝光——一只巴掌大的蓝闪蝶从她仙窍中飞出,蝶翼上的光泽随仙气流动变幻,一会儿是深邃的宝蓝,像深夜的星空;一会儿又泛着浅紫的光晕,像清晨的朝霞;飞动时,蝶翼扇动的频率极快,留下一道道蓝色的残影。这蝴蝶飞到她掌心时,竟渐渐凝成一柄弯月形状的巨刀,刀身泛着淡蓝光晕,刀背上刻着细小的蝴蝶纹路,隐隐能闻到股清甜却带着锐气的气息,正是她的虫行灵宝“蓝闪刃”。

“唰!”兰芝握着弯月刀横向一斩,刀光闪过的瞬间,空气仿佛都被劈成了两半,沙蜥的舌头应声而断——断口处冒着淡绿色的烟,显然沾到了刀上的毒,那绿色的烟雾渐渐散开,带着股淡淡的腥甜,落在云阶上的地方,连沙粒都变成了浅绿色。

沙蜥疼得猛地甩动身体,尾巴像鞭子般疯狂抽打,将背上的吴溪直接抛了出去。吴溪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手脚乱挥,好不容易抓住云阶边缘的绳子,才没摔出红线外,只是绳子勒得他手心发疼,手腕也微微发红,差点撞到旁边的裁判,引得裁判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回来!”吴溪慌忙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沙蜥听到声音,立刻缩成一团,像个小小的沙球,被他快速收回仙窍。他踹了踹地面,语气里满是懊恼,甚至带着点委屈:“唉,没用的家伙,关键时候掉链子!”

抱怨归抱怨,吴溪的动作却没停,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再次抓起沙风袋,这次注入的仙气比之前更多,袋口涌出的风沙也更盛,像是整个西漠的沙子都被吸了过来,数十道风刃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网,密密麻麻地朝兰芝罩去,连阳光都被风沙遮得暗了几分,看台上的修士们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林小星也攥紧了布娃娃,小声说:“这个哥哥的风好大呀,兰芝姐姐能躲开吗?”

兰芝却丝毫不慌,手腕轻转,蓝闪刃在空中划出道流畅的圆弧,淡蓝色的仙气从刀身散出,像清晨的薄雾,快速凝成数十只细小的蝴蝶虚影。这些虚影比之前的甲虫、螳螂小得多,只有指甲盖大小,却灵活异常,翅膀扇动的速度极快,迎着风刃飞去,每只蝴蝶虚影都精准撞在风刃上,“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像细碎的风铃响,风刃在碰撞中一点点消散,蝴蝶虚影也随之化为点点蓝光,在空中飘了片刻,才渐渐消失。

没等吴溪反应过来,兰芝突然将蓝闪刃往空中一抛,刀身瞬间缩小成巴掌大,像只真正的蓝闪蝶般带着残影直扑吴溪面门,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蓝色弧线。吴溪慌忙侧身躲闪,头发被刀风扫过,断了几根落在肩上,他同时再次催出风刃,可蓝闪刃在兰芝的操控下灵活异常,刀身不断旋转,将风刃尽数挡开,甚至还趁隙划伤了吴溪的衣袖,留下道淡蓝色的痕迹,那痕迹边缘泛着淡淡的绿色,显然也沾了毒。

“就说你别选个破沙蜥,现在知道差距了吧!”兰芝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带着点胜券在握的从容,却没有丝毫炫耀的意味,更像是姐姐对弟弟的提醒。她抬手对着蓝闪刃虚按,刀身上突然渗出淡蓝色的毒液,毒液在空中凝成细小的液滴,像下雨般朝吴溪落下,每滴液滴都泛着淡淡的蓝光,在空中划出小小的弧线,空气中都弥漫开淡淡的腥甜,闻着竟还有几分好闻,可谁都知道这甜味背后藏着的危险。

吴溪连滚带爬地逃窜,膝盖在云阶上磕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可还是没能完全避开——一滴毒液落在他的裤脚,瞬间腐蚀出个小洞,黑色的焦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皮肤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像被火烫了似的,疼得他额角渗出了冷汗,后背也被汗水浸湿。他心里清楚,这毒虽能事后用解药化解,可再拖下去,脚踝怕是要被腐蚀得烂掉,那疼痛会越来越剧烈,甚至可能影响后续的比试。

“你我实力悬殊,溪弟弟,投降还来得及!”兰芝悬浮在半空,蓝闪刃在她身前缓缓旋转,淡蓝色的光晕映得她的侧脸格外清晰,语气里带着点劝诫,“没必要硬撑,受伤了不值得。”

吴溪咬着牙,攥紧了沙风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甚至微微颤抖,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服输的倔强:“我不认输!就算打不过,我也要试试!”他将所有仙气都注入沙风袋,袋中涌出的风沙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盛,几乎形成了一道沙墙,风沙中凝聚成一道丈高的沙刃,刀刃上的沙粒像无数细小的刀子,带着呼啸声朝兰芝砍去,风沙甚至卷起了云阶上的碎石,碎石在空中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场面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壮观。

兰芝眼神一凝,收起了之前的从容,她握着蓝闪刃,深吸一口气,猛地劈出——淡蓝色的气浪从刀身涌出,气浪中裹着无数蝴蝶虚影,这些虚影比之前更大,翅膀上的纹路也更清晰,像潮水般撞向沙刃。“咔嚓”一声脆响,沙刃的刃身出现数道裂痕,沙粒开始簌簌落下,兰芝趁机从裂痕中穿过,身形快得像道蓝色的闪电,瞬间冲到吴溪面前,连残影都没留下。

没等吴溪反应过来,兰芝抬脚轻轻一踹,正踹在他腰侧。这一脚的力道不大,却带着股巧劲,刚好将吴溪往后推去。吴溪重心不稳,踉跄着往后退了三步,脚后跟“咔嗒”一声踏出了赛场边缘的红线——一道红光瞬间裹住他,像层透明的屏障,将他与赛场隔开,同时裁判的声音响起:“兰芝胜!”

兰芝收回蓝闪刃,那刀刃重新化为蓝闪蝶,绕着她飞了两圈,才钻进她的仙窍。她看着被红线困住的吴溪,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却又藏着几分疼惜:“不够看啊,下次可得把沙风袋的力道练熟些,别再让灵宠替你扛着压力了。”

兰芝说完,转身朝赛场出口走,蓝色裙摆扫过云阶上未散的沙粒,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那只银蓝蝴蝶发饰随着脚步轻晃,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落在肩头的星子。

吴溪盯着她的背影,脸涨得通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风袋的边缘——袋口的风纹被风沙蹭得有些毛糙,就像他此刻乱糟糟的心情。裁判解开红线时,他还下意识摸了摸裤脚被毒液腐蚀的小洞,那处布料泛着焦黑,指尖能触到轻微的粗糙感,提醒着他这场比试的狼狈。他没再反驳兰芝的话,只是咬着唇,默默转身走向另一侧出口,背影里少了来时的傲气,多了几分少年人受挫后的倔强。

看台上的欢呼声还没落下,林小星就迫不及待拽着晓琴雪的衣袖,小本子在手里晃得不停,布娃娃的衣角被她攥得发皱:“姐姐姐姐!兰芝姐姐的蝴蝶刀也太厉害了吧!我能去要个签名吗?我特意把本子带来了,还留了最干净的一页呢!”她眼睛亮晶晶的,脸颊上还沾着点桂花糕的碎屑,说话时语气里满是急切,生怕兰芝走掉。

晓琴雪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伸手帮她擦掉脸上的碎屑:“别急呀,兰芝姐姐刚比完赛,肯定要歇会儿喝口水。等下一场比试开始前,咱们再去找她,保证让你拿到签名,好不好?”林小星立刻用力点头,把小本子小心翼翼塞进衣兜,又低头摸了摸布娃娃的头,小声跟它“保证”:“你放心,我肯定能让厉害姐姐给咱们签名的。”

傲木轻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转头对姚仙临说:“这丫头眼睛倒亮,刚看比试时,攥着布娃娃的手都没松过,连兰芝换灵宝的瞬间都没错过。”姚仙临合上手中的折扇,指尖敲了敲扇面上的竹纹,目光落在赛场中央——那里的沙粒还没完全散去,隐约能看到沙蜥留下的细小爪印,像串浅浅的逗号。他轻声应道:“小孩子的喜欢最直白,见着厉害的人就想靠近,倒比咱们这些成年人少了些顾虑。”

说着,姚仙临起身拍了拍衣襟:“我去买些蜜饯和茶水,你们在这儿等我。小星上次说想吃的葡萄干,我记着呢。”林小星立刻抬头,声音脆生生的:“谢谢仙临哥哥!我等你回来呀!”姚仙临笑着应了声,转身朝看台中层的小贩走去,背影很快融进攒动的人群里,偶尔能看到他抬手避开递过来的糖炒栗子纸袋,动作从容又温和。

晓琴雪趁机拿起块杏仁酥递给林小星,轻声问:“刚看兰芝姐姐用螳螂虚影时,你是不是有点害怕呀?我看你往我身边缩了缩。”林小星咬着杏仁酥,含糊不清地摇头:“才没有!我就是觉得那螳螂的钳子好厉害,怕吴溪哥哥的沙蜥受伤。不过后来兰芝姐姐的蝴蝶刀一出来,我就知道肯定没问题啦!”她说着,还模仿着兰芝挥刀的动作,小手在空中划了个弧线,模样格外认真。

傲木轻靠在软垫上,指尖轻轻划过高脚杯的杯沿,目光落在赛场出口的方向——兰芝正靠在廊柱上歇脚,身边站着个递水的侍女,两人低声说着什么。她轻声开口:“兰芝的虫行术确实扎实,不仅能凝出形态逼真的虚影,还能精准控制蓝闪刃的毒液,既赢了比试,又没让吴溪真受伤,这份分寸感倒少见。”

正说着,姚仙临提着纸袋回来了,里面装着葡萄干、杏仁糕,还有林小星念叨了半天的奶糖。他把纸袋递给晓琴雪,又单独拿出一小包葡萄干递给林小星:“刚跟小贩确认了,这是今天新到的,你尝尝甜不甜。”林小星立刻拆开包装,捏起一颗放进嘴里,眼睛瞬间眯成了月牙:“甜!比上次吃的还要甜!”

就在这时,赛场入口传来一阵更热闹的骚动,铜钟“当——”地响了一声,裁判的声音透过扩音术传遍全场:“下一场,北方域苏清月,对战南山域火离!”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便踏上云阶——走在左侧的苏清月穿一身月白色长裙,裙摆绣着细碎的银线雪花,风一吹便像落了层薄霜,她手里握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剑穗是淡蓝色的流苏,走步时身姿轻盈,像片飘来的云;右侧的火离则是一身赤红色劲装,腰间系着个绣满火焰纹的布袋,短发利落,手臂上还缠着圈红色绸带,每走一步都带着股爽朗的少年气,与苏清月的清冷形成鲜明对比。

林小星立刻凑到栏杆边,手里还攥着颗葡萄干,眼睛瞪得圆圆的:“姐姐你看!是姐姐和哥哥对战!那个穿白裙子的姐姐好漂亮,她的剑好像冰做的!”晓琴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说:“这是北方域的苏清月,听说她的冰系术法很厉害;旁边那个是南山域的火离,擅长控火,这场可是‘冰与火’的对决呢。”

“冰和火打架?”林小星歪着脑袋,手里的葡萄干都忘了吃,“那谁会更厉害呀?是冰能把火灭了,还是火能把冰化了?”傲木轻在一旁听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等会儿比起来,你就知道啦。不过现在,咱们得去追兰芝姐姐了,再不去,她可要被其他求签名的人围住啦。”

林小星这才反应过来,把剩下的葡萄干塞进嘴里,拉着晓琴雪的手就往看台出口走,布娃娃在身后晃来晃去,粉色丝带在空中划出小小的弧线,脚步快得像只蹦跳的小兔子。姚仙临和傲木轻跟在后面,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在人群里穿梭,偶尔还会停下来跟路过的修士点头问好,模样乖巧又热情。

不远处,兰芝刚喝完水,正准备跟侍女交代些什么,看到林小星朝自己跑过来,还愣了一下。等看清小丫头手里的本子和笔,她忍不住笑了,伸手接过本子:“你是要签名吗?特意跑过来找我?”林小星用力点头,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兰芝写字的样子,小声说:“兰芝姐姐,我觉得你的蝴蝶刀最厉害,你能在本子上画一只小蝴蝶吗?”

兰芝笑着应了声,握着笔在本子上写下“兰芝”两个字,笔尖还特意在名字旁边画了只小小的蓝闪蝶——翅膀上的纹路细细勾勒,和她的灵宝一模一样。递回去时,她还摸了摸林小星的头:“以后要是再来观赛,看到虫行术的虚影,也可以跟我说说你喜欢哪一种。”

林小星立刻欢呼起来,抱着本子蹦蹦跳跳地跑回晓琴雪身边,像得了宝贝似的,把本子举到晓琴雪面前:“姐姐你看!兰芝姐姐画的蝴蝶好漂亮!”晓琴雪凑过去看了眼,笑着说:“确实好看,你可要好好收着。”

姚仙临走上前,对兰芝拱了拱手:“多谢你满足这丫头的心愿,她从比试开始,就一直念叨着想见你。”兰芝摆摆手,语气轻松:“小孩子的心意最纯粹,能让她开心,也是件好事。”说着,她抬头看向赛场方向,那里已经传来苏清月拔剑的轻响——冰蓝色的剑气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火离也从布袋里取出了枚赤色火种,一场“冰与火”的对决,正要拉开序幕。

林小星靠在晓琴雪身边,手里紧紧攥着签了名的本子,怀里抱着布娃娃,眼睛重新投向赛场。阳光透过廊檐落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小声对布娃娃说:“你看,咱们拿到厉害姐姐的签名了,等下还能看冰姐姐和火哥哥打架,今天也太开心啦!”布娃娃的脸颊贴着她的掌心,像在无声地回应。

赛场里的铜钟声、修士们的惊叹声、小贩的吆喝声混在一起,像首热闹的曲子。林小星咬着奶糖,嘴角带着笑——对她来说,这场比试不仅看到了最厉害的蝴蝶刀,拿到了心心念念的签名,还能等一场“冰与火”的对决,比任何蜜饯都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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