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短信,像一个被点燃的炮仗,在陶盼弟眼前炸开。
【许耀,我听说你跟你家那个保姆大姐,搞到一起去了?】
保姆大姐……
搞到一起……
陶盼弟的脑子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完了!
芭比q了!
她和许耀这档子不清不楚的事,居然已经传到他前女友的耳朵里了!
按照这个传播速度,那是不是意味着……海城上流圈子都知道了?
那陈家丽呢?那个把他当成神一样崇拜的、许耀的头号小迷妹,是不是也知道了?
陶盼弟一个激灵,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之前还指望着,等许耀腻了,就把她一脚踹开,到时候她再腆着脸去求求陈家丽,看能不能给她介绍个正经工作。
可现在……
她这个“保姆大姐”要是被陈家丽知道了,那别说工作了,不被人家当成狐狸精撕了都算她命大!
“许总!”陶盼弟慌得六神无主,一把抓住许耀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怎么办啊?这下大家都知道了!我俩的事传出去了!”
许耀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任由她抓着,那张帅得颠倒众生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兴致盎然地挑了挑眉。
他低头,看着她那副天塌下来了的惊恐模样,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知道就知道呗。”他懒洋洋地开口,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许耀光明正大,谈个恋爱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他顿了顿,桃花眼微微眯起,像一只慵懒又危险的猎豹,审视着自己的猎物,“搁这儿慌什么?”
“我当然慌啊!”陶盼弟急得快哭了,说话都带上了哭腔,“您是许总,您当然不慌!我……我算什么啊?”
她越想越觉得前途一片黑暗,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我干的又不是什么正经活儿!这传出去,不嫌丢人吗?”
话音刚落,陶盼弟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许耀脸上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一点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郁。
他缓缓坐直了身体,那股吊儿郎当的气质消失得无影无踪,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得有些可怕。
陶盼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场变化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许耀伸出长臂,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拽回自己面前,力道大得让她生疼。
他微微倾身,俊美无俦的脸在她眼前放大,那双深邃的桃花眼,此刻像结了冰的寒潭,冷得刺骨。
“跟我在一起,”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很丢脸?”
轰——
陶盼弟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要被这股低气压掀飞了。
她踩雷了!
踩中了一颗巨型鱼雷!
“不不不!不是!”求生欲让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舌头都快打结了,“许总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许耀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陶盼弟急中生智,开始疯狂地给自己找补,“您不丢脸!您怎么会丢脸呢!您貌比潘安,富可敌国,您是行走的印钞机,发光的金元宝!您站着就是一尊纯金打造的大卫像啊!”
许耀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
陶盼弟心一横,继续胡说八道:“丢脸的是我!是我啊许总!我一个离过婚的、低学历的保姆,跟您站在一起,那不是给您这块顶级的雪花和牛旁边,强行配了一瓣大蒜吗?”
她越说越顺口,比划得也越来越夸张:“不搭!太不搭了!我这是拉低了您的档次,污染了您的格调,是我丢您的脸啊!”
“……”
许耀盯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和那双写满了“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的真诚眼睛,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钟。
“噗嗤——”
他终究还是没绷住,低沉的笑声从胸腔里滚了出来,那股冰冷的压迫感,瞬间烟消云散。
“雪花和牛配大蒜?”他笑得肩膀都在抖,重新将她拉进怀里,捏了捏她气得鼓鼓的脸颊,“陶盼弟,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陶盼弟看他笑了,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整个人都虚脱了。
“谁说大蒜不能配和牛?”许耀的眼神又变回了那种熟悉的、带着钩子的戏谑,他俯身,鼻尖几乎蹭上她的鼻尖,“我就喜欢这个味儿,够冲,够劲儿。”
他的声音,沙哑又性感,像电流一样窜过陶盼弟的四肢百骸。
她整个人都软了。
“所以……”他滚烫的指腹,在她唇上轻轻摩挲,眼神幽暗得能把人吸进去,“既然不丢脸了,那我们是不是该继续刚才那个,非常有价值的学术研究了?”
“关于……”他故意停顿,滚烫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如何让一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主动燃烧起来。”
陶盼弟的大脑,又一次宣告宕机。
这狗男人!话题是怎么绕回来的?!
眼看着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越凑越近,那滚烫的、带着侵略性的唇就要压下来,陶盼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伸出双手,死死抵住他坚实的胸膛。
“许总!”她欲哭无泪,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开口。
“嗯?”许耀低应了一声,耐心十足地等着她的下文。
陶盼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眼神无比真诚,无比可怜。
“许总,我今晚……真的好累啊。”
她顿了顿,想找一个最具说服力的比喻。
“要不……我还是回我自己的房间睡?”
“生产队的驴,都没我这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