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耀摸着下巴,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目光在周玉芬和陶招弟惊恐的脸上来回逡巡。
“你们……确定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母女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脸上毫无血色。
“没有没有!真没有!”
“哦……”许耀拖长了音调,慢悠悠地说,“那也没关系。”
他笑意更深,那张俊脸在夜色下显得格外迷人,说出的话却让母女俩如坠冰窟。
“正好我最近有空,要不……改天我去你们老家拜访一下?”
“顺便跟村里的长辈们聊聊,看看这二十万的债务,该怎么解决比较好?”
去老家?还要找村里人?
这不等于把她们家那点破事全抖落出去吗?!这辈子都别想在村里抬头做人了!
周玉芬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都在打颤。
她一把拽住陶招弟的胳膊,像是见了鬼一样尖叫。
“不不不!老板!谁欠你的钱,你找谁去!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走了!我们现在就走!”
说完,她拉着陶招弟,头也不回地,用尽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夜色里,那背影,活像身后有恶犬在追。
世界,终于清净了。
可陶盼弟的心,却比刚才更乱。她抱着那桶死沉的洗衣液,呆呆地站在原地,刚才那场荒唐的闹剧,像是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一阵若有似无的、清冽好闻的男士香水味,夹杂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强势地钻入鼻腔。
许耀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带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
“啧。”
他低头看着她,那双桃花眼里的戏谑不加掩饰,像在欣赏一出有趣的戏剧。
“你的家人,还真是有趣。”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火辣辣地打在陶盼弟的脸上。她本就泛红的脸颊“唰”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是羞的,也是窘的。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要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
“我……”她嘴唇动了动,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行了。”
许耀似乎失了耐心,伸出手,轻而易举地从她怀里接过了那桶沉重的洗衣液,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那温热的触感带来一阵酥麻的战栗。
陶盼弟像被烙铁烫了一下,猛地缩回了手,指尖还在发颤。
许耀看着她这副受惊小鹿般的模样,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轻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空气,仿佛都传到了她的心口。
他拎着洗衣液,转身朝酒店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她。
“还愣着干什么?”他朝她扬了扬下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等着她们回来,再找你要二十万?”
陶盼弟一个激灵,赶紧迈开腿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说话,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直到进了电梯,狭小的空间里,他身上的气息更加无孔不入,将她牢牢包围。陶盼弟紧张地抠着衣角,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点,低着头,视线里全是他那双擦得锃亮的昂贵定制皮鞋。
她心里乱糟糟的。他为什么要帮她?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为什么要管她这种人的闲事?还编了那么离谱的谎话。
“那个……”她终于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蚋,在安静的电梯里几乎听不见,“刚刚……谢谢你。”
“叮——”
电梯门正好开了。
许耀迈步而出,陶盼弟也赶紧跟上。
直到走到房门口,许耀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他没说话,只是把那桶洗衣液随意地放在地上,然后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一双桃花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那目光,太有侵略性,像带着钩子,要把她的魂都勾走。陶盼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心跳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快,几乎要撞出胸膛。
“就……一句谢谢?”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撩人。
“啊?”陶盼弟脑子一片空白,没反应过来。
许耀往前踏了一步。
只是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危险的程度。
他高大的身影彻底将她笼罩在阴影里,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在她眼前放大。他微微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清冽的酒气,轻轻喷洒在她的耳廓上。
“我帮你解了这么大的一个围,你就打算口头感谢一下?”
他的声音,像是羽毛,不轻不重地搔刮着她的耳膜,让她半边身子都麻了。
陶盼弟的大脑,彻底宕机。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高级古龙水混合着烟草的味道,能看到他微敞的衬衫下性感的锁骨,甚至能感觉到他坚实胸膛传来的灼人温度。
“那……那要不然……我把那一万块还给你?”她结结巴巴地说,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最实际的办法。
许耀闻言,嗤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茧,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容抗拒,强迫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眸。
“一万块?”
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却带着几分邪气。“小陶保姆,你是不是忘了?”
“我刚刚,可是帮你‘摆平’了二十万的麻烦。”
他指腹的薄茧,在她娇嫩的皮肤上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带起一阵阵战栗的电流,从下颌蔓延至四肢百骸。
陶盼弟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被抽干了,快要不能呼吸了。
“那……那你想怎么样?”她的声音都在发颤,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哭腔。
许耀看着她这副快要被吓哭,却又强撑着不敢跑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他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他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薄唇几乎要贴上她泛红的耳垂,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暧-昧地低语:
“怎么谢啊,我的小陶保姆?”
顿了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声音里染上了更深的戏谑。
“要不……咱俩去睡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