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盼弟的大脑被他最后那句话炸成了一片绚烂的烟花,只剩下嗡嗡的回响。
弄哭她?
这三个字像带着倒刺的钩子,扎进她心里,勾起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让她脸颊滚烫、心尖发麻的战栗。
她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得过分的脸,那双桃花眼里翻涌的不是恶意,而是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这让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却又混杂着一丝致命的吸引力。
“你……你疯了!”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抬手去推他结实的胸膛,那点力气却软绵绵的,像在撒娇。
许耀闷笑一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到她的掌心。他非但没松手,反而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脸上。
“是疯了。”他坦然承认,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戏谑,“被你这个小妖精弄疯的。”
他顿了顿,看着她因为羞愤而瞪圆的眼睛,坏笑着补充:“我说的是,感动到哭,幸福到哭。陶陶,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倒打一耙!
陶盼弟被他这无耻的逻辑气得眼前发黑。
明明是他先说的混账话,怎么到头来反倒是她思想不健康了?
“我没有!”她梗着脖子反驳,脸颊却红得能滴出血来,“你就是个骗子!你刚才还说……还说什么许耀不碰我,许师傅才碰……你这是耍赖!”
“嗯,我耍赖。”许耀毫不心虚地点头,甚至还挺骄傲,“对别人我讲规矩,对你,我只想耍赖。”
他低下头,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你好香……”他满足地喟叹,温热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敏感的耳垂,“沐浴露的味道我特意挑的,喜欢吗?”
陶盼弟浑身一僵,整个人都麻了。
原来洗手台上那两排看起来贵得吓人的瓶瓶罐罐,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这个男人……心机深得像马里亚纳海沟!
她感觉自己从踏进这栋别墅开始,就掉进了一个为她量身定做的陷阱里,而猎人,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垂死挣扎的模样。
她的那点抵抗和挣扎,在他眼里,恐怕都只是无伤大雅的调情。
“许耀,你别这样……”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哀求。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这个男人的段位太高,她一个新手村出来的,根本不是对手。
“哪样?”许耀抬起头,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眼神专注又温柔,“这样吗?”
他低下头,不再是之前的掠夺,而是一个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还是这样?”
他又亲了亲她的鼻尖。
“或者是……这样?”
最后,一个吻印在了她的眉心,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
陶盼弟彻底懵了。
她像一个被反复调试的乐器,在他的撩拨下,心弦一阵阵地颤抖,完全乱了节奏。
这个男人,时而霸道得像个土匪,时而温柔得像个情人。他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模样,许耀眼底的笑意更深。他喜欢看她为他意乱情迷的样子,这比谈成几十亿的合同还有成就感。
“陶盼弟,”他忽然正色,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我问你个问题。”
“什……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
“你前夫,肯定是不行!”
“……”
空气仿佛凝固了。
陶盼弟万万没想到,在这样暧昧旖旎的气氛下,他会突然问出如此石破天惊的问题。
她一张脸瞬间从粉红变成了爆红,羞愤欲绝地吼道:“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事?这关系到你未来的幸福指数,我当然要了解一下客户之前的体验,好针对性地优化我的服务。”许耀说得理直气壮,专业得像个产品经理。
“你给我滚!”陶盼弟气得抓起他的手臂,张嘴就想咬下去。
许耀仿佛早有预料,不躲不闪,反而将手臂往她嘴边送了送,桃花眼里闪着危险又迷人的光。
“想咬?可以。”他压低声音,循循善诱,“不过,我不喜欢在胳膊上留牙印。哥哥喜欢你咬别的地方……比如,这儿。”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陶盼弟的动作僵住了。
她看着他那菲薄的、噙着坏笑的唇,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个男人,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炸弹,随时随地都在散发着致命的雄性魅力。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际,许耀忽然低笑一声,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一丝餍足的喟叹。
“好了,不逗你了。再逗下去,金牌技师许师傅今天怕是真的要加班了。”
他抱着她,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没有再做进一步的动作。
卧室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陶盼弟僵硬的身体,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地放松下来。她能感觉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一声声,清晰地传到她的耳中。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该死的让人安心。
她忍不住想,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好像……也挺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耳边传来许耀低沉沙哑的声音。
“陶盼弟。”
“嗯?”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