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把你可怜的老教授松开。\"斯内普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干涩，却带着一丝妥协。
他微微后仰，试图拉开距离，却发现女孩的手指仍紧紧攥着他的黑袍。
\"莱斯特兰奇，你是打算把我的袍子当手帕用吗？\"他的语气里带着惯常的讥诮，但那双常年冰冷的黑眼睛里，却闪烁着某种近乎无奈的温度。
\"如果你再不放手，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在试图用眼泪给我的袍子染色。\"他继续道，修长的手指却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要知道，龙皮防水处理可不便宜。\"
\"我当然知道，毕竟是我买的。\"格温尼维尔闷闷的说。
斯内普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看来某位学徒不仅需要魔药课补习，\"他慢条斯理地拖长音调，\"还需要复习一下《霍格沃茨校规》中关于顶撞教授的部分。\"修长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敲击着手臂，\"如果某位小姐再不收敛——\"
\"——她藏在床头柜第三格抽屉里的马卡龙，将会永久性地消失在我的私人储藏室。\"
格温尼维尔像被施了反弹咒般瞬间弹开，银黑的发丝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斯内普直起身子，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梅林在上，甜食的威慑力居然胜过他所有的毒液喷射。
\"教授您怎么可以——\"
\"监视学徒的零食储备是导师的正当权利。\"
\"但那盒是限量版开心果味的！\"
\"现在它是我的课后茶点了。\"
\"不行！\"格温尼维尔坚决反驳。
\"免谈。\"斯内普大步流星的往大厅里走，还不忘给格温尼维尔施个清洁一新。
格温尼维尔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着斯内普略显僵硬的背影，轻笑着跟上了他的脚步。
她注视着前方那个刻意放缓步调的身影，心底泛起一阵柔软的涟漪。
谁会不爱这样的西弗勒斯呢？——用刻薄言辞包裹温柔的他，明明浑身僵硬却还是张开双臂回抱她的他，明明手足无措却还是笨拙地拍着她后背的轻声安慰她的他。他就像一剂复杂的魔药，苦涩的表象下藏着治愈的力量。
这个从不曾被温柔以待的男人，正笨拙地用教授们教导他的方式，一字一句地学着表达关心和安慰。就像一株常年生长在阴暗处的魔药草，终于试探着向阳光舒展叶片。
\"教授，\"她小跑两步与他并肩\"您知道吗？\"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您安慰人的时候，就像在念一份魔药配方说明书。\"
斯内普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
\"至少比上次进步多了，\"格温尼维尔狡黠地眨眨眼，\"上次您说我哭起来像'被巨怪踩扁的曼德拉草'——\"
\"安静。\"斯内普声音里带着可疑的颤抖，\"如果你非要比较的话，现在你的聒噪程度堪比一打喝了提神剂的皮皮鬼。\"但当他瞥见她眼里的笑意时，那双黑眼睛里，分明闪过一丝纵容的光芒。
格温尼维尔和斯内普穿过庄园的长廊回到大厅时，壁炉里的火焰正噼啪作响。
她望向窗外——远处的冰湖上，几个小黑点还在欢快地移动，隐约能听见韦斯莱双子的怪叫声和雪橇划过冰面的清脆声响。
\"教授，\"她转头看向正在拂去黑袍上雪花的斯内普，\"是不是该把他们叫回来了？家养小精灵应该快准备好午餐了。\"
斯内普瞥了一眼墙上的魔法钟表，那上面的指针正化作一群银色的小鸟追逐嬉戏。\"你先去换下洗漱、换衣服。\"他皱眉看着她发梢融化的雪水\"我去把那些在冰面上发疯的巨怪带回来。\"
当他大步走向花园时，格温尼维尔听见他对着冰湖方向喊了声\"波特！\"声音里熟悉的嫌弃却比往日少了三分锋利。
窗外的欢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韦斯莱双子故意模仿的哀嚎：\"教授！我们还没试完新发明的雪橇加速咒呢！\"
格温尼维尔笑着摇摇头，转身时瞥见斯内普黑袍翻飞的背影——他正用魔杖指挥着几个雪球精准地砸向笑得最欢的布雷斯、哈利和韦斯莱双子，而潘西和达芙妮已经裹着毛毯朝大厅跑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西奥多。
格温尼维尔踏入弥漫着薰衣草蒸汽的浴室，家养小精灵早已在鎏金浴缸里注满了泛着珍珠光泽的热水。她将身体缓缓浸入水中，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却让方才的记忆愈发清晰——斯内普教授难得慌乱的眼神，他僵硬却小心翼翼的拥抱，还有那些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的、带着体温的真心话。
水珠顺着她的手臂滑落，格温尼维尔忍不住勾起嘴角。要是她的魔药教授知道自己刚才的眼泪里掺了几分演技，会不会气得当场熬制一锅生死水？
她确实难过——那些委屈和孤独都是真的，但这并不妨碍她顺势为自己谋些福利。毕竟，若不表现得伤心欲绝些，怎么能撬开那个总是紧锁心门的男人的嘴？怎么能名正言顺地扑进那带着苦艾的怀抱？
\"下次得收敛点...\"她对着水面中的倒影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已经痊愈的伤疤。水汽中，她仿佛又看见斯内普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盛满的无奈与纵容。
\"就是可惜…没有拍下照片。\"格温尼维尔有些遗憾的说着。
焕然一新的她站在落地镜前。墨绿色的丝质衬衫像一汪深潭，衬得她苍白的肤色有了生气；卡其色长裤利落地束进龙皮短靴里，浅绿色的长袍如水般垂落，袖口绣着若隐若现的银色藤蔓。她将长发编成精致的侧麻花辫，发间别着的铃兰发卡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仿佛随时会落下晶莹的露珠。长袍上还有别着昨日德拉科送的胸针。
格温尼维尔整个人如同春日里第一株破雪而出的新芽，带着鲜活的生命力。
格温尼维尔提着长袍下摆优雅地走下旋转楼梯时，正巧遇上达芙妮和潘西从西翼走廊出来。两位斯莱特林女生已经换上了精致的羊毛长裙，发间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
大厅中央，斯内普教授正用魔杖抵着太阳穴，两根魔法绳索牢牢捆着还在扭动的韦斯莱双子。弗雷德的围巾上结满了冰晶，乔治的头发里甚至卡着几片松针——显然他们又对庄园的雪景做了什么\"改良\"。
\"现在，\"斯内普的声音比地窖的墙壁还冷硬，\"立刻滚去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类。\"他魔杖一抖，绳索应声而断，\"如果让我在餐桌上看到一粒雪屑——\"
\"教授您太伤人了！\"乔治假装抹眼泪，\"我们明明是在帮格温测试庄园的——\"
\"——冬季娱乐设施安全性！\"弗雷德接得飞快，却在看到格温尼维尔的装扮时突然卡壳。
他夸张地捂住胸口：\"梅林啊，这是哪位森林女神迷路到我们中间了？\"
乔治吹了个口哨：\"这身搭配简直完美！墨绿衬得你像禁林里走出来的——\"
\"——就是眼神太凶了点，\"弗雷德假装躲到斯内普身后，\"跟某位院长越来越像了！\"
斯内普的魔杖尖迸出危险的火花，双子立刻尖叫着窜上楼梯，差点撞翻正在下楼的罗恩。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铃兰发卡随着她摇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斯内普的目光在格温尼维尔身上短暂停留，黑袍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纹路。\"勉强...\"他拖长了声调，嘴角却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松动，\"看起来不像被巨怪踩扁的曼德拉草了。\"
\"那像什么呢，教授？\"格温尼维尔故意转了个圈，浅绿色长袍如水波般荡漾开来，胸针上的知更鸟随着动作振翅欲飞。
潘西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梅林的胡子！首席，你该不会是背着我偷偷订阅《女巫时尚》了吧？\"她绕着格温尼维尔转了一圈，\"这身搭配简直像是——\"
\"——初春第一枝破雪的新芽。\"达芙妮接过话头，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赞赏。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格温尼维尔袖口的银线藤纹，\"这些细节太精致了。\"
赫敏抱着书本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格温尼维尔，你简直像是从《魔法美学史》里走出来的范本。\"
\"我们首席当然是最完美的！\"德拉科像只骄傲的孔雀般扬起下巴，指尖轻点自己送的胸针，\"这些绿宝石会随着晨昏变化七种色调——当然，只有马尔福家才能找到这么相配的知更鸟。\"
哈利和罗恩在一旁点头如捣蒜，而布雷斯早已举着魔法相机疯狂抓拍：\"别动！这个角度的光影简直绝了——梅林啊，连铃兰上的露珠都在发光！\"
斯内普看着被众人围绕的少女，黑袍微动。
当格温尼维尔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他时，他只是轻哼一声：\"至少比某些把雪球塞进教授领口的巨怪强。\"
格温尼维尔的唇角扬起一抹了然的弧度，翡翠般的眼眸在晨光中流转着狡黠的光彩。\"哦——\"她拖长了尾音，声音像融化的蜂蜜般甜腻，\"看来教授很满意我今天的穿搭呢。\"
她转身时，浅绿色的长袍在空中划出一道柔和的弧线，如同初春的柳枝拂过冰封的湖面。胸针上的知更鸟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啼鸣，引得所有人都望向她。
她轻快地走向餐厅，铃兰发卡在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普里克西准备开饭吧。我想——\"她回头瞥了眼仍站在原地、黑袍翻涌的魔药教授，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我们的教授已经饿得说不出赞美的话了。\"
斯内普的耳尖微微泛红，却只是大步越过众人，黑袍带起的风里隐约飘来一句几不可闻的嘟囔：\"...聒噪。\"
餐厅里，水晶吊灯将温暖的光芒洒在铺着墨绿色天鹅绒桌布的长桌上。家养小精灵们已经将精致的餐点摆放妥当——银质餐盘里盛着冒着热气的约克郡布丁，雕花玻璃盏中漂浮着会变换颜色的魔法果汁，主菜是一只被施了悬浮咒的烤火鸡，金黄的脆皮上还跳跃着细小的星光。
格温尼维尔自然而然地走向主座右侧的位置，却在落座前被斯内普用魔杖轻轻点住了椅背。\"先喝暖胃魔药。\"他面无表情地递来一支冒着热气的水晶瓶，瓶中药剂呈现出初雪般纯净的白色，\"除非你想在圣诞夜拜访圣芒戈。\"
魔杖轻点，一排小巧的药剂瓶浮现在餐桌中央，精准地飞向每个刚从冰湖回来的学生。
话音未落，乔治已经灌下他那瓶橘红色药剂，顿时打了个响亮的泡泡嗝：\"梅林啊！这简直是滋滋蜜蜂糖的液体版！\"
\"我们爱你，斯内普教授！\"弗雷德故意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喊道，随即被自己药剂里突然爆开的泡泡糊了一脸。
格温尼维尔接过药剂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斯内普的手。药剂入喉的瞬间，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四肢百骸，她惊讶地发现这味道居然像加了蜂蜜的姜茶。\"您改良了配方？\"
斯内普已经在自己座位落座，闻言只是优雅地切着盘中的牛排：\"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原版堪比龙胆汁的口感。\"他抬眼扫过正在往布丁上堆奶油山的韦斯莱双子，\"当然，某些味觉失灵的人除外。\"
\"嘿！我们耳朵好着呢！\"乔治拍桌抗议，手肘不慎撞翻了面前的高脚杯。深红色的果汁眼看就要泼洒在雪白的桌布上——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弗雷德魔杖一抖，倾泻而出的果汁顿时在空中凝固，化作一道晶莹的彩虹桥。液体在魔法作用下不断变换着颜色，从石榴红渐变成紫罗兰色。
\"幼稚。\"斯内普薄唇轻启，魔杖尖闪过一道银光。那道绚丽的果汁彩虹突然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如同倒放的影像般精准地流回高脚杯中，连一滴都没有溅落。更过分的是，回到杯中的果汁甚至自动分成了漂亮的渐变分层。
\"这不公平！\"弗雷德哀嚎着戳了戳自己的杯子，\"凭什么教授连漂浮咒都能施得这么优雅？\"
乔治凑近观察杯中的魔法果汁：\"梅林的胡子啊，这分层简直比帕笛芙夫人茶馆的彩虹奶昔还完美！\"
斯内普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烤牛排，头也不抬地说：\"如果你们把恶作剧的精力分十分之一到魔咒练习上...\" 银质餐刀在烛光下闪过一道寒光，\"也许毕业前还能学会怎么正确发这个咒语的音节。\"
格温尼维尔忍不住轻笑出声，她转向哈利，翡翠色的眼眸中闪着狡黠的光：\"你们怎么安排行程的？今晚我们要去陋居做客，你们是打算一起去，还是到时间派小精灵来接哈利？\"
德拉科正优雅地切割着盘中的小羊排，闻言银质餐刀在瓷盘上划出轻微的声响。他灰蓝色的眼睛瞥向罗恩，后者立即接话：\"当然是都去我家！妈妈听说哈利要住在马尔福庄园后，连夜织了五双羊毛袜说要送给德拉科。\"罗恩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说什么'一定要好好感谢那位懂事的马尔福小少爷'。\"
\"谁、谁要你们感谢了！\"德拉科白皙的耳尖瞬间染上绯红，银叉在餐盘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我只是...只是可怜救世主无家可归而已！\"
潘西和达芙妮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而布雷斯已经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格温尼维尔注意到，就连斯内普教授切牛排的动作都比平时慢了几分——那微微抖动的肩膀，怎么看都像是在忍笑。
\"噢~听听这口是心非的发言~\"弗雷德立刻来劲了，他夸张地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搭上乔治的肩膀，\"简直比我们卖的'甜言蜜语糖'效果还显着！\"
乔治不知从哪里变出两颗粉色的糖果，在指尖转着圈：\"要不要来一颗，小马尔福？保证能让你的真心话像金丝雀一样——\"
\"——扑棱扑棱地飞出来！\"弗雷德接腔，两人同时做出小鸟扑翅膀的动作。
德拉科的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你们两个红毛鼬鼠——\"
\"哇哦！\"乔治兴奋地掏出一个小本子记下来，\"'红毛鼬鼠系列恶作剧产品'，听起来不错？\"
弗雷德已经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绣着马尔福家徽的围巾（天知道他从哪弄来的），声情并茂地表演起来：\"'我亲爱的哈利~'\"他捏着嗓子模仿德拉科高傲的腔调，\"'马尔福庄园最好的客房永远为你留着~'\"
\"闭嘴！\"德拉科一道无声咒甩过去，却被乔治早有准备地用盘子挡住。咒语反弹后把布雷斯面前的布丁变成了会唱歌的青蛙。
整个长桌爆发出一阵欢笑。
赫敏无奈地摇摇头，凑近罗恩耳边低声道：\"看看这教科书般的傲娇表现，我打赌马尔福家的家训里一定有一章专门教这个。\"
罗恩嘴里塞满约克郡布丁，含糊不清地回应：\"得了吧，要论口不对心的水平——\"他意有所指地瞥向斯内普，\"那边那位黑袍蝙蝠才是宗师级人物。\"
赫敏的视线顺着罗恩的目光，落在正在优雅切割牛排的斯内普身上，又意味深长地看向格温尼维尔。她挑了挑眉，用羽毛笔在餐巾上写了几个字推过去：【你们斯莱特林都这么别扭吗？】
格温尼维尔接过餐巾，眨了眨眼睛，她指尖轻点，墨绿色的字迹在餐巾上浮现：【这叫贵族式含蓄，亲爱的万事通小姐。】
赫敏刚要回击，突然发现自己的南瓜汁杯沿不知何时结了一圈细小的冰晶，正缓缓拼成\"闭嘴\"的单词。她抬头正对上斯内普警告的目光，而格温尼维尔在一旁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我算是明白了，\"赫敏压低声音对罗恩说，\"斯莱特林的课程一定包括'如何用恶咒表达在意'这门必修课。\"
罗恩看着正在给格温尼维尔盘子里添约克郡布丁的斯内普，动作僵硬得像在调配爆炸性魔药，忍不住吐槽：\"还不如直接说'我在意你'呢，至少不会让人误会是要下毒。\"
他的话音刚落，斯内普的叉子突然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韦斯莱双子憋笑憋得浑身发抖的声音格外清晰。
德拉科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韦斯莱，如果语言表达能力还停留在巨怪水准，建议你闭紧那张嘴。\"他优雅地啜饮一口南瓜汁，\"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哈利一样，忍受你那贫瘠的词汇量。\"
\"噢~\"布雷斯拖长了声调，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高脚杯，\"我亲爱的罗恩，你该不会想体验斯莱特林地窖的'特别辅导'吧？\"他意有所指地瞥向斯内普，\"比如...处理一桶黏糊糊的蟾蜍内脏？\"
哈利绿眼睛里满是戏谑：\"或者是35英寸的'论魔药材料处理的重要性'？\"他压低声音模仿斯内普的低沉语调，\"'每少一英寸，扣十分'。\"
布雷斯夸张地捂住心口倒在潘西肩上：\"梅林啊！35英寸！\"他戏剧性地颤抖着手，\"知道这对一个花季少男的心灵造成多大伤害吗？我到现在看到羊皮纸都会做噩梦！\"
潘西嫌弃地推开：\"少来这套！你上次交的那篇'35英寸'，\"她故意加重语气，\"前15英寸是你胡编乱造的，中间10英寸抄的是达芙妮的笔记，最后10英寸——\"她突然从袍子里抽出一本《千种神奇草药与蕈类》，\"连目录页的页码都没删干净！\"
斯内普摩挲着格温尼维尔递过来的薄荷水：\"看来扎比尼先生对学术规范有着...独特的理解。\"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也许35英寸的《论学术诚信》会帮助某些人重新认识羊皮纸的用途？\"
他的目光扫过僵住的罗恩：\"相信韦斯莱先生会很乐意与你共同探讨。\"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毕竟，谁能拒绝老教授这份...贴心的圣诞礼物呢？\"
格温尼维尔注意到，当斯内普说\"老教授\"这个词时，他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她适时地递上一碟洒了肉桂粉的苹果派：\"教授，您尝尝这个，家养小精灵特意按照霍格沃茨的配方做的。\"
斯内普接过银叉时，布雷斯已经滑到餐桌底下装死，而罗恩的脸色比他面前的蔓越莓酱还要红艳。韦斯莱双子则躲在菜单后面疯狂记录灵感，乔治咬着羽毛笔含糊不清地对弗雷德耳语：\"'老教授的爱心论文大礼包'怎么样？附赠自动抄写羽毛笔——\"
\"——但写到30英寸就会开始骂人！\"弗雷德兴奋地接话，两人的羊皮纸上已经画满了产品草图。
德拉科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灰蓝色的眼睛转向格温尼维尔：\"首席，下午有什么安排？庄园的雪景这么美，总不能浪费在写论文上。\"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正在桌下装死的布雷斯。
格温尼维尔指尖轻点下巴：\"黑蔷薇庄园的图书馆怎么样？收藏了不少中世纪黑魔法防御术孤本，\"她看到赫敏瞬间亮起来的眼睛，轻笑出声，\"还有几套麻瓜的绝版文学集，放在禁书区后面。\"
\"或者...\"她魔杖轻挥，客厅墙壁缓缓滑开，露出一个闪着蓝光的魔法投影仪，\"我们可以看场电影？《歌剧魅影》的魔法全息版，演员会从屏幕里走出来表演。\"她转头看向斯内普：\"教授觉得呢？\"
斯内普慢条斯理地切着苹果派，肉桂的香气在他指间缭绕：\"如果你指的是那间藏着三本《高级魔药制备》手稿的图书馆，\"银叉在光下闪过一道寒光，\"我建议某些人最好带上脑子再去。\"他的目光扫过正往口袋里塞自动羽毛笔的韦斯莱双子，\"至于电影...只要确保不会有人试图改良投影咒语。\"
乔治刚举起的手又讪讪放下，弗雷德则偷偷把一包\"会剧透的爆米花\"塞回了袖子。德拉科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就知道首席的收藏最棒。\"
家养小精灵们突然推着餐后甜点车出现，顶层那个会唱歌的巧克力喷泉成功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除了赫敏，她正眼巴巴地望着图书馆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敲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封面。
\"赫敏，\"格温尼维尔故意用羽毛笔戳了戳那本被翻得卷边的厚书，\"我们晚上才动身去陋居，不如这样——\"她拖长了音调，看着褐发女巫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下午先看电影，然后...留两小时去图书馆探险？我记得有套1287年的《魔法理论演变手札》，作者亲笔批注版...\"
赫敏猛地转过头，棕色的卷发差点扫到罗恩的脸：\"真的吗？就是那本传说中梅林亲自做过笔记的？！\"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当然。\"格温尼维尔笑着朝斯内普眨了眨眼睛\"不过需要教授仔细看管某些捣蛋鬼。\"
斯内普放下茶杯，瓷器与银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如果让我发现谁试图用速记羽毛笔抄录禁书...\"他的目光扫过蠢蠢欲动的韦斯莱双子，\"下次魔药课的材料准备就交给诸位了。\"
赫敏已经激动地在餐巾上列起了书单，羽毛笔快要把羊皮纸戳出洞来。
格温尼维尔满意的看着餐桌上讨论找什么书籍看的小狮子和小蛇们，她唇角微扬，指尖轻推餐盘，将一块点缀着糖渍柠檬片的挞推到斯内普面前。金黄的挞皮在烛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清新的柠檬香气若有似无地飘散开来。
斯内普挑眉，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为了教授的心情愉快。\"格温尼维尔压低声音，翡翠绿的眼眸里漾着狡黠的笑意。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他优雅地执起银叉，挞皮碎裂的清脆声响几乎被餐桌那边的喧闹淹没：\"看来有人忘了，试图对魔药大师使用行为调控是极其愚蠢的。\"然而当酸甜的柠檬奶油在舌尖化开时，他眉间常年紧蹙的纹路确实舒展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