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一家有女百家求,苏兄你如此英俊潇洒,想必令千金一定是一个钟灵慧秀之人,能为家里求娶这么一位女子,乃是家门之幸!”
“对对对,是这样的!”不少人想明白其中关窍,也都附和着说。
苏雪衣被架在了火上烤。
北疆这边民风开放,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那么多男子面前说不上有违人和,但也不是什么不能干的事儿。
“小女怕生,怕是不方便!”苏雪衣说。
“不如这样,让苏姑娘自己选择来或者不来,怎么样?”
见苏雪衣不愿意,有人提出建议。
“雪衣,让酥酥自己决定见或者不见吧!”
坐在上首的梨啸天见此,不得不做出选择,这就是他懒得赴这种文人宴会的原因,全是心眼子。
不过他答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被逼无奈,而是因为他也想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外孙女的儿郎。
虽说外孙女已经是和离之身,但他梨啸天的外孙女即便是和离之身,这北疆的儿郎也是挑得的。
“是!”苏雪衣听从了自家岳父的话,安排跟自己进来的小厮,去女宾那边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跟自己闺女说一说。
大概一刻钟左右,苏酥就跟着小厮一起过来了。
“臣女苏酥见过各位大人!”苏酥进来以后,对着上首的几位男人行了一个抱拳礼。
别问为什么不行女子礼,问了就是不会。
见到苏酥的一瞬间,大厅里落针可闻,甚至听到了有人吞口水的声音。
“怪不得苏兄要藏着掖着,我要是有如此标致的闺女,我也会藏着掖着!”说话的是贾胜龙。
他觉得他如果再年轻个10岁,也一定会想娶面前的姑娘。
只见她肌肤胜雪,一双狐狸眼,勾人心魄,因为年纪还小的原因,没有丝毫的魅惑,但正是因为这点儿,才更让人着迷。
苏酥的美不同于北疆姑娘,她有着南方姑娘的温婉,白的发光的皮肤,跟在座这些男人的夫人,闺女都丝毫不同。
北疆的女子,不管再美,因为地域的原因,皮肤都是有些粗糙和高原红的,苏酥出现在这里,就像一滴水滴进了油锅。
“这位大叔谬赞,容貌是爹娘给的,我无从选择,但还是感谢我的爹娘给我生了一副好相貌!”
苏酥没有等自己爹回话,而是主动说话,女子清甜的声音传出,就像直接能涤荡人的心灵一般顿时四散开来。
“苏姑娘可以称呼我一声贾二叔,刚听到你父亲说你的姻缘要自己决定,这才唐突将你请过来,不知姑娘对自己的夫君有何要求?”
贾胜龙说。
至于为什么不是贾威霆说话,因为自听到了苏酥不远嫁,他就歇了心思,女子再重要,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承嗣放出去,他的儿子以后可是要子承父业的。
但他有点儿后悔替别人做了嫁衣,尤其是老二。
“是的,贾二叔,我的夫君我会自己来挑。第一,他不能介意我和离之身。
第二,我要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男子可以纳妾,但必须和离以后再纳,我决不与人共侍一夫。
第三,成婚后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因为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干,不会成日在后宅相夫教子。
第四,成婚以后,住哪里,要听我的。”
苏酥一席话说完大厅里寂静无声。
大家不是被她惊世骇俗的发言所震惊,就是被她那句和离之身劈的外焦里嫩。
谁能想到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已经和离,也不知道哪个眼瞎的,把这姑娘推出了家门。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的眼瞎之人,早已将肠子都悔青了。
“姑娘好大的口气!不知是哪来的底气?!”
场上有人迷惑苏酥的颜,也有人在意她的和离之身,于是有人出口问道。
“我的底气来自即便不靠父母,不靠夫家,我依然能自己养活自己,这个够吗?”苏酥问。
问话人听到苏酥的话,想起她云梦县主的身份就不吭声了。
“苏姑娘没有读过《女德》吧?”
有人直接讥讽。说完还不过瘾,又来了一句“也能理解,毕竟苏姑娘出身乡野,没读过正常!”
“这位大人,我只读过男人的三从四德,您要不要听听?”
说完也不等男人拒绝。接着说道:
“娘子出门要跟从,娘子命令要服从,娘子讲错要盲从。
娘子梳妆要等得,娘子花钱要舍得,娘子生气要忍得,娘子生辰要记得。
不知这位大人可能做到三从四德?!”苏酥一脸讥讽的看着对面的人。
“荒谬,荒唐,滑天下之大稽!”那人气的直接拍案而起。
“你一个黄毛丫头,有没有点儿礼义廉耻?!”
“我一个黄毛丫头都知道这么多人议论一个姑娘家的婚事是一件寡廉鲜耻的事,你家是炒菜放盐太多了,让你那么闲出来管闲事吗?”
苏酥可一点儿没惯着他们,谁怼她,她就怼谁。
“姑娘如此行径,出门在外也不怕丢了父母的脸吗?”
“我的父母以我为傲,请问阁下在我这般年纪的时候,是否能够独立自强,为家里创收?
你不能,你享受着家里的庇护,守着祖宗的蒙阴,今日才能坐在此处,与我讨论是否丢父母的人,请问你一把年纪了,与一个女子争长短,难道就不丢人?”
苏酥又将一个人说的哑口无言。
“苏姑娘如此伶牙俐齿,恐日后不好二嫁!”
有人出声,把二字咬的特别清楚。
“我嫁不嫁的,不吃你家米,不喝你家水,与你何干?”苏酥直接怼回。
“国公爷,你也不管管您的外孙女?”
贾正鸿眼见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把自家来的宾客怼的面红耳赤,只能向梨啸天求助。
但他不知道,梨啸天正暗爽呢!当年自己的夫人白雪也因为抛头露面被世人所诟病。
但因为白雪本身是一个古人的原因,每次听到闲言风语,只藏在心里隐忍不发,或者背后默默落泪。
从不曾像今日的外孙女这般敢于为自己发声。
“我家苏酥所言就是我的意思,我的外孙女婿,必须是万里挑一的,要么不娶,要娶就得一心一意。
即便我苏酥不嫁,镇国公府也能养她一辈子!”梨啸天铿锵有力的说道。
他丝毫不觉得外孙女说的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