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元不动…生门转离…死门锁…震!”
李香林的声音仿佛含着滚烫的铁砂,每一个字都是从剧痛的深渊里硬生生挤出。她纤细的手指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点向战场上一个关键节点——那正是屠刚带着疯狂死士猛扑而来的侧翼结合部!
“美玲!铁堡垒!”楚云飞瞬间意会,朝着后方机关阵地嘶声咆哮,声音穿透战场喧嚣!同时,他按在李香林后心的沉阴木臂甲真气狂涌,如同定海神针,死死稳住她几欲崩溃的身体。
后方,原本静静矗立、负责压阵的巨大“铁堡垒”猛地一震!顶部了望口处,李美玲的小脸紧绷,眼中再无往日的羞涩腼腆,只剩下冰湖般的冷静与专注!
“离火位!铁壁,冲!”她清叱一声,小手飞快拨动控制中枢的青铜转盘!
嗡——轰隆隆! 沉重的齿轮咬合声与蒸汽喷射的尖啸陡然爆发!庞大的“铁堡垒”如同沉睡的钢铁巨兽骤然苏醒!底座沉重如山的履带碾碎石板,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极不相称的恐怖速度,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悍然朝着李香林指定的“离火”方位猛冲而去!目标正是屠刚死士冲击点的侧后方!
它的冲撞路线极其刁钻,并非正面迎击屠刚的锋矢,而是如同一柄巨大的铁犁,斜斜切入屠刚所部与后方伪军主阵之间的联系地带!
“稳住!别乱了阵脚!凿穿他们!”屠刚狂吼,双刃巨斧卷起腥风血雨,疯狂劈砍着“磐石”盾阵,试图为身后的死士打开缺口。他眼中红芒闪烁,对斜后方碾压而来的钢铁巨兽竟似毫无察觉,或者说,已被那侵蚀神智的贪噬之力剥夺了恐惧本能!
轰隆! “铁堡垒”如同失控的流星,狠狠撞入屠刚所部与伪军主阵的结合缝隙!巨大的撞击力让地面都为之震颤!伪军主阵的侧后方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无数试图增援屠刚的伪军士兵被这钢铁巨兽碾撞得筋断骨折,惨叫着倒飞出去!屠刚所部与主力的联系,瞬间被这粗暴蛮横的一撞硬生生切断!
“好!美玲干得漂亮!”指挥车旁,楚云飞看得真切,忍不住大声喝彩。他能感觉到怀中李香林绷紧的身体因为这及时的变阵而微微一松。
“磐石!坤位不动如山!赤云!离火箭雨!覆盖死门!”李香林借着楚云飞渡入的真气,强提精神,声音透过铜皮传声筒再次变得清晰锐利!尽管脸色依旧惨白如纸,冷汗浸透鬓角,但统帅的威严与洞察力已重新凝聚。
随着她的命令,整个龙渊军阵瞬间活了! 正面的“磐石”重甲步兵齐声怒吼,塔盾轰然砸地,长枪如林斜指前方,硬生生顶住了屠刚死士和前方伪军疯狂的冲击!如同大地磐石,岿然不动! 两侧的“赤云”劲弩手则迅速变阵,弩机上早已换装了特制的、箭簇包裹着油布与硫磺的特殊弩箭!弩手引燃火折,嗡鸣声中,无数燃烧的弩箭带着刺耳的呼啸,划过一道道凄厉的弧线,精准地覆盖了屠刚死士所在的区域——“死门”位!
嗤嗤嗤! 火箭如雨般落下!瞬间引燃了死士们身上浸染的血污、简易的皮甲、甚至周围散落的木质巨马!烈焰冲天而起!炽热的高温和浓烟弥漫开来!
“啊——!” “火!火!” 即使是那些被贪噬之力侵蚀、悍不畏死的伪军死士,在烈火焚身的本能痛苦面前,也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冲锋的阵型瞬间大乱!人形火球在战场上翻滚哀嚎,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
“该死!”屠刚被几支火箭燎着了须发,狼狈躲闪,攻势顿挫。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带出来的数百死士已被烈火分割包围,陷入火海与“磐石”枪阵的双重绞杀!而自己,更是陷入了孤军深入的绝境!那疯狂的红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本能的惊惶。
“屠刚!拿命来!”彭烈岂会放过这等良机?他觑见屠刚心神动摇,猛地发出一声炸雷般的咆哮!巨大的“开山”斧带着无匹的蛮力,如同泰山压顶,狠狠劈向屠刚的天灵盖!“老子送你下去伺候赵无极那老狗!”
屠刚仓促举斧格挡! 当——!!! 震耳欲聋的巨响!屠刚双臂剧痛欲折,脚下青石寸寸龟裂,竟被震得蹬蹬蹬连退数步,气血翻涌!彭烈得势不饶人,巨斧化作一片狂暴的死亡旋风,大开大阖,每一斧都蕴含着劈山断岳之力,逼得屠刚只能狼狈招架,再无暇他顾!
“赤云!坎水!引!”李香林的指令如影随形!
一支装备特制绳索弩箭的“赤云”小队立刻上前,对准战场边缘一片相对空旷、靠近御河水道的地带(坎水位)射出密集的钩索弩箭!嗡!绳索崩直!更多的士兵上前合力拖拽!看似要将陷入火海的部分伪军残部“拉”向水边,制造混乱!
这战术上的“诱饵”一出,再加上屠刚被彭烈死死缠住,伪军主阵本就因“铁堡垒”的冲击而动摇的指挥系统彻底崩溃!一部分军官看到“生门”方向的“坎水位”似乎有缝隙,又见屠刚陷入苦战,竟下意识地朝着那个方向移动,试图重新集结组织抵抗!
“好一个八卦轮转!生门诱敌,死门锁杀,离火焚敌,坎水乱心!大帅神算!”后方观战的墨衍,枯槁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激赏。他手中的量天矩无声运转,银白光柱扫过战场,重点落在那些开始向坎水位移动的伪军身上,似乎在标记猎物轨迹。
就在这时! “兑泽陷!破军!动手!”李香林眼中寒光一闪,指挥旗猛地挥落!
战场西侧,靠近“坎水位”的一片区域,正是八卦方位中的“兑泽”! 早已埋伏在附近残破宫殿阴影中的楚云飞,嘴角勾起一抹锐利的笑意。
“破军的弟兄们!”他沉阴木臂甲包裹的右手高高举起厚背砍刀,刀锋在地下投射的光影中闪过一道冷冽的血槽反光,“轮到咱们打兔子了!抄家伙,割草——!”
“杀——!”数十名精锐中的精锐“破军”成员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陡然暴起!他们没有重甲的束缚,身法快如鬼魅,配合精妙!有的从断墙上飞跃而下,刀光直取军官首级;有的贴地疾行,专砍马腿脚踝;有的掏出特制带倒钩的渔网,当头罩向密集人群!更有数名暗器高手,飞蝗石、透骨钉精准地射向伪军阵中那些试图重新组织队形的小头目!
兑泽位,主沼泽,陷人于无形! 这些江湖好汉的袭杀,完美诠释了“陷”字的精髓!看似诱敌的“坎水位”瞬间变成了致命的绞肉沼泽!伪军残部本就被李香林的八卦阵调动得晕头转向,此刻再遭这突如其来的、刁钻狠辣的侧翼突袭,顿时彻底崩溃!
“败了!败了!” “快逃命啊!” 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响成一片!失去了指挥和斗志的伪军士兵如同无头苍蝇,丢盔弃甲,互相践踏,彻底放弃了抵抗,只想逃离这片死亡炼狱!被分割包围的屠刚死士更是在火海与枪阵中迅速湮灭!
大局已定!
“磐石!碾过去!目标勤政殿!”李香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斩钉截铁。霸刀惊鸿再次指向皇城核心!
“遵命!”彭烈一斧劈开屠刚格挡的双刃斧,巨大的力量震得屠刚虎口崩裂,兵刃脱手!彭烈狞笑一声,磨盘大的斧刃带着凄厉的风啸,狠狠横扫!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屠刚那颗带着惊骇与疯狂表情的脑袋高高飞起,无头尸身喷洒着热血,颓然倒地! “磐石!前进——!”彭烈金刀染血,声震四野!
钢铁洪流再无阻碍,碾过伪军崩溃的残阵,势不可挡地冲向象征着皇权核心的勤政殿!
硝烟弥漫,血腥刺鼻。胜利的天平已彻底倒向龙渊。
指挥车上,李香林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丝,身体晃了晃,几乎软倒。楚云飞眼疾手快,稳稳将她扶住,沉阴木臂甲传来的温润凉意源源不断。
“没事吧?”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目光紧紧锁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
李香林虚弱地摇摇头,靠在他坚实的臂膀上,汲取着那让人安心的力量。她没有逞强,只是低声道:“邪念…被暂时压下去了…多亏你。” 她的手轻轻覆盖在楚云飞按着她后心的那只臂甲上,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手背,传递着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楚云飞心中一动,反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在掌心。沉阴木的微凉和她指尖的冰冷交织,却奇异地熨帖着两颗疲惫却靠近的心。
“统领!大帅!皇城大部已定!”一名破军信使飞奔而来,脸上带着兴奋,“墨先生带着几位兄弟,已按计划潜入勤政殿寻找地宫入口了!”
楚云飞点点头:“知道了。告诉彭烈,肃清残敌,加强警戒,特别是钦安殿方向!我和大帅随后就到!”
信使领命而去。
楚云飞低头看向怀中略显虚弱的李香林,阳光透过硝烟落在她沾着血污却依旧清丽绝伦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脆弱又坚韧。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低声道:“香林,你先歇会儿?”
李香林却挣扎着站直身体,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眼神却已重新凝聚起坚毅的寒芒:“地宫…赵无极…贪噬之心…不能等!”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识海中蠢蠢欲动的邪念,“我们去勤政殿!”
楚云飞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最终只能点头:“好!我陪着你!天王老子也别想再碰你一根手指头!” 他扶着李香林,走下指挥车。
勤政殿,昔日帝王临朝听政的庄严所在,此刻一片狼藉。蟠龙金柱倾倒,御座碎裂,地上散落着破碎的奏章、倾倒的香炉和斑斑血迹。显然这里也经历过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抵抗。
墨衍正带着几名“破军”的精锐好手以及墨家弟子,在巨大的碎裂御座附近仔细勘察。量天矩的银白光柱如同实质的探针,一寸寸扫过地面和残破的基座。
“墨老头,找到老鼠洞没?”楚云飞扶着李香林走进大殿,扬声问道。
墨衍没有回头,枯槁的身影蹲在地上,量天矩的光柱锁定在御座基座下方一块雕琢着繁复蟠龙纹的巨大地砖上。那地砖的缝隙里,隐隐透出不同于其他地砖的、极其微弱幽深的暗金光泽,若非量天矩的光芒照射,几乎无法察觉。
“坎水隐煞,离宫藏机…贪噬之气的源头确在此处下方无疑。”墨衍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但入口机括…被毁了!”他指间弹出几道细微的气劲,射向蟠龙纹饰的几处关键点(龙眼、龙爪、宝珠),那些地方本该有机簧枢纽,此刻却只有深深的、被暴力破坏的凹坑。“赵无极临逃入地宫前,破坏了所有明面上的开启机关。此乃绝户之计!”
“娘的!这老狗属乌龟的?壳这么硬还堵门?”楚云飞忍不住骂了一句,小心地将李香林扶到一根倾倒的金柱旁坐下休息。
李美玲此时也赶了过来,她操纵“铁堡垒”冲阵耗神不小,小脸也有些发白。她立刻跪下身,将璇玑盘贴近那块异常地砖,琉璃镜片飞速旋转,映照出砖石内部细微的能量流动轨迹。
“墨先生,并非完全堵死。”片刻后,李美玲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微光,“机括虽毁,但地脉煞气流动的‘气孔’尚在!您看!”她指向璇玑盘镜片上几处微不可查的能量湍流点,“震位生门被堵,但巽位风眼尚存一丝缝隙!兑泽泄口处能量淤积最剧!此处地砖虽厚,但其下的防御阵列因机括损毁,能量流转已然失衡。贪噬核心搏动产生的煞气脉动,会成为最大的破绽!”
墨衍斗笠微抬,量天矩光柱立刻聚焦在李美玲所指的方位——蟠龙地砖靠近边缘的一条龙尾纹饰下。“嗯…此处煞气凝滞淤塞,如同人体血脉不通,最是脆弱…好眼光!”他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小丫头阵法造诣,已窥得《玄甲韬略》真髓!”
“那我们…?”楚云飞急切问道。
“聚力于一点!以点破面!”墨衍声音陡然转厉,量天矩光柱瞬间收缩,凝成一个极其刺目炽热的银白光点,死死钉在龙尾纹饰下那处淤塞的节点!“此处!煞气淤积,正是其最弱之盾!然需雷霆之力,一击贯穿至少三尺厚的厌法金刚岩!且必须快!贪噬脉动每过一刻,此地煞气便增厚一分,防御亦强一分!”
“三尺厚的金刚岩?!”旁边一个绰号“铁拳”的破军大力士倒吸一口冷气,看看自己砂锅大的拳头,又看看那坚硬的地砖,脸都绿了。这根本不是人力能撼动的!
“我来!”楚云飞毫不犹豫,一步踏前!沉阴木臂甲包裹的右拳缓缓握紧,骨节发出轻微的爆响。磅礴的内力如同江河般在经脉中奔涌,沉阴木特有的温润光泽自臂甲内部透出,散发出一种坚不可摧的气息。
“不够!”墨衍声音冰冷,“单凭内力,纵是先天圆满,亦难撼动厌法金刚岩分毫!需借助贪噬脉动本身的反噬之力!小丫头!计算脉动峰值间隙!”
李美玲早已伏在地上,耳朵紧贴冰冷的地砖,璇玑盘琉璃镜片上的光丝疯狂跳动演算。整个大殿一片死寂,似乎能听到地下深处传来那沉重而诡异的搏动之声——咚…咚…咚…
“就是现在!”李美玲猛地抬头! 就在她话音出口的刹那! 嗡——!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强烈、更加冰冷贪婪的脉动猛地从地底传来!整个勤政殿地面都为之微微一震!蟠龙地砖上那淤塞节点处的暗金光泽陡然炽盛!
“楚大哥!攻!”李美玲尖叫!
“给老子——开!!”楚云飞如同蓄满力的强弓骤然释放!沉阴木臂甲包裹的右拳,带着他全身功力、带着粉碎一切的意志,如同出膛的攻城重锤,狠狠砸向量天矩光点锁定的位置!拳锋所向,空气都被压缩发出爆鸣!
轰——!!! 一声远超所有人想象的恐怖巨响在勤政殿内炸开! 那声音不像撞击岩石,更像是一柄巨锤狠狠砸在了某种巨大无比、充满粘稠液体的脏器之上! 刺眼的暗金光芒混合着墨衍量天矩的银白光华,如同火山喷发般从楚云飞的拳下爆发出来!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横扫而出!殿内残余的摆设、柱子上的浮尘被瞬间清空!靠得近的几名破军好手被震得连连后退!
咔嚓!咔嚓嚓! 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响起! 那块厚实无比、雕琢着蟠龙纹的厌法金刚岩地砖,在楚云飞这汇聚内力、量天矩聚焦、贪噬脉动反噬三重力量叠加的恐怖一击下,以拳头落点为中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密集的裂痕!紧接着,整块巨大的地砖轰然塌陷下去,露出了一个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洞口!
一股比之前浓烈百倍、混合着血腥、硫磺、金属锈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贪婪恶意的阴冷气息,如同压抑了万年的毒龙,咆哮着冲天而起!刹那间,整个勤政殿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度!修为稍弱的墨家弟子和破军成员脸色煞白,忍不住干呕起来。
洞口边缘,楚云飞的右臂微微颤抖。沉阴木臂甲那堪比精钢的拳峰位置,赫然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更有几缕粘稠如活物的暗金色“雾气”,如同附骨之蛆,正试图沿着臂甲的裂痕向内钻去!臂甲表面的玄奥符文自动亮起微光,艰难地抵抗着侵蚀。
“成了!”彭烈的大嗓门带着兴奋从殿外传来,他刚肃清外围残敌赶回。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那深不见底、散发着无尽邪恶气息的洞口时,兴奋瞬间冻结,化为浓重的惊骇,“这…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
李香林早已站起,霸刀惊鸿在鞘中发出低沉的嗡鸣,玉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那洞口,仿佛要将其刺穿。她体内的邪念在这股精纯至极的贪噬气息冲击下,如同沸油滴水,再次狂暴翻腾!她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死死咬住下唇,一抹血迹渗出唇边。
楚云飞立刻闪身挡在她身前,沉阴木臂甲的温润凉意全力催发,试图隔绝那恐怖的气息。他担忧地看了一眼李香林苍白的侧脸,又警惕地看向洞口。
墨衍却缓缓走到洞口边缘,量天矩的银白光柱探入那浓稠的黑暗,光芒依旧被吞噬得厉害,只能照亮下方数丈。下方是一条倾斜向下、不知通向何处的石阶。
他沉默地凝视着那深渊,斗笠下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片刻后,他缓缓伸出了枯瘦的右手手掌,悬停在洞口上方翻涌的暗金煞气之中。
“墨老头!你干什么?”楚云飞皱眉喝道。
墨衍没有回答。他那枯槁如同老树皮的手掌掌心,一个极其微小、几乎难以察觉的玄奥符文印记微微一闪。
嗤… 一缕细如发丝、却精纯无比的暗金色煞气,竟如同受到无形牵引,悄无声息地脱离了翻涌的气流,如同一条毒蛇般缓缓钻入了墨衍的掌心!
那枯瘦的手掌似乎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墨衍缓缓收回手掌,拢入宽大的衣袖之中。
他转过身,斗笠下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嘶哑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入口已开。贪噬之心就在下方。下去的路…会很‘热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