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霜噘嘴道:“凭啥一人一半?我出主意,我陪睡,你就是陪着演个戏,最多值十两。”
阿墨又给了十五两,贺兰霜手掌依然摊着:“你在楼下开房,还有吃饭的钱,还来!”
阿墨嘟哝着,正计算时,贺兰霜却突然收了手,笑靥如花道:“嘻嘻,算了,马上要叫你帮忙了,那些食宿花费,不必还了。”
“帮啥忙?”
“新鲜鹿角我交了。那个老郎中说还要一味药材,我的中间人才能救活过来。这个药材,非你取不可。”
阿墨皱眉道:“是啥?说吧,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先把月儿姐姐的和离书弄到再说吧,咱们现在要专注!走吧,先回去歇会儿。晚上会会狗官!”
…………
这天苟剑在县衙坐如针毡,早早放衙,一票人护着回了聚春园,胡乱吃几口饭,便去沐浴。洗完出来,坐立不安,睡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捱到子时六刻,苟剑怀中揣了两粒提振雄风的药丸,急匆匆出门上轿,仍旧是一票衙役抬着护着,乌泱乌泱地往城南而去。
到得城南山脚,正是丑时。苟剑倒是守信,挥退随从,只留总都头在山下等,自己连跑带颠地奔山上去了。
苟剑色急,竟腿也不软了,气也不喘了,一溜烟跑到山门,低声唤起来:“姑娘,姑娘,楼兰姑娘……”
贺兰霜忽地从道边闪出,戴着面纱,吓了苟剑一跳。认出是贺兰霜后,苟剑两眼放光,痴痴叫道:“姑娘好兴致,跟哥哥玩神秘是吧?哥哥来了……”
贺兰霜对着苟剑勾了勾手指头,转身跑入大殿。苟剑跟上,朝贺兰霜生扑过来,被轻松闪过;苟剑再扑,贺兰霜再闪……
“姑娘,抓紧时间,不然待会儿天亮了!”苟剑哀求道。
贺兰霜伸出食指摇了摇,指指身后,身子一闪,又没了踪影。苟剑顺着所指方向一看,原是三清塑像,吃惊不小,赶紧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祖师勿怪,祖师勿怪!”回过头道:“咱俩换个地方,换个地方……诶?姑娘?姑娘?”
贺兰霜早已不知所踪。苟剑欲火焚身,整个道观找了一圈,终于在一间道房里见到了贺兰霜。
“姑娘,别躲了,来吧……”
贺兰霜杏眼弯弯,倾城一笑,用手指了指床上。
苟剑神魂颠倒,急忙甩飞鞋子,扯掉官服,仰面朝天躺倒在床。
贺兰霜用手指划了个小圈,示意苟剑翻过身来趴着。
苟剑乖乖照办。
贺兰霜变戏法似地不知从哪儿掏出几根绳子,踏着猫步走到床边,伸出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苟剑的双手双脚分别牢牢绑在床铺四个角上。俯身捆绑时,通体的幽香让苟剑如痴如醉。
苟剑乖乖地由着贺兰霜捆绑,心中满是期待。
绑好,贺兰霜后退两步,解下披风,抛到椅子上,恢复她最喜欢的紧身夜行衣打扮。
汉家姑娘,哪怕青楼女子,素日里只穿裙袍,苟剑哪里见过身着紧身衣的妹子?眼见着凹凸有致的贺兰霜在自己两步之外亭亭而立,苟剑的鼻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本能地想爬起身去扑贺兰霜,才想起来自己已被绑住,动弹不得。
苟剑难以自持,唤贺兰霜道:“姑娘,我动不了了,你的机会来了,动手吧!”
贺兰霜又是微微一笑,掏出一根鞭子,凭空一甩,“啪”地响了一声。
苟剑自言自语:“都说西域女子性格浓烈如酒,看来不是虚言!”
正想着,贺兰霜抬手,“啪”一鞭子抽到苟剑屁股上,不轻不重,激得苟剑全身毛孔一缩,抬头“噢”了一声……
“刺激,再来!”苟剑嘴里哈着气,贱贱地叫着。
贺兰霜没有再抽,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黑布,依旧是迈着猫步走了过来,将苟剑双眼蒙上,然后才一点一点地扒下苟剑的裤子,白花花的大屁股慢慢暴露在月光之下。
“姑娘,要不要玩得这么花?”苟剑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声音颤抖。
突然,贺兰霜扬鞭,使出全身力气,一鞭子抽到苟剑的光腚上。
这一下子,用尽了贺兰霜的洪荒之力!
苟剑皮开肉绽,鬼哭狼嚎地一阵挣扎,带着哭腔大喊:“姑娘,够了,够了,玩得有点儿过了,哥哥受不住了!”
这时,阿墨从屋外进来,悄然无声,冷眼看着苟剑哭天抢地,直到稍稍安静下来。
“姑娘,你还在吗?别蒙着我眼睛了。”苟剑央求。
阿墨上前,一把扯掉蒙着苟剑眼睛的黑布。
“姑娘……啊!你,怎么是你!”看见阿墨,苟剑惊恐万状!
“我怕大人交流不畅,玩不尽兴,特来给大人翻译。”阿墨鞠个躬道。
“谁要你翻译,你给我滚开!”苟剑骂了两句,突然恍然大悟,冲着阿墨与贺兰霜吼道:“哦,本官明白了,你们,你们跟我玩仙人跳是吧?”
苟剑侧过头,对着窗外声嘶力竭地喊道:“来人!来人!都头何在?”
他哪里知道,他的总都头早让阿墨收拾了。
阿墨与贺兰霜并肩而立,微笑不语。苟剑每喊一声,屁股就多挨一鞭子——还是阿墨打的,力道比之贺兰霜,自然只重不轻。
苟剑一番折腾,终于不敢再喊,像霜打的黄瓜蔫了下来。“放了我吧,”苟剑求道:“你俩要什么,我都给。”
“好,你说的。”阿墨拿出准备好的笔墨、印泥,以及一方白绢,上面是事先写好的和离书,放到床头道:“签了这个,画押,我便不为难你。”说罢给苟剑右手解了绑。
苟剑用右肘支起身子,拿过和离书瞅了瞅,竖起眉头又骂:“好啊,原来是给那贱妇出头的?还把她写得清清白白,冰清玉洁的!呸!猪狗不如的东西,做你俩的春秋大梦去吧!”
不待说完,苟剑右手一抓,将和离书揉成一团,甩到地上,还狠狠地“呸”了一声。
贺兰霜登时火起,上前一步,扬手就是一个大耳瓜子,一声脆响之后,苟剑右脸留下四道血印子,肿的老高。苟剑“哎哟哟”地呻吟了半天。
阿墨不气不恼,又掏出一方白绢,放在床头,笑眯眯道:“早料到你这一手。”
“签不签!”贺兰霜一个字一个字地蹦着汉语道。
“签你妹!”苟剑被掴得话都说不利索,却仍将和离书抓破扔掉:“威胁本官?你们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