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律言说完转身回家了。
他一走,大院里更加热闹了,大家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年轻人。
哎哟喂,萧振鸿的儿子,嘴巴原来这么利索的啊,跟他老子可一点都不像!
那些比较活泼的,经常被长辈骂不稳重的年轻人,觉得萧律言就是他们的偶像。
看啊,这些老古董都被我们言哥说得哑口无言啦!这些中二少年,崇拜的点真的让长辈们琢磨不透。
萧振业狠狠的灌了口白酒!醇香的液体,火辣辣的滑过喉咙,落入胃里,脸慢慢热起来。
他爷奶,他爸妈可知道,给后代子孙留了多少祸患啊!
他们这一家子人啊!唉……
院子里的声音被远远抛在后面,萧律言走着走着,心里不得劲。
回到家,萧妈在客厅看电视,安宝在自己玩玩具。
家里一楼铺了地暖,一进门就感觉到暖呼呼的。
“我回来了,妈,我爸呢?”
奇了,一回来就找爸,萧妈打量他一眼,“屋里歇着呢,吃了药说犯困。”
“爸爸!”安宝听到萧律言的声音,立马丢了手里的玩具,扶着玩具区的围栏站起来。
“哎!”就这一声爸爸,让萧律言心里的阴霾神奇的散去了,他笑起来。
“爸爸!”
“宝贝!”
安宝小手伸出来,要抱抱!
萧律言脱了外套,换了鞋子,赶紧洗个手,过去抱安宝。
这两天陪孩子时间少了点,小家伙可粘人了。
萧律言问:“宝贝中午吃了什么?”
萧妈拿来湿毛巾给安宝擦手,“吃了点粥,半块糕糕,喝了点牛奶。”
安宝乖乖的给奶奶擦手。
萧律言:“胃口还不错,妈这样擦得干净吗?我抱宝宝去洗。”
不过水的擦手,那不是掩耳盗铃骗自己。
“宝宝就是摸玩具,又不脏。”儿子就是洁癖佬!
“不脏你给他擦啥。”自相矛盾!
“哎哟,你这坏小子,行了行了,你带宝宝去洗。”萧妈摸到点粘粘的,确实擦不干净。
萧律言笑出声,安宝看到爸爸笑,他也笑。
“爸爸带宝贝去洗手啦!”
“啦啦!”
洗手洗脸,又脱袜子给他洗脚丫,准备哄孩子睡午觉了。
“哎哟,楼下暖些,要不你搬楼下睡吧。”萧妈给孩子穿上干净的袜子。
萧律言不想搬来搬去的,拒绝道:“又麻烦整理一个房间,楼下暖了,楼上我们再开空调,房间里也是暖呼呼的,睡得挺舒服的。”
萧律言沾了点宝宝霜,在孩子脸上点开,安宝可能觉得痒,笑着扭开脸,萧律言大掌控制住小脑袋,另一只手快速摸开。
安宝反抗的喊:“哈哈啊,爸爸!”
萧律言哄道:“好了好了,擦香香,宝贝脸蛋才不会被冻坏,要不然疼疼的哦。”
“先别脱衣服,你把暖气开好,再脱孩子的衣服,哎哟,算了,我先上去开空调,屋里暖了你再抱宝宝上去。”萧妈边说边噔噔噔跑上楼。
萧律言看着他老妈风风火火的样子,都有点吃醋了,低头与安宝顶牛牛,“宝贝呀,现在奶奶最疼的人是你了,你就是家里的老大!”
安宝喜欢爸爸跟他互动,小脑袋转动的蹭着,笑呵呵的。
萧律言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醒来转头看去,安宝已经不在床上。
被窝里暖和,舒坦得不想动,手机也是掏进被窝里玩的。
哦豁,四点多,还有九分钟就五点了。再不起来,晚饭都要错过了。
打开房门,就能隐隐约约听到电视声音。家里人少,萧妈习惯开着电视,有种热闹的感觉。
萧妈抱着安宝在看动画片,萧爸在厨房,萧律言抬脚进厨房。
“爸,你感觉怎么样?”
萧爸在水槽处削萝卜,灶台一旁放着洗好的排骨,葱姜这些佐料也已经切好整齐的放在小碗里。
好像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
“没事儿,出身汗就轻松了,就是着凉了。”萧爸利落的削好萝卜,菜刀咔咔咔几下,就切好了。
排骨焯一遍水,洗干净,重新加水,再放入萝卜块,姜片等,盖上盖子。咔的一声,把火调好,慢慢炖。
萧律言跟父母说了中午的事情:“如果我们像以前一样生活,在村里没有什么存在感,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但是,现在我们租地种果树,就不能再太低调了。低调没存在感,会有潜在的危险!
在农村搞种植也好,做其他生意也好,都是熟人,没有一点威望,震慑不了那种犯红眼病的人。”
萧爸叹口气:“嗯,你的顾虑是对的。”
萧律言说:“你们退休了,我又像是没工作的样子,天天窝在家里照顾孩子。
别人怎么看,都会觉得我们这个家庭是没前途的,这就更让人看不起了。”
萧妈也忍不住说道:“咱家之前低调,是避免麻烦。如果让人知道我们的工作内容,工作收入,不说别的,借钱的亲戚就多了!
你看萧小美和你大伯那一家子,啧,什么德性哦,让他们知道我们手上有点钱,还得了啊。咱家根基浅,可经不起这些亲戚来啃。”
萧律言被老妈那声“啧”戳到笑点:“妈,我知道,我们现在首要是想怎么树立在村里的威望。
没有威望,没有震慑力,果树种下去了,眼红的人都能给拔起来!”
也是哦,网上关于承包土地搞种植,搞养殖的,被村民破坏的新闻可不少。
萧妈觉得儿子说的在理,转向萧爸:“老萧你怎么说?你还活着呢,就有人代替你教训你儿子了。”
萧爸捏着安宝的小肉手,“言宝,你说。”
他儿子今天怼大力,说心里没腹案他才不信。
萧律言在父母面前,坦白直言:“通常人们敬畏的无非就是两种:权与钱,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权远没有钱来得实用。
我们租地种果树,已经透露了我们有点钱,爸你再偶尔透露一下我的工作也行,我的收入在村里年轻人一辈中,也不算低的。
然后是权,有一个人会帮我们立有权的人设。”
二老:我们家还有这种资源呢?异口同声道:“谁?”
“振国叔啊!他在县宣传部,不会不认识覃家大伯!搞政治的人,眼睛尖着呢。
只是他还不确定我们两家关系深浅,过年覃知行来了,正好给他证实:我们两家关系匪浅。
有人问起,你们也不用多做解释,就默认!任由他们猜想,猜想出来的效果比解释更好。
到时候,谁还在意我是同性恋,他们只会羡慕我抱了棵大树!”
世人笑贫不笑娼!性取向而已,管你是什么恋,你有权有势,就是粗大腿!多的是人想抱,要抱!
萧爸萧妈对视一眼,萧妈弱弱地问一句:“你和知行在一起,是真心的吗?”
萧律言噗嗤一笑,“哎哟,我的母亲大人呐,我不喜欢他,跟他处对象干嘛呀!他家条件好,咱家也不差啊。不缺吃不缺喝的,我犯不着委屈自己!”
萧爸听了嘿嘿嘿的笑,被萧妈瞪了一眼。
“你们这样,没个保障。”萧妈叹息。
萧律言最怕父母扯这些,忙道:“妈,你又来了!借借他家的势震慑小人而已,我又不图这个发财!
我刚不是说了嘛,我有能力养家,就算以后分手了,又有什么影响的。
生活还是得靠自己,别人给的保障都靠不住。”
为避免误会,萧律言决定晚上和覃知行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