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扯着胸口疼,叶凡猛地睁开眼。
眼前是灰蒙蒙的天,鼻尖凑着草叶的腥气,露水沾在脸上,凉得刺骨 —— 他居然躺在山谷外的草丛里,身上的血痂都跟草粘在了一块儿,一动就扯得疼。
“妈的,这疼劲儿,跟被马踩了似的。”
他咬着牙,用胳膊撑着地面,慢慢坐起来。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尤其是双臂和肚子,一喘气就火辣辣的,像是有团火在烧。
周围早就没人了,只有远处隐约传来几声人的吆喝,估计是最后离开的散修。夕阳挂在山尖上,橘红色的光洒下来,把影子拉得老长 —— 天快黑了。
“还好… 还活着。”
叶凡松了口气,赶紧摸自己身上。
储物戒还在手腕上,没被人摘走;手往胸口一掏,星辰钥也还在,冰凉凉的贴在肉上,没丢。丹药瓶在储物袋里,虽然碎了两瓶,但大部分还在。
悬着的心稍微放了点,可马上又提起来了 —— 影阁那黑袍人临走时的眼神,跟要吃了他似的;还有血狂,被他抢了破障丹,肯定也恨得牙痒痒。
“黑岩城暂时不能回,至少不能用原来的样子回。”
他心里门儿清,现在回去就是找死。
忍着疼,他从储物戒里翻出一套灰布衣裳 —— 这是之前从散修尸体上捡的,一直没穿。手抖着把身上染血的衣服脱下来,扔到旁边的土坑里,用石头埋严实了,连点布条都没露。
又摸出个小瓷瓶,倒出点易容膏,对着一片积水的小水洼,一点点往脸上抹。
颧骨稍微垫高了点,眉毛画得粗了些,连眼角都拉了点,原本还算清秀的脸,一下子变得普通起来,看着就像个常年在外跑的散修。
“得,这样应该没人认出来了。”
他对着水洼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风一吹过,草丛 “沙沙” 响,有点吓人。
叶凡咬着牙,扶着旁边的树,一步步往密林里走。腿软得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走几步就得靠树歇会儿,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滴。
他没走官道 —— 官道上肯定有人盯,万一碰到影阁的眼线,就麻烦了。
在林子里走了快两个时辰,脚都磨破了,才在半山腰找到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从储物袋里摸出几块碎石,摆了个简易的预警阵,这才瘫倒在山洞里,大口喘着气。
“先疗伤再说。”
他掏出疗伤丹,倒出两颗塞进嘴里,又运转起《混沌吞天诀》。识海里的神鼎 “嗡” 地转起来,一股温乎乎的劲儿顺着经脉慢慢走,原本火辣辣的疼,居然轻了点。
元气一点点恢复,虽然慢,但很稳。
就这么在山洞里待了几天。
叶凡每天除了疗伤就是出去找吃的,偶尔碰到路过的猎户,也只是远远躲开,不跟人说话。
直到第五天,他感觉身上的疼轻了不少,能正常走路了,才敢悄悄摸出林子,找了个小镇上的酒馆,打听消息。
“听说没?秘境关了之后,城主府、血刀武馆的人都回黑岩城了,连万宝楼的人都撤了,山谷那边没人了。”
“可不是嘛!听说这次秘境里出了影阁的高手,好多人都没出来,现在谁还敢往那边去?”
叶凡坐在角落,听着邻桌的议论,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等酒馆快关门的时候,他跟着一队要回黑岩城的散修,慢慢往城里走。
有个络腮胡散修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还问了句:“兄弟,你这伤是在秘境里弄的?”
叶凡赶紧点头,故意装得木讷:“嗯,被妖兽挠了下,命大捡了条活。”
络腮胡没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活着就好,这次能出来的都是运气。”
混在队伍里,顺利进了黑岩城。
他没去之前住的那家客栈 —— 那家客栈靠近城主府,人多眼杂。反而往城西走,城西是出了名的乱,巷子窄,两边全是小铺子,吆喝声、吵架声乱哄哄的,人员也杂,最适合藏人。
找了家门口挂着 “悦来小栈” 木牌的客栈,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眯着眼收了钱,连身份证都没要,直接给了他一间二楼的小房间。
关上房门,叶凡又在门口布了个简单的阵法,这才往床上一坐,长长舒了口气。
这次秘境之行,九死一生,可收获也真不小 —— 破障丹、星辰钥、兽皮地图,还有从影阁杀手那得来的情报。
他摸出破障丹的玉瓶,放在手里掂了掂。
“先突破到开元境再说,影阁的事儿,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