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一结束，演武场的气氛立马就炸了。
第一场是林明对林强，俩人刚上台就打了起来。
拳头砸在肉上的 “砰砰” 声，还有 “啊” 的闷哼，听得台下人直拍大腿。没一会儿，林强就被一脚踹下台，捂着肚子直哼哼。
“好！踹得好！” 台下有人喊，手里的瓜子皮扔了一地。
可没几个人真盯着第一场看 —— 大多数人的眼睛，都瞟着角落里的叶凡，嘴里还不停嘀咕：
“哎，下下场就是叶凡对林涛了吧？”
“可不是嘛！我早等着看了！”
“要不咱开盘吧？赌叶凡能撑几招！”
很快就有人应和，一个穿蓝布衫的子弟站在凳子上喊：“我赌一招！押五个铜板！”
“我赌半招！他刚上台就得被林涛一拳打下来！”
“我赌他不敢上台！直接吓尿了！”
哄笑声此起彼伏，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叶凡身上了。
叶凡还是靠在栏杆上，闭着眼，好像没听见似的。手指偶尔捻一下袖口，那是他在默默调整气息 —— 淬体境四重巅峰的劲儿，早憋得足足的了。
看台前排，长老们的反应就不一样了。
三长老林文博，也就是林浩的爷爷，手里端着茶碗，嘴角勾着冷笑，时不时跟旁边的管事递个眼色 —— 显然对 “叶凡对阵林涛” 这安排，满意得很。
家主林啸天坐在正中间，面无表情，可手指在扶手上来回敲着，没停过 —— 谁都猜不透他在想啥。
女眷区那边，林清雪攥着手帕，指节都发白了。
她看着台下那个青衫身影，心里跟拧麻花似的：一方面盼着叶凡别上台丢人，另一方面又有点慌 —— 万一他真被林涛打断胳膊腿，可咋办？
“第二场！林胜对林雨！”
裁判的声音把她拉回神。
这场打得比第一场还快，林雨没撑过十招，就被林胜一拳砸在胸口，捂着心口认输了。
“第二场，林胜胜！”
裁判刚宣布结果，全场的气一下子就绷起来了 —— 终于要到叶凡那场了！
所有人都把脖子伸得老长，眼睛死死盯着擂台，连嗑瓜子的都停了手。
“下一场！叶凡，对阵，林涛！双方上台！”
裁判的声音刚落，台下立马爆了。
“林涛！林涛！”
“疯狗！把那废物撕碎！”
“叶凡滚上去！别磨蹭！”
嘘声、喊叫声混在一块儿，跟打雷似的，差点把演武场的顶掀了。
就在这声浪里，一道壮硕的身影 “咚” 地一下跳上擂台 —— 是林涛！
他比叶凡高了一个头还多，胳膊上的肌肉鼓得跟铁块似的，脸上那道刀疤在太阳底下泛着光。他站在擂台中央，双手叉腰，冲台下吼：“叶凡！滚上来受死！”
吼完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神跟盯着猎物似的，直勾勾地瞅着叶凡。
台下的林浩笑得最欢，站在凳子上喊：“涛哥！别手下留情！把他打趴下！”
全场的目光都聚在叶凡身上 —— 就等着看他腿软、发抖，或者干脆不敢上台的样子。
可叶凡没让他们如愿。
他缓缓睁开眼，拍了拍衣摆上的灰 —— 刚才靠栏杆时沾了点土。然后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往擂台走。
步伐不快，却很稳，每一步踩在青石板上，都能听见轻微的 “嗒” 声，带着股说不出的劲儿。
没人注意到，他的腿没抖，腰杆挺得笔直，跟早上中了软筋散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有几个细心的子弟皱了皱眉：“哎，他咋看着挺稳的？不像中了药啊？”
“你懂啥！装的！等会儿上台就露馅了！”
叶凡没管台下的议论，走到擂台边，轻轻一跃 —— 动作不算花哨，却很利落，稳稳落在擂台上。
脚刚沾到花岗岩台面，他就抬眼看向林涛，眼神平静得很，没有丝毫害怕。
林涛被他看得有点不爽，又吼了一声：“废物！敢跟我对视？等会儿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叶凡没说话，只是往擂台中间走了两步，与林涛隔了三丈远，站定了。
全场的嘘声不知咋的，突然小了点。
刚才还喊得最欢的几个人，也闭上了嘴，盯着叶凡的背影，眼神里多了点惊疑 —— 这小子，好像真有点不一样了？
风暴眼中心，俩人就这么对峙着。
一个凶神恶煞，跟要吃人的凶兽似的；一个平静淡然，跟在自家院子里散步似的。
所有人都觉得，这就是一场没悬念的虐杀 —— 叶凡必输无疑。
可只有叶凡自己知道，这场 “虐杀”，马上就要反过来了。
他攥了攥拳头，指尖传来的力道，让他嘴角悄悄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