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城外的等候区，地面还留着清晨的露水，踩上去有点滑。
刚晋级的一万人散在这儿，没了之前排队的拥挤，却更显压抑 —— 时不时有灵罡波动撞在一起，像风吹过绷紧的弦，“嗡嗡” 响。叶凡找了棵歪脖子灵果树靠着，树皮糙得蹭手，他摸了摸怀里的破障丹，玉瓶凉丝丝的，心里踏实了点。
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一群人围着个穿金边白袍的青年。他手里转着块暖玉，指节泛着淡金，甩袖时不小心带起道灵罡，直接把旁边的碎石碾成了粉。随从赶紧递上杯灵茶，声音放得极软：“少主，您慢些，别伤了手。”
“急什么？” 青年眼皮都没抬，语气倨傲，“不过是些杂鱼，等会儿仙舟来了，看我怎么拿第一。” 叶凡眯眼感知了下，灵罡境九重巅峰，气息比百朝大战时的幽无影还猛 —— 这就是宗门域的世家天才？
正看着，一阵热浪飘过来。转头见个穿火红长裙的女子走过，裙摆扫过地面，竟留下点点火星，没一会儿就灭了。她身边的女伴笑着说：“凌师姐，你这‘玄阳体’又精进了？刚才测灵时，连执事都惊着了。” 女子没应声，只抬手拢了拢头发，指尖绕着缕火焰，眼神里满是傲气。
再往角落看，有个背黑剑的少年蹲在那儿，剑鞘磕着地面，“咚” 一声，周围人下意识退了半步。他没管旁人，只盯着地面的蚂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剑穗 —— 叶凡能感觉到，他剑鞘里藏着股锋锐，比普通灵兵强太多，估计是件宝器。
还有个穿淡蓝裙的少女，站在灵果树下，垂着眼看叶片上的露水。偶尔有人经过，她抬眼时，淡紫色的眸子闪了下，那人立马愣了愣，脚步都慢了半拍。旁边两个修士凑在一起嘀咕：“是‘碧水灵瞳’吧？听说能看破灵罡轨迹，太变态了。”
叶凡深吸一口气，心里有点发紧 —— 这一万人里，灵罡境后期的一抓一大把，还有好几个气息摸着元丹境的边，比他在帝国见的天才强出太多。正想着，旁边两个穿门派制服的修士聊到了他：“你看那小子，穿得跟个散修似的，听说还是下界来的？”
“下界？难怪看着不起眼。” 另一个嗤笑，“就算过了初试，根基肯定虚，后面的擂台赛，估计一轮游。”
叶凡没回头，只悄悄把灵罡压得更稳了。轻视正好，他摸了摸胸口的星辰钥，心里冷笑 —— 等真上了擂台，就让这些人看看，下界来的 “土包子”，到底能不能打。
远处突然传来阵破空声，有人喊：“青云宗的仙舟来了！” 所有人都抬头看，只见天边飘来艘巨大的飞舟，船身刻着青云纹，泛着淡淡的灵光。
叶凡站直身子，拍了拍衣摆上的草屑。等候区的喧闹声小了点，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仙舟，有兴奋，有紧张，还有的攥紧了武器。他知道，真正的考验，从踏上仙舟的那一刻，才算开始。
而他，早就准备好了。不管是那些世家天才，还是特殊体质的对手，他都想好好会一会 —— 只有跟强者打，才能更快变强，才能早点查清影阁的线索，找到上界的路。
仙舟慢慢降下来，舱门打开，飘出股淡淡的檀香。叶凡跟着人流往前走，脚步稳得很，像要走向一场早已期待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