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烈焰狮吼声方向走了没多远，叶凡就绕开了一片烂泥塘 —— 刚才用神鼎扫过，底下藏着好几条毒水蛇，没必要浪费时间。
又走了大概半柱香，忽然觉得空气凉了下来，还带着股湿乎乎的水汽。
抬头一看，前面藏着个寒潭。
潭水绿得发暗，水面飘着层薄雾，风一吹，雾气裹着寒气往脸上扑，激得人打了个寒颤。潭边的岩石上，长着株半开的冰晶莲，花瓣是透明的，里面像裹着碎冰，还泛着淡淡的蓝光。
“这东西值钱啊。” 叶凡眼睛一亮，刚想走过去，就瞥见潭水里飘着具蟒尸。
是头寒水蟒，灵罡境九重，浑身鳞片泛着青黑色，七寸处有个血洞，应该是刚死没多久，尸体还没僵。
“正好，省得我动手。” 叶凡走过去，先蹲在潭边，用灵力裹住手，小心翼翼地把冰晶莲摘下来 —— 花瓣太脆，一碰就可能碎。
刚把冰晶莲放进储物袋，就听见身后传来 “唰” 的一声。
不是风声，是剑气划破空气的声音。
叶凡心里一紧，猛地回头。
就看见一道白影从树林里飘出来，落地时轻得没声，衣摆上还沾着点树叶上的露水。
是南宫羽。
他背着手，背后的古朴长剑没出鞘，却透着股凌厉的剑意，连周围的雾气都被剑意逼得往旁边退。他眼神冷得像潭水，扫过寒水蟒的尸体，又落在叶凡手里的兽核上，最后定在叶凡脸上，带着股居高临下的劲儿。
“散修叶凡？” 南宫羽开口，声音比潭水还凉，“第一轮让你捡了个第一，运气倒是不错。”
叶凡把兽核揣进怀里，没动，只是看着他：“南宫道友找我有事？”
“有事。” 南宫羽往前走了两步，脚步轻得很，却带着股压迫感，“把你身上的兽核，还有刚摘的冰晶莲，都交出来。”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抹冷笑：“再自断一臂，滚出万兽林。我能让你留着小命，还能参加后面的考核 —— 算给你个恩典。”
这话一出口，叶凡都气笑了：“南宫世家的人，都这么把自己当回事？还是说，你觉得你比那头寒水蟒还厉害？”
南宫羽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身上的剑意更浓了，周围的树叶被剑意扫得 “哗哗” 响：“找死。”
话音刚落，他背后的长剑 “铮” 地一声，自己飞了出来，落在他手里。
剑身是银白色的，像冻住的秋水，还泛着寒气，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是我南宫家的‘秋水剑’，灵阶上品。” 南宫羽握着剑，剑尖微微下垂，指着地面，“能死在这把剑下，算你运气好。”
没等叶凡说话，南宫羽突然动了。
人跟剑几乎融在一起，化作道白影，直扑叶凡的喉咙！剑还没到，叶凡就觉得脖子发凉，剑气已经划破了他颈边的皮肤，有点疼。
“好快的剑。” 叶凡心里暗惊，没急着把星辰钥变出来的黑剑亮出来 —— 他想试试，灵罡境巅峰的混沌剑罡，到底能不能接住这剑。
他深吸一口气，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把混沌灵罡往指尖聚。
“嗤 ——”
一道淡黑色的剑罡从指尖飞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撞在南宫羽的剑尖上。
“叮！”
金铁交鸣的声音特别脆，震得周围的雾气都散了，潭水都泛起了波纹。叶凡只觉得手指尖麻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南宫羽也没好到哪去，握着剑的手晃了晃，也退了半步。
南宫羽脸上的冷笑瞬间没了，眼睛瞪得有点圆，盯着叶凡的手指：“你… 你用两根手指，就接住了我的剑？”
他刚才那剑，可是用了七分力，就算是灵罡境巅峰的修士，也得用兵器才能挡，这叶凡居然用手就接了？
而且那道黑色剑罡里的剑意，怪怪的，带着股能吞东西的劲儿，刚才撞在剑尖上，差点把他的秋水剑意给压下去。
“你这指剑… 到底是什么功法？” 南宫羽握紧了剑，眼神里没了之前的轻视，全是凝重，“看来，我之前确实小看你了。”
叶凡甩了甩发麻的手指，心里也有了数 —— 南宫羽的剑很快，剑意也纯，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都强，确实是个劲敌。
他悄悄摸了摸储物袋里的星辰钥 —— 要是真打起来，光用指剑可能不够。
两人就这么站在潭边，相隔十丈远。
南宫羽的秋水剑泛着寒光，剑意越来越浓，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不少；叶凡周身的混沌灵罡也慢慢散开来，淡黑色的气团裹着他，像层薄纱。
他们的目光撞在一起，没说话，却比说话还紧张。
潭水慢慢平静下来，雾气也不敢靠近他们，连远处的兽吼都好像停了。
一场真正的天才对决，眼看就要开始了。
叶凡盯着南宫羽的剑尖，心里盘算着 —— 先防他的快剑，再找机会用混沌剑罡破他的剑意，实在不行，就用星辰钥。
南宫羽也在琢磨 —— 这叶凡的指剑太诡异，得先打乱他的节奏，用快剑逼他露出破绽。
两人都没动，却在心里把招式过了好几遍。
突然，南宫羽的剑穗轻轻晃了一下。
叶凡知道，他要动手了。
自己也做好了准备，手指微微弯曲，混沌灵罡在指尖凝聚得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