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开第三波搜宝的人时，赵铁柱悄悄揉了揉腿。
“这破宫殿也太大了，走了快半个时辰，腿都快酸了。” 他压低声音嘀咕，还不忘警惕地盯着身后的拐角。
柳如烟比他细心，指尖捏着张隐身符，随时准备贴上：“别说话，前面好像有人。”
叶凡点点头，示意两人跟紧自己。
他们沿着主通道往里走，越往深处，空气里的能量越浓 —— 浓得都快凝成实质，吸一口都觉得胸口发闷。
之前还能听到的打斗声，这会儿几乎没了。
偶尔碰到几个修士，个个气息沉稳，眼神跟鹰似的，互相扫一眼就移开，谁也没主动挑事 —— 能走到这儿的，都不是傻子，没人想在最后关头浪费力气。
又穿过一条长得看不到头的廊道，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我靠！” 赵铁柱忍不住低呼一声，赶紧捂住嘴。
叶凡和柳如烟也愣住了。
廊道尽头，立着一座巨殿。
那殿门得有百丈高，跟座小山似的，通体是暗金色的金属，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的光都带着股古老的劲儿。
殿门上刻满了图案 —— 有太阳月亮转着圈，有星星连成河在流，还有花草从发芽到枯萎，一眼看去，像是把万物生灭都刻在了上面。
更奇的是，那些图案里还隐隐透着光，顺着纹路慢慢转，走得近了，能感觉到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威压，跟山似的顶在胸口。
再看殿门上方，挂着块比门板还大的匾额，上面刻着三个古篆字，笔画粗得跟柱子似的 ——
传承殿！
“原来这才是秘境的核心……” 柳如烟盯着那三个字，声音都有点发颤。
叶凡也眯起眼，指尖的混沌衍化鼎轻轻热了下 —— 这地方的能量，比之前的丹室、器阁加起来还强。
殿门前已经聚了二三十人。
有穿着宗门服饰的，有披着兽皮的散修，个个都是拔尖的角色。
叶凡扫了一眼，很快就看到了萧辰。
萧辰也看到他了，脸色一下子沉下来，攥着剑的手紧了紧，眼神里满是怨毒 —— 但没敢过来找茬，只是往旁边挪了挪，跟身边的人低声说了些什么。
有意思的是，这会儿没人打架。
所有人都盯着那扇紧闭的巨门，神情比刚才在器阁时还凝重，连呼吸都放轻了。
巨门前是片白玉广场，广场上铺着的石板光溜溜的，一看就被踩了很多年。
从广场到殿门，有九级台阶。
每级台阶都有半人高，上面罩着层朦胧的光，那光看着软乎乎的，却散发出让人心里发毛的波动 —— 跟之前破禁制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波动直往识海里钻。
“传承殿…… 总算找到了。” 人群里有人小声喃喃，声音里带着点激动，还有点怕。
“找到了又怎么样？你看那门，根本推不开。” 旁边有人泼冷水，伸手摸了摸殿门，刚碰到就被弹了回来，“有禁制，硬破肯定不行。”
“我听我师父说过，这种传承殿得过考验才能进。” 一个穿青衫的弟子凑过来，压低声音，“好像叫什么‘问心路’？”
“问心路？那是啥玩意儿？” 有人皱着眉问，“跟破禁制一样吗？”
“谁知道呢…… 没听说过啊。”
叶凡没跟他们凑着聊。
他往前挪了两步，盯着那九级台阶，运转起混沌衍化鼎。
鼎在丹田位置轻轻震动，一股温热的感觉顺着经脉往上走，很快就反馈回信息 ——
那九级台阶，就是 “问心路”。
踏上台阶的瞬间，会引动心魔幻境。
考验的不是修为，是道心，是意志，还有神魂本质。
过不了的，轻的神魂受伤，以后修炼都得卡壳；重的道心直接崩了，一辈子都别想再进阶。
只有道心够稳、意志够强的人，才能踏完九阶，把殿门打开，拿到里面的传承。
叶凡心里了然。
难怪刚才那波动往识海里钻，原来是冲着心魔来的。
他扫了眼周围的人。
有人盯着台阶，手指都攥白了；有人往后退了退，显然是怕了；还有人跟身边的人互相使眼色，没敢先上。
也是，心魔这东西太玄了，谁也不敢赌自己能扛过去。
叶凡嘴角勾了勾。
别人怕，他可不怕。
他身体里还藏着仙尊残魂呢，当年那位仙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心魔这玩意儿，对他来说跟挠痒痒似的。
“这传承，我要定了。” 叶凡在心里暗道，眼里闪过点自信的光。
他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半步，然后抬脚 ——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里，直接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我靠！他怎么敢的？” 有人忍不住低呼，眼睛都瞪圆了。
萧辰也愣住了，随即脸色更难看，攥着剑的手都在抖 —— 他刚才还在跟身边的人说，叶凡肯定不敢先上，结果人家直接就踏上去了！
赵铁柱和柳如烟也急了，想往前凑，又怕打扰到叶凡，只能站在原地，紧紧盯着他的背影。
台阶上的朦胧光晕，在叶凡踏上去的瞬间，突然亮了亮。
他只觉得识海里轻轻晃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 —— 但很快就被丹田的混沌衍化鼎压下去了。
叶凡没停，脚还在往上抬，准备踏第二级台阶。
这问心路，好像也没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