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跟疯了的浪似的，“呼” 地就扑过来，带着股能把骨头都化了的邪劲儿。
身后的光门还在闪，亮一下暗一下，刚才还能挤三个人，这会儿也就够俩瘦的并排过 —— 缩得比想象中还快。
叶凡扫了圈全场，心里跟明镜似的：
赵铁柱还在跟疯了的弟子拉扯，胳膊上被划了道口子，血顺着袖子往下滴，喊得嗓子都哑了，可没几个人听他的；
柳如烟手里的针囊早空了，捏着个空皮囊，刚才为了护个小弟子，后背还沾了块魔气，衣服 “滋滋” 冒黑烟；
萧辰那伙人更甭提了，往后退得跟躲瘟疫似的，眼神里的惧意都快溢出来了 —— 谁都知道，再这么耗着，全得死在这儿。
“得有人断后。”
这念头跟闪电似的，“啪” 地撞进叶凡脑子里。
他飞快盘算：萧辰他们刚打完架，灵罡还没回过来，上去就是送；赵铁柱和柳如烟得带弟子冲出去，不然没人镇场更乱；也就自己，有混沌衍化鼎撑着，说不定还能多挡会儿。
“赵铁柱！柳师姐！”
叶凡突然爆发灵罡，灰光一闪，把旁边两个扑过来的魔化弟子震飞，声音硬得跟铁似的：“带人先走！别磨蹭！”
赵铁柱一听就急了，跟疯牛似的冲过来，一把抓住叶凡的胳膊，指节攥得发白：“不行！要走一起走！要死也一起死！”
这憨直的汉子眼眶红得跟兔子似的，泪珠在里面打转 —— 他长这么大，就没干过把兄弟扔在后面的事儿。
柳如烟也赶紧凑过来，拦在叶凡身前。
她平时清冷得很，这会儿嗓子都发颤：“叶凡！我们能一起冲出去的！我还有剑，能帮你挡！”
说着，她下意识抓住叶凡的另一只胳膊。
两人的手碰在一起，都愣了下 —— 柳如烟的指尖有点凉，还在微微抖。
叶凡看着他俩，眼神稳得跟块磐石：“没时间争了！我这功法特殊，鼎能吞魔气，你们留下来，我还得分心护着你们，反而麻烦。”
他猛地一甩胳膊，把两人的手都挣开，转身就对着魔潮的方向：“这是命令！走！”
最后一声喊得特别响，跟炸雷似的，把周围的混乱都压下去了。
赵铁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泪没了，只剩决绝：“好！我走！你他妈一定得活着！”
他跟疯虎似的往前冲，拳头 “哐当” 砸在一个挡路弟子的肩膀上：“不想死的跟我冲！谁再挡道，别怪我不客气！”
柳如烟站在原地，盯着叶凡的后背，眼神复杂得很 —— 有担心，有舍不得，还有点说不清楚的热乎劲儿。
她咬着银牙，转身的时候，一滴泪 “啪” 地掉在地上，手里的剑舞起来，剑花 “唰唰” 响，把往这边挤的人都逼开：“快！跟上赵师兄！”
萧辰那伙人一看叶凡留下了，跟得了大赦似的，也顾不上脸面了，往光门里挤。
有个穿青衣服的弟子，为了抢位置，直接踩着别人的后背往上爬，还喊：“别挡道！慢一步就死了！”
人性那点丑事儿，这会儿全露出来了。
叶凡没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魔气，把混沌衍化鼎召到身前。
鼎影转得慢了点，灰光也没之前亮，可他后背挺得笔直 —— 跟扎在地上的桩子似的。
脑子里闪过点零碎的事儿：刚进宗门时长老说的 “修行先修心”，第一次练崩山拳时的疼，还有赵铁柱递给他的烤红薯，柳如烟帮他包扎伤口时的认真……
“得活着啊。” 他心里嘀咕了句。
魔气已经到了跟前，“嗤嗤” 地舔着鼎影，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这一次，真得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