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的消息刚传满全宗，叶凡就把天道盟的人叫到了谷口的石桌边。
柳如烟手里还攥着账本，刚核完昨天的丹药消耗；周通扛着剑，裤腿上还沾着练剑时溅的泥；赵铁柱更夸张，光着膀子，胸口的绷带还露着半截，一看就是刚从工地上跑过来的。
“接下来一个月，盟里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叶凡看着几人，语气很实在，“日常的物资调配、弟子修炼进度，柳师姐多盯着；周通你帮着带带练剑的弟子，别让他们瞎琢磨走了歪路。”
柳如烟点点头，又追问了句：“你闭关期间，要是有弟子突破需要丹药，或者战盟那边有人来捣乱，怎么办？”
“丹药优先给突破的弟子，” 叶凡想了想，补充道，“战盟那边要是敢来，赵铁柱你先顶着，别硬拼，等我出关再说。”
“放心吧叶哥！” 赵铁柱拍着胸脯，忘了胸口的伤，疼得龇牙咧嘴，“他们敢来，俺一拳头把他们打回去！”
李慕雪站在旁边，递过来个布包：“这里面是凝神丹和聚气散，你闭关时用得上，记得按时吃，别熬太狠。”
叶凡接过布包，心里暖了下：“谢了李师姐。”
交代完这些，他转身往灵溪谷深处走 —— 那里有间专门给盟主准备的修炼静室，平时没人去。
推开厚重的石门，“嘎吱” 一声响，里面黑漆漆的。叶凡抬手打了个响指，墙上的烛台 “唰” 地亮了，照亮了满室的聚灵阵纹。
他走到阵眼中央，把布包放在石桌上，然后转身合上石门。
“咚” 的一声，石门落锁，把外面的吆喝声、练剑声全隔在了外面，只剩下烛火 “噼啪” 的轻响。
聚灵阵被他催动起来，阵纹 “嗡” 地亮了，淡蓝色的灵光顺着纹路爬满墙面，把谷里的灵气往静室里吸。
没一会儿，静室里的灵雾就浓得能攥出水来，吸一口都觉得丹田发涨。
叶凡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先摸了摸丹田 —— 灵皇一重天的气息还不算稳，灵罡跟刚熬好的粥似的，有点散。
“先把境界扎牢再说。” 他心里嘀咕着，开始运转《混沌吞天诀》。
灰色的灵罡从丹田流出来，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跑，刚开始还挺顺，跑到胳膊肘的时候，突然 “卡” 了一下，疼得他眉头皱了皱。
“看来突破太急，经脉还没适应灵皇境的灵力。” 他调整了下呼吸，又运转《幻月心经》，银白色的灵力跟在灰色灵罡后面，慢慢把经脉撑得更宽了点。
两种功法一刚一柔，配合着在经脉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每转一圈，灵罡就凝实一分，丹田气海也跟着涨一分。
不知不觉，烛火已经烧短了半截，叶凡睁开眼，吐了口浊气 —— 灵罡终于不散了，摸起来跟实心的珠子似的，比之前稳多了。
“接下来该练新武技了。” 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两本小册子，是之前从藏经阁第五层换的。
一本是《大寂灭指》，灵皇中级指法，据说能把毁灭之力聚在指尖，戳哪儿碎哪儿；另一本是《幻月迷踪步》，身法比流云步还快，还能出幻影。
他先翻《大寂灭指》，照着上面的图谱，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往旁边的石壁戳过去。
“嗤 ——”
指风倒是出去了，可歪了，擦着石壁飞过去，在墙上留下道浅痕。
“啧，没找准力道。” 叶凡没气馁，又试了一次，这次把混沌灵罡往指尖聚得更紧了点。
“嘭！”
指风戳在石壁上，炸出个拳头大的坑，碎石渣子掉了一地。
“成了！” 他眼睛亮了亮，又连着试了十几次，从一开始的坑歪歪扭扭，到后来能精准戳在同一个点上，指尖也从发麻变得有了掌控感。
练完指法，他又练《幻月迷踪步》。
静室不算小，他踩着步法在里面转圈子，刚开始只能出一个幻影，还跟残影似的，模糊不清。
“不对，得把幻月的意境融进去。” 他停下脚步，回忆着《幻月心经》里的道理，“虚实相生，刚柔并济……”
再次起步时，他故意放慢了节奏，让灵力在脚下转得更慢，更匀。
“唰！”
这次出了两个幻影，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跟真的叶凡一模一样，连衣服上的褶皱都像。
他试着往旁边躲了下，幻影也跟着动，差点让他自己撞到柱子上。
“好家伙，差点把自己骗了。” 叶凡笑着揉了揉胳膊，又接着练 —— 直到能同时出三个幻影，还能自由控制幻影的动作，才停下来。
歇口气的功夫，他开始琢磨自己的优劣势。
优势很明显：混沌灵罡能吞能化，比一般灵皇的灵罡厉害；星辰不灭体练到小成，肉身比同阶硬；打了这么多仗，战斗意识比那些只闭关的真传强。
可短板也不少：刚突破灵皇，底蕴没那些老牌灵皇厚；手里没趁手的王器，之前的宝甲只能防，不能攻；灵皇境的力量怎么用，还得靠实战磨。
“得想个办法把混沌衍化鼎用得更隐蔽点。” 他摸了摸胸口，识海里的鼎轻轻转了下，传来点暖意，“要是真打不过，鼎说不定能救场。”
接下来的日子，静室里就没停过动静。
一会儿是指风刮得石壁呜呜响，一会儿是脚步声转得跟刮风似的，偶尔还能听见叶凡低喝一声，那是在调整功法节奏。
烛火换了一根又一根，灵雾浓了又淡，淡了又浓。
叶凡的气息也越来越稳，刚开始还带着点刚突破的生涩，后来越来越圆融，连周身的灵雾都跟着他的呼吸转圈子。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睁开眼，眸子里的精光闪了下，又很快收了回去 —— 灵皇一重天彻底稳固了，《大寂灭指》和《幻月迷踪步》也练得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头 “咔吧咔吧” 响，浑身都透着股轻松劲儿。
走到石门前，他抬手按在门上，灵力一催，“咚” 的一声，石门缓缓打开。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晃得他眯了眯眼 —— 谷里的灵草都长高一截了，远处还能听见赵铁柱喊弟子练拳的声音。
“一个月，差不多了。” 叶凡活动了下手指，指尖隐隐有灰色的灵光闪过，那是《大寂灭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