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线的清晨,寒雾像一层薄纱裹着月牙谷,刚建成的驿站木屋上积了层新雪,檐角垂着细长的冰棱。沈砚秋正和罗衣清点驿站留存的物资,忽然见秦十三从谷外匆匆跑来,斗篷上沾着雪粒,脸色比雪还要沉几分。
“砚秋姐,不对劲。”秦十三刚到近前,就压低声音道,“我今早去黑鹰口方向探路,在离驿站三里地的松树林里,发现了陌生人的脚印。”
沈砚秋心头一紧,手里的账本差点滑落:“陌生人的脚印?是山民吗?”
“不是。”秦十三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布片,“我在脚印旁捡到了这个,是西域的麻布,上面绣着‘影’字——是影沙盟的人。”
顾长风刚从医疗区出来,听到“影沙盟”三个字,立刻快步走过来。他接过布片,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针脚:“影沙盟的人果然跟着来了。他们在雪线窥探,怕是想破坏我们的驿站,断我们的补给。”
踪迹追查:松树林的线索
沈砚秋当机立断:“十三,你带我去看看脚印的位置。长风,你留在驿站,让阿罗憾加强警戒,不许任何人靠近驿站周围的松树林,尤其是带着黑色麻布的人。”
顾长风点头:“你们小心,影沙盟的人多是亡命之徒,说不定在附近设了埋伏。带上防身的短刃,若遇到危险,先自保,别硬拼。”
沈砚秋和秦十三各带了一把短刃,披上厚斗篷,沿着谷外的雪路往松树林走。雪地上的脚印很新,应该是昨晚留下的,脚印深浅不一,看得出来对方走得很急,似乎在刻意避开驿站的方向。
“你看这里。”秦十三在一处雪堆旁停下,指着雪地上的压痕,“这不是人的脚印,是马蹄印,而且是西域的矮脚马——影沙盟的人常用这种马,耐冷,适合在雪线行走。”
沈砚秋蹲下身,仔细观察马蹄印:“马蹄印很杂乱,像是有好几匹马。他们应该是一群人,而且在这附近停留过。”
两人顺着脚印和马蹄印往松树林深处走,越往里走,树木越密,寒风穿过枝叶,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低语。忽然,秦十三一把拉住沈砚秋,往树后躲去:“前面有人!”
沈砚秋顺着秦十三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两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正围着一堆熄灭的篝火低声交谈,篝火旁还拴着两匹矮脚马,马背上搭着黑色的包裹。
“他们在说什么?”沈砚秋压低声音问。
秦十三侧耳听了片刻,眉头皱得更紧:“他们在说‘驿站’‘黑鹰口’‘断粮’……好像是在计划等我们离开驿站后,烧了我们留存的物资,再在黑鹰口设伏。”
沈砚秋的手心沁出冷汗——影沙盟的人不仅窥探驿站,还想断他们的后路。若真让他们得逞,别说开拓新商道,整个队伍都可能困死在雪线里。
危机暗藏:驿站的隐患
两人悄悄退回到驿站,刚进谷口,就见阿罗憾带着几名护卫队员守在那里,每个人都手按刀柄,神色警惕。
“砚秋姐,你们可回来了。”阿罗憾迎上来,“顾大夫说影沙盟的人可能在附近,我们已经把驿站周围都搜了一遍,没发现异常,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沈砚秋走进主营帐,顾长风立刻迎上来:“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影沙盟的人?”
“发现了,有两个人在松树林里停留过,还计划烧我们的物资,在黑鹰口设伏。”沈砚秋把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了众人,“更麻烦的是,他们有好几匹马,说不定还有更多人藏在附近,只是我们没发现。”
罗衣脸色发白:“那我们留存的物资怎么办?那可是给后续商队准备的,也是我们万一返回时的补给,不能被他们烧了。”
顾长风沉思片刻:“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主动出击,找出影沙盟的藏身之处,把他们赶走;二是加强驿站的防御,等他们来偷袭时再反击。但主动出击风险太大,我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设埋伏。”
秦十三接话:“我觉得影沙盟的人不会马上动手。他们刚探到我们的行踪,肯定要先和同伙汇合,制定详细的计划。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沈砚秋点头:“十三说得对。我们先加强防御,再派几个人盯着松树林的方向,一旦发现影沙盟的人靠近,就立刻示警。阿罗憾,你把护卫队员分成三班,日夜守在驿站周围,尤其是物资存放的石洞和木屋,要重点看守。”
“明白!”阿罗憾立刻领命而去。
沈砚秋又看向秦十三:“你再去松树林附近探探,看看能不能找到影沙盟的藏身之处,注意安全,别被他们发现。”
秦十三抱拳:“放心,我会小心。”
防御部署:驿站的守护
秦十三离开后,沈砚秋和顾长风、罗衣一起检查驿站的防御。他们在驿站周围的雪地上埋了些枯枝,只要有人踩过,枯枝就会发出声响;又在物资石洞的门口堆了些松木,万一影沙盟的人来烧物资,松木可以挡住他们的去路;医疗区的木屋旁也放了几桶水,防备火灾。
“我们还要把留存的物资分一部分藏起来。”罗衣提议,“万一影沙盟的人真的烧了石洞,我们还有备用的物资,不会断了补给。”
顾长风点头:“可以把一部分粮食和药材藏在驿站后面的岩缝里,那里隐蔽,影沙盟的人不容易发现。”
三人正忙着搬运物资,忽然听到驿站门口传来一阵喧哗。沈砚秋快步走过去,只见阿罗憾正拦住一个穿着山民服饰的年轻人,两人争执不休。
“怎么回事?”沈砚秋问道。
阿罗憾指着年轻人:“他说他是巴图的侄子,要找巴图,可我们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影沙盟的人假扮的,不敢让他进来。”
年轻人立刻上前一步,用生硬的汉话解释:“我真的是巴图的侄子,叫苏木。巴图让我来告诉你们,最近有一群穿黑衣服的人在雪线附近活动,让你们小心,他们可能是来抢东西的。”
沈砚秋看向顾长风,顾长风微微点头——苏木的神色不像是装的,而且他说的“穿黑衣服的人”,应该就是影沙盟的人。
“你先进来,”沈砚秋让阿罗憾放行,“巴图还好吗?他怎么不自己来?”
“我阿叔病了,不能来。”苏木走进帐内,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他说你们是好人,帮我们山民治病,还建驿站,不能让坏人害了你们。那些穿黑衣服的人,前几天还去我们部落附近问过你们的行踪,阿叔没告诉他们,他们就威胁要烧我们的牧场。”
顾长风眉头一皱:“影沙盟的人连山民都威胁,看来他们为了破坏新商道,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沈砚秋对苏木说:“多谢你和巴图提醒。你先在驿站休息,等我们处理完事情,再送你回部落。”
暗夜追踪:秦十三的发现
傍晚时分,秦十三终于回来了,身上沾了不少泥土,显然是在雪地里趴了很久。他刚进帐,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着简易路线的羊皮纸:“我找到影沙盟的藏身之处了,在离松树林五里地的一个山洞里,里面至少有十个人,还有五匹马,马背上都驮着油桶——他们果然是来烧物资的。”
沈砚秋接过羊皮纸,上面画着山洞的位置,还有几条通往驿站的路线:“他们的山洞离驿站这么近,随时可能来偷袭。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不能等他们动手。”
顾长风看着羊皮纸,思索道:“我们可以设个埋伏。影沙盟的人肯定会从松树林那条路来驿站,我们可以在半路的雪坡上堆些积雪,等他们经过时,推下积雪把他们困住,再趁机把他们赶走。”
阿罗憾点头:“这个法子好!我们有足够的人手,也熟悉地形,只要埋伏得当,肯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沈砚秋沉吟片刻:“好,就按长风说的办。阿罗憾,你带十名护卫队员,今晚就去松树林半路的雪坡上准备,堆好积雪,再在附近藏好,等影沙盟的人来。十三,你继续盯着山洞的方向,一旦发现他们出发,就立刻去给阿罗憾示警。长风,你留在驿站,照顾好队员和苏木,万一有突发情况,也好有个应对。”
众人分工明确,立刻行动起来。阿罗憾带着队员扛着铁铲往松树林去,秦十三则换上轻便的斗篷,消失在暮色里。
沈砚秋站在驿站门口,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有些不安。顾长风走到她身边,递来一杯热酥油茶:“别担心,阿罗憾和十三都是老手,不会出问题的。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影沙盟的人讨不到好处。”
沈砚秋接过茶,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我不是担心他们,是担心影沙盟还有其他同伙。如果他们不止山洞里那十个人,我们的埋伏就可能不管用。”
“就算有其他同伙,我们也有驿站这个后盾。”顾长风望着驿站的木屋和石洞,“我们有物资,有队员,还有山民的帮助,影沙盟想破坏新商道,没那么容易。”
夜伏待敌:雪坡上的寂静
夜色渐深,雪线的寒风吹得更紧了。阿罗憾带着队员在松树林半路的雪坡上堆了两堆厚厚的积雪,每堆积雪旁都藏着两名队员,手里握着铁铲,只要听到信号,就立刻推下积雪。
“大家都小心点,”阿罗憾压低声音,“影沙盟的人都带着刀,还有可能带了弓箭,一旦动手,先困住他们,别跟他们硬拼。”
队员们纷纷点头,握紧了手里的铁铲,目光紧紧盯着通往山洞的方向。雪地里很静,只能听到寒风穿过树林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马蹄声。阿罗憾立刻示意队员们做好准备,自己则趴在雪地里,顺着马蹄声的方向望去。只见黑暗中,有五匹马正朝着驿站的方向跑来,马上的人穿着黑色斗篷,正是影沙盟的人。
“准备!”阿罗憾低声喝令。
当影沙盟的人马走到雪坡下方时,阿罗憾猛地举起手,大喊一声:“退!”
两名队员立刻用力推下积雪,厚厚的雪堆顺着山坡滑下去,瞬间把影沙盟的人马埋了半截。马受惊嘶鸣,影沙盟的人从马背上摔下来,一时乱作一团。
“不许动!”阿罗憾带着队员冲下去,手里的铁铲指着影沙盟的人,“再动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影沙盟的人没想到会有埋伏,又被积雪困住,根本没法反抗。为首的人还想拔刀,阿罗憾一脚踩住他的手腕,厉声喝道:“放下刀!不然我们就把你们扔在雪地里,让你们冻成冰雕!”
影沙盟的人看着周围手持铁铲的护卫队员,又看了看漫天飞雪,终于泄了气,纷纷放下手里的刀。
驿站的安稳:危机后的希望
阿罗憾带着被俘虏的影沙盟成员回到驿站时,沈砚秋和顾长风正等在门口。见他们平安回来,沈砚秋松了口气:“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事,就是冻了点。”阿罗憾笑着说,“影沙盟的人被我们困住了,没费什么劲就把他们俘虏了。我们还在他们的马背上搜出了油桶,果然是来烧物资的。”
顾长风走到影沙盟成员面前,目光扫过他们:“你们为什么要破坏驿站?为什么要在黑鹰口设伏?”
为首的人低着头,沉默了半天,才低声道:“我们是受影沙盟首领的命令来的,他说不能让你们开辟新商道,不然我们影沙盟在丝路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沈砚秋冷笑一声:“你们为了自己的生意,就想断了其他商队的活路,还威胁山民,真是无耻。”
她转头对阿罗憾说:“把他们的刀和油桶都没收,再把他们绑在驿站的柱子上,等天亮了,让他们跟着苏木回山民部落,让巴图处置他们。山民部落受了他们的威胁,也该让他们给山民赔罪。”
“好!”阿罗憾立刻带着队员把影沙盟的人绑了起来,送到驿站的空地上。
苏木看着被绑的影沙盟成员,兴奋地说:“太好了!我回去告诉阿叔,他肯定很高兴。这些坏人威胁我们,现在终于被抓住了!”
沈砚秋拍了拍苏木的肩:“明天我让队员送你回部落,再给巴图带些药材,帮他治病。”
夜色渐深,驿站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守夜的队员还在巡逻。沈砚秋和顾长风站在驿站的木屋前,望着远处的雪山。寒风依旧凛冽,但他们的心里却很安稳——影沙盟的窥探被挫败了,驿站安全了,他们离开辟新商道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明天我们就能向黑鹰口出发了。”顾长风轻声说。
沈砚秋点头,眼中带着坚定:“嗯,不管黑鹰口有多少危险,我们都能克服。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翻不过的山,没有走不通的路。”
月光洒在驿站的雪地上,映出一片银辉。这处雪线驿站,不仅是物资的补给点,更是他们信心的象征。有了它,有了彼此的支持,他们一定能成功翻越天山,让驼铃声在新的商道上,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