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雁门关,夜色渐浓,城中最大的酒楼被陆辰包下,作为款待萧承煜的接风宴场地。酒楼内灯火通明,雕梁画栋间挂着喜庆的红灯笼,却难掩空气中的紧绷气息。
宴席设于二楼大厅,正中主位坐着萧承煜,左侧是陆辰,两侧依次坐着军中将领与萧承煜的随行官员。桌上摆满了北境特色的菜肴 —— 炖羊肉、烤野兔、杂粮饼,还有一壶温热的烈酒,香气弥漫。
萧承煜端着酒杯,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席间的将领。他知道,这些人大多是陆辰的心腹,想要拉拢不易,只能从陆辰身上寻找突破口。
“陆将军,此番北境之行,本太子见城关安定,将士精神,实在欣慰。” 萧承煜抿了一口酒,话锋一转,“只是不知,将军麾下的军队,实战能力究竟如何?毕竟,光看表面整齐,可挡不住蛮族的铁骑。”
这话一出,席间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听出了萧承煜的弦外之音 —— 他是在质疑军队的战力,想借机刁难,若是陆辰不敢让他检阅,便会落下 “心虚” 的话柄;若是让他检阅,他必然会鸡蛋里挑骨头,寻找破绽。
陆辰放下酒杯,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慌乱:“殿下所言极是。军队的战力,本就该用实力说话。既然殿下有此兴致,明日辰时,臣便在演武场安排全军检阅,让殿下亲眼看看我镇北军的本事。”
萧承煜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没想到陆辰如此干脆,随即又露出笑容:“好!那本太子明日便拭目以待,希望将军不要让本太子失望。”
宴席继续,萧承煜却没再提及军务,反而频频与席间将领碰杯,言语间不断试探他们对陆辰的态度,可将领们要么含糊应对,要么直言 “唯陆将军马首是瞻”,让他一无所获。
次日辰时,演武场上旌旗招展,杀气腾腾。镇北军将士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改良后的兵器,分成步兵、骑兵、弩兵三个方阵,整齐地排列在演武场中央。阳光洒在铠甲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芒,士兵们目光坚毅,气势如虹。
萧承煜坐在演武场旁的高台上,身后站着李修与几名禁军将领,神色严肃地看着下方的军队。“开始吧。” 他对身旁的陆辰说道。
陆辰点头,高声下令:“步兵方阵,展示长枪刺杀!”
随着一声令下,步兵方阵的士兵们同时举起长枪,“唰” 的一声,枪尖直指前方,动作整齐划一。随后,刺杀、格挡、突刺,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长枪挥舞间,风声呼啸,尽显凌厉。
“骑兵方阵,展示冲锋阵型!”
骑兵们翻身上马,手持长刀,排成楔形阵,策马狂奔。马蹄踏过演武场的土地,扬起阵阵尘土,阵型始终保持整齐,没有丝毫散乱,冲到演武场尽头后,又迅速调转方向,再次冲锋,气势磅礴。
“弩兵方阵,展示精准射击!”
弩兵们举起改良后的弩箭,对准远处的靶标。“放!” 一声令下,弩箭如暴雨般射出,绝大多数都命中靶心,威力与精准度远超普通弩箭。
萧承煜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他本以为能从检阅中找到破绽,比如士兵动作生疏、阵型散乱、兵器劣质,可眼前的镇北军,不仅军纪严明、动作标准,连兵器都比京城禁军的还要精良,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殿下,不知我军将士的表现,可否入得了您的眼?” 陆辰走到高台上,问道。
萧承煜压下心中的不甘,勉强挤出笑容:“不错,陆将军训练有方,镇北军果然是精锐之师。”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光有阵型和射击还不够,本太子想看看,将士们的实战对抗能力,不知将军可否安排一场模拟对战?”
他想的是,模拟对战中士兵容易出错,或许能找到把柄。陆辰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却依旧从容答应:“没问题。陈武,赵虎,各带五百人,进行模拟对抗,点到即止。”
陈武与赵虎领命,各自带领五百士兵,分别站在演武场两侧。随着陆辰一声令下,两队士兵迅速展开对战 —— 步兵格挡,骑兵突袭,弩兵掩护,配合默契,攻防有度。虽说是模拟对战,却打得有来有回,尽显战术素养,没有出现任何混乱或误伤。
半个时辰后,模拟对战结束。士兵们虽有些气喘,却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队列,没有丝毫疲态。萧承煜看着这一切,心中越发沉重 —— 陆辰不仅将军队训练得如此精锐,还深得将士信任,想要从军队上找到他的把柄,几乎不可能。
检阅结束后,萧承煜回到住处,脸色阴沉。李修上前问道:“殿下,今日检阅,没能找到陆辰的破绽,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辰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 萧承煜咬牙道,“不过,他越是完美,本太子越觉得他在隐藏什么。你继续盯着孙奎,让他尽快找出陆辰的要害,尤其是粮草和火药的问题,一定要找到证据!”
“属下明白。”
而此时的陆辰,正在演武场安抚将士。“今日大家表现得很好,让太子看到了我们的实力。” 他看着将士们,沉声道,“但萧承煜不会就此罢休,接下来的日子,大家更要提高警惕,严守军纪,绝不能给敌人可乘之机。”
“是!” 将士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天。
陆辰望着萧承煜住处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进入白热化阶段。萧承煜的刁难虽被化解,可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较量,只会更加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