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秋意已浓,城墙上的箭楼挂满了晾晒的兽皮,守城士兵的铠甲上也多了层御寒的粗布披风。陆辰刚在试验田查看完小麦的长势,麦粒已开始灌浆,沉甸甸的穗子压弯了麦秆,张老栓正带着农户们给麦田松土,见着陆辰就笑:“王爷,照这长势,今年冬麦至少能比去年多收五成!”
话音刚落,城外的哨探就骑着快马狂奔而来,马脖子上的铜铃响得急促:“王爷!蛮族来了!这次来了至少两万骑兵,还带着十几架新造的攻城塔,离关隘只剩三十里了!”
陆辰心里一沉,快步登上城楼。极目远眺,北方的天际线处已扬起大片尘烟,像一块黑色的幕布正缓缓压来,马蹄声隔着风都能隐约听到,沉闷得像打鼓。“陈武,立刻召集所有将领议事!赵虎,带五百轻骑去关外十里坡侦查,摸清蛮族的阵型和攻城器械情况!”
半个时辰后,中军帐内气氛凝重。赵虎擦着脸上的尘土汇报:“蛮族这次是右贤王亲自带队,还来了个叫巴图的大将,据说此人蛮力过人,惯用一柄八十斤的狼牙棒,之前跟着右贤王打了不少胜仗。他们的攻城塔比上次高了三尺,塔身上蒙了生牛皮,看样子是怕咱们的火药箭烧。”
“生牛皮怕火油,不怕火药。” 陆辰指着桌案上的城防图,指尖落在城墙的箭窗位置,“上次咱们用火药箭破了他们的攻城塔,这次他们肯定有防备。传我命令,投石机队把炸药包换成加大药量的,里面掺上碎铁片,扔到攻城塔脚下,炸开生牛皮;弩箭队分成两拨,一拨用火药箭压制蛮族的弓箭手,一拨用普通弩箭射爬塔的蛮族兵;近战队守在城门内侧,备好滚木和火油,防止他们撞开城门。”
将领们领命而去,军营里瞬间忙碌起来。士兵们扛着炸药包往城楼上运,弩箭手在箭窗后搭好弩箭,火油桶整齐地堆在城墙根下,连负责后勤的张顺都带着伙夫们搬来了开水,准备等蛮族靠近时往下泼。
未时过半,蛮族大军已抵关下。右贤王骑着一匹黑马,在阵前高声喊话,声音粗哑如破锣:“陆辰小儿!上次让你侥幸赢了,这次本王带了两万铁骑,看你还怎么守!识相的就打开城门投降,不然破城之后,鸡犬不留!”
城楼上的陆辰冷笑一声,拿起弓箭,搭箭拉弦,“嗖” 的一声,箭簇擦着右贤王的耳边飞过,钉在他身后的旗帜上。“右贤王,有本事就来攻,别在城下耍嘴皮子!”
右贤王勃然大怒,挥了挥手,身后的蛮族兵立刻推着攻城塔往前冲。十几架攻城塔像移动的堡垒,在骑兵的掩护下,朝着城墙缓缓靠近。陆辰站在城楼中央,紧盯着攻城塔的动向,直到它们离城墙只剩五十步时,才高声下令:“投石机,放!”
城墙上的十二架投石机同时发力,裹着麻布的炸药包在空中划出弧线,“轰隆” 一声砸在攻城塔脚下。炸开的碎铁片四处飞溅,蒙在塔身上的生牛皮被炸开大口子,塔内的蛮族兵惨叫着摔了出来。有两架攻城塔被炸药包直接击中底座,木架断裂,轰然倒塌,压死了不少底下的蛮族兵。
“好!” 城楼上的士兵们欢呼起来,士气大振。可右贤王却没下令撤退,反而让巴图带着骑兵冲锋,试图靠近城墙,掩护剩下的攻城塔。巴图骑着一匹黄骠马,挥舞着狼牙棒,冲在最前面,凡是挡路的弩箭都被他用狼牙棒打飞,很快就冲到了城墙下。
“火药箭,瞄准巴图!” 陆辰下令。十几名弩箭手同时扣动扳机,带着火星的火药箭朝着巴图射去。巴图见状,连忙用狼牙棒格挡,可火药箭太多,有两支射中了他的马腿,战马惨叫着摔倒,把巴图掀了下来。
“抓住他!” 城楼上的士兵们大喊。陆辰却摇了摇头,拿起一把改良后的弩箭,瞄准巴图的胸口,扣动扳机。弩箭带着风声,精准地刺穿了巴图的铠甲,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蛮族兵见巴图战死,顿时乱了阵脚。右贤王看着倒下的攻城塔和死去的巴图,气得脸色铁青,却也知道再攻下去只会损失更大,只能咬牙下令:“撤!”
蛮族大军渐渐退去,关下的战场上留下了上千具尸体,还有几架被炸毁的攻城塔。士兵们欢呼着冲下城墙,打扫战场,缴获了不少战马和兵器。陆辰站在城楼上,望着蛮族撤退的方向,眉头却没松开 —— 右贤王这次损失惨重,绝不会善罢甘休,下次再来,恐怕会带来更厉害的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