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雁门关,天地间一片苍茫。城墙被皑皑白雪覆盖,只露出黑黝黝的箭楼轮廓,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静静等候着猎物的到来。辰时三刻,远处的草原尽头传来震天的马蹄声,积雪被奔腾的铁蹄踏碎,扬起漫天雪雾与尘土,黑色的人潮如潮水般涌来,遮天蔽日 —— 莫贺咄率领的两万五千蛮族骑兵,终于抵达了关下。
莫贺咄骑着高大的黑马,身披玄色皮甲,腰间挎着萧承煜赠送的鎏金弯刀,身后的蛮族骑兵个个袒露着臂膀,脸上涂着狰狞的油彩,手中的长刀在雪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他勒住马缰,望着眼前巍峨的雁门关,眼中闪过贪婪与狂妄:“陆辰小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攻破雁门关,财宝女人任你们抢夺!”
蛮族骑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得积雪从城楼上簌簌掉落。莫贺咄挥手示意,十几架蒙着生牛皮的攻城塔缓缓向前推进,塔下的蛮族士兵推着滚轮,脚步沉稳,显然是经过了专门训练。紧随其后的是数千名弓骑兵,他们弯弓搭箭,箭头对准城楼,随时准备压制城上的守军。
城楼上,陆辰身披银甲,手持长枪,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蛮族的阵型。“陈武,传令下去,投石机队准备,目标攻城塔!弩箭队注意弓骑兵,待他们进入射程,全力射击!”
陈武高声应和,旗帜在城楼上挥动,传递着陆辰的命令。十二架投石机早已装填完毕,裹着麻布的炸药包沉甸甸地挂在投石臂上,工匠们点燃引线,只待陆辰一声令下。弩箭队的士兵们手持连发弩,十支箭槽早已装满,手指紧扣扳机,呼吸均匀,目光锁定着越来越近的弓骑兵。
“投石机,放!” 当攻城塔进入五十步射程时,陆辰厉声下令。
投石臂猛地扬起,炸药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轰隆” 一声砸在攻城塔的生牛皮上。火光四溅,碎石与铁片四处飞溅,蒙在塔身上的生牛皮被炸开一个大洞,木屑纷飞,塔内的蛮族士兵惨叫着摔了出来,摔在雪地上,瞬间被城上的弩箭射杀。
“好!” 城楼上的士兵们欢呼起来,士气大振。可莫贺咄并未慌乱,他冷笑一声,挥手示意弓骑兵冲锋:“射箭!压制他们的投石机!”
数千支羽箭如黑云般升空,朝着城楼射来。城楼上的士兵们连忙举起盾牌,“叮叮当当” 的声响不绝于耳,箭簇撞在盾牌上,迸出火花。有几名士兵躲闪不及,被箭簇射中,倒在血泊中,医护兵立刻冲上前,将他们抬下去救治。
“弩箭队,反击!” 陆辰一声令下,连发弩同时发射,密集的箭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蛮族弓骑兵猝不及防,纷纷中箭落马,战马受惊,四处狂奔,冲乱了后续的阵型。
趁此机会,投石机队再次装填炸药包,对准剩下的攻城塔发起攻击。又有三架攻城塔被炸毁,剩下的几架不敢再贸然前进,只能停在原地,进退两难。
莫贺咄脸色铁青,没想到陆辰的武器如此厉害。他咬了咬牙,下令道:“骑兵冲锋!从城西突破,那里的防御薄弱!” 他记得萧承煜提供的部署图上,城西是堆肥场和化肥作坊,守军数量较少,是雁门关的软肋。
一万多名蛮族骑兵调转方向,朝着城西疾驰而去,马蹄踏碎积雪,扬起漫天雪雾。城西的城墙上,守军数量确实不多,只有一千名士兵,看到蛮族骑兵汹涌而来,不少士兵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不要慌!按计划行事!” 守将高声喊道,他早已接到陆辰的命令,在城西城外设置了大量的绊马索和陷坑。
蛮族骑兵冲至城外二十步时,突然响起一阵 “咔嚓” 声,无数马蹄被绊马索缠住,战马纷纷倒地,将背上的士兵甩了出去。后面的骑兵来不及刹车,纷纷撞在一起,乱作一团。紧接着,不少骑兵掉进了隐藏在积雪下的陷坑,被坑底的尖木刺穿身体,惨叫声此起彼伏。
“就是现在!火药箭准备,放!” 守将下令。城楼上的士兵们点燃火药箭的引线,朝着混乱的蛮族骑兵射去。火药箭在空中炸开,火星溅落在蛮族士兵的皮甲上,瞬间燃起大火,不少士兵被烧伤,滚在雪地里挣扎。
可蛮族骑兵数量太多,尽管损失惨重,仍有数千人冲破了陷阱区,抵达城墙下,开始架设云梯,疯狂地向上攀爬。城楼上的士兵们用滚木、擂石和火油反击,滚木砸在云梯上,将蛮族士兵砸落;火油浇下去,点燃后,城墙下一片火海,蛮族士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就在城西战事胶着之际,陆辰站在城楼中央,目光扫过蛮族的后军。他看到莫贺咄的中军帐设在战场后方,身边只有少量亲兵护卫,心中立刻有了主意。“赵虎!” 他高声喊道。
“末将在!” 赵虎骑着战马,从城下疾驰而来,抱拳应道。
“你带领五千机动骑兵,从城南的密道出去,绕到蛮族后方,攻击莫贺咄的中军帐,断他的后路!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陆辰下令。
“属下遵令!” 赵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立刻转身离去,集结骑兵,朝着城南的密道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后,城南密道出口,五千北境骑兵悄然驶出,马蹄裹着麻布,悄无声息地绕到蛮族后方。此时的莫贺咄正专注于城西的攻城战,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杀!” 赵虎一声令下,五千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冲向蛮族中军帐。蛮族亲兵猝不及防,纷纷被斩杀,中军帐瞬间被冲垮。莫贺咄大惊失色,连忙拔出弯刀,想要组织抵抗,可北境骑兵来势汹汹,他的亲兵根本抵挡不住。
城楼上的陆辰看到蛮族后方大乱,立刻下令:“全军出击!给我狠狠打!”
城墙上的守军士气大振,纷纷打开城门,冲杀出去。城西的蛮族骑兵看到后方被袭,军心大乱,再也无心攻城,开始纷纷撤退。可北境军队早已形成前后夹击之势,骑兵在草原上奔驰,斩杀逃窜的蛮族士兵;步兵则手持长刀,清理城墙下的残敌,战场上传来阵阵喊杀声与惨叫声。
莫贺咄在亲兵的掩护下,想要突围,却被赵虎一眼识破。“莫贺咄,哪里逃!” 赵虎骑着战马,手持长枪,朝着莫贺咄冲去。两人展开激战,长枪与弯刀碰撞,火花四溅,战了十几个回合,莫贺咄渐渐体力不支,被赵虎一枪挑中肩膀,鲜血喷涌而出。
就在赵虎想要趁机斩杀莫贺咄时,一支蛮族骑兵冲了过来,将莫贺咄救走,朝着北方逃窜而去。赵虎想要追击,却被陆辰的命令拦下:“穷寇莫追!守住战场,清理残敌!”
夕阳西下,雪地上铺满了蛮族士兵的尸体和战马的残骸,鲜血染红了白雪,触目惊心。北境军队大获全胜,蛮族骑兵死伤过半,剩下的几千人狼狈逃窜,再也不敢回头。陆辰站在战场上,望着北方的草原,眼神深邃,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萧承煜的阴谋还未结束,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