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府衙的朱漆大门前,陆辰带着秦风与林晚秋一行人驻足。晨光中,府衙的石狮威严矗立,门口的守卫见来人气势不凡,刚想上前盘问,秦风已上前一步,亮出一枚雕刻着 “北境军” 字样的腰牌。
守卫脸色骤变,连忙躬身行礼:“不知是北境军的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不必多礼,” 陆辰语气平淡,“请通报李知府,就说镇北王陆辰,有事相商。”
“镇北王?” 守卫吓得脸色发白,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转身跑进府衙通报。
林晚秋站在陆辰身侧,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样子,心中暗惊。她虽猜到陆辰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竟是那位战功赫赫的镇北王。北境军刚重创蛮族,陆辰的声望正盛,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李知府自然不敢怠慢。
片刻后,李知府身着官服,急匆匆地迎了出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不知王爷驾临太原府,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陆辰目光锐利地扫过他:“李知府,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前来,是为江南商会被扣货物之事。”
李知府心中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故作惊讶:“王爷,此事…… 不过是一场误会,下官已经让人去处理了,很快就能将货物归还林会长。”
“误会?” 陆辰冷笑一声,“本王听说,贵府的差役,光天化日之下强索三万两疏通费,否则便扣押货物,这也是误会?”
李知府额头上渗出冷汗,连忙辩解:“王爷,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曲解了下官的意思,下官一定严惩不贷!” 他心中清楚,陆辰此次前来,显然是有备而来,若是得罪了他,自己这个知府职位恐怕不保。
“严惩就不必了,” 陆辰语气冰冷,“本王只要求你立刻归还江南商会的所有货物,并保证日后不再刁难。另外,昨日粮仓短缺的三千石粮草,据说是被府衙挪用,本王希望李知府能给个说法。”
提到粮草之事,李知府的脸色更加难看。那三千石粮草,实则是被他挪用给了萧承煜的南路军,作为补充军备的物资。此事若是被陆辰追究,后果不堪设想。
“王爷,粮草之事……” 李知府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辰心中了然,看来这三千石粮草,果然与萧承煜有关。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淡淡道:“粮草之事,本王可以暂时不追究,但李知府需记住,太原府是朝廷的治地,不是某个人的私产。若是再让本王发现你纵容亲信为非作歹,或挪用军粮,休怪本王向皇帝弹劾你!”
“是是是!下官记住了!” 李知府连忙点头哈腰,“下官这就让人去归还货物,日后绝不再刁难江南商会。”
说完,李知府立刻让人去库房提取江南商会的货物。不到一个时辰,被扣的三车货物就被完好无损地送到了林晚秋面前。林晚秋让人检查了一遍,确认货物没有短缺或损坏,心中松了一口气。
“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林晚秋对着陆辰深深一礼,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举手之劳。” 陆辰摆了摆手,“不过,林会长,这只是暂时化解了危机。若想让江南商会真正立足北方,你还需要解决商会自身的问题。”
林晚秋心中一动:“王爷有何指教?”
陆辰看着她,直言不讳:“本王听说,江南商会近年来虽然业务扩张迅速,但盈利却并不理想。据我所知,你们的货物运输成本过高,物流不畅,且内部管理混乱,存在严重的浪费现象。此次被李知府刁难,固然是外部因素,但也暴露了你们商会应变能力不足的问题。”
林晚秋的脸色微微一变,陆辰所说的这些问题,确实是江南商会的顽疾。她出身前朝皇室,自幼精通机关术,接手江南商会后,虽凭借精湛的机关术改进了货物包装和运输工具,却不擅长管理,导致商会内部效率低下,成本失控。
“王爷所言极是,” 林晚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只是这些问题积重难返,想要解决,并非易事。”
“并非难事,只是你没有找对方法。” 陆辰说道,“本王可以给你一些建议。首先,优化物流路线,与北境的民团合作,利用他们的运输网络,降低运输成本;其次,整顿内部管理,精简人员,明确职责,避免浪费;最后,你的机关术可以进一步应用到商会运营中,比如改进仓储设施,提高货物存储效率,或者设计更安全、更便捷的运输工具。”
林晚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陆辰竟然对商会管理也如此精通。陆辰提出的建议,句句切中要害,尤其是让她将机关术应用到仓储和运输中,更是让她茅塞顿开。
“多谢王爷指点。” 林晚秋的语气真诚了许多,“小女子回去后,定会按照王爷的建议,整顿商会。”
陆辰点了点头:“江南商会的商业网络遍布南方,潜力巨大。若是能解决这些问题,日后必能成为大乾最具影响力的商会之一。”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仅凭你一人之力,想要在短时间内整顿好商会,恐怕有些困难。而且,萧承煜绝不会善罢甘休,日后必定还会找江南商会的麻烦。”
林晚秋心中一沉,她知道陆辰说得没错。萧承煜的亲信遍布北方,自己想要摆脱他的刁难,确实不易。
“王爷的意思是……” 林晚秋看着陆辰,眼中充满了疑惑。
“本王可以帮你。” 陆辰直言不讳,“但我需要你的帮助作为回报。江南商会的情报网络,正是本王所需要的。”
林晚秋心中一动,她终于明白,陆辰出手相助,并非仅仅是路见不平。他想要的,是江南商会的情报支持。她沉吟片刻,心中迅速权衡利弊。与陆辰合作,固然能解决商会的困境,摆脱萧承煜的刁难,但也意味着彻底站在了萧承煜的对立面。而且,她心中隐藏的秘密,若是被陆辰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若是不合作,江南商会迟早会被萧承煜拖垮,她复仇的计划也将化为泡影。想到这里,林晚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王爷,只要你能帮我整顿好商会,保护江南商会不再受萧承煜的刁难,我愿意为你提供情报支持。”
陆辰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
他看着林晚秋冷艳的面容,心中暗忖:这个女人不仅精通机关术,还有着庞大的商业网络和情报资源,是个值得合作的盟友。只是,她的眼神中,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