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的援助让邻国逐渐渡过难关,两国情谊愈发深厚。然而,就在这平静之下,苏瑶心中却悄然蒙上了一层阴影。
近来,萧逸尘变得格外忙碌,常常深夜才归,身上偶尔还会沾着陌生的脂粉香气。
起初,苏瑶只当是他与官员应酬时不慎沾染,并未多想。可次数多了,难免心生疑窦。
一日,苏瑶在整理萧逸尘换下的朝服时,发现袖口处绣着一朵极为精致的白梅。那针法细腻独特,绝非王府绣娘的手艺。
更不似她平日所见的任何一种纹样。她心头猛地一沉,握着衣袖的手指微微收紧。
更让她不安的是,前几日她去书房找萧逸尘,撞见他正对着一封信出神,见她进来便匆匆将信藏入袖中,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苏瑶问起,他只说是边境送来的密函,不便让她操劳。可那封信的信封上,却印着一朵小小的白梅,与袖口的纹样如出一辙。
种种迹象交织,像一根细刺扎在苏瑶心头。她开始留意萧逸尘的行踪,发现他每周三会避开侍从,独自去城西的一处茶楼小坐。
她曾悄悄跟去过一次,远远望见他与一位身着素衣、气质温婉的女子相对而坐,那女子鬓边,正簪着一朵白梅。
苏瑶只觉心口发闷,转身默默离开。她不愿相信萧逸尘会背叛自己,可眼前的景象又让她无法释怀。
那些并肩走过的生死瞬间,那些彼此许下的诺言,难道都抵不过时光与诱惑?
夜里,萧逸尘归来时,见苏瑶坐在窗边,神色落寞。他走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轻轻避开。
“今日去了哪里?”苏瑶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处理些政务,在茶楼见了位故人。”萧逸尘坦然答道,并未多想。
苏瑶抬眸看他,眼中带着探究:“故人?是位女子?”
萧逸尘微怔,随即点头:“是,一位故人之女,家中遭了变故,前来求助。”
他说得轻描淡写,苏瑶却觉得心头发冷。她强压着翻涌的情绪,从袖中取出那枚绣着白梅的布片:“那这白梅,也是故人所赠?”
萧逸尘看到布片,脸色微变,随即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瑶儿,你误会了。这是吏部尚书的女儿林姑娘所绣。林尚书去年在平叛中殉职,留下孤女无人照料。她性子怯懦,不善与人打交道,我便时常接济一二,那茶楼是她约定报平安的地方。”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那封信:“这是她写来的谢函,怕你担心琐事,便没与你细说。
至于那脂粉香,前几日宫中设宴,她作为烈属代表出席,席间不慎蹭到的。”
苏瑶听着他的解释,看着他眼中坦荡的关切,心中的疑云渐渐散去。她想起林尚书殉职时的惨烈,想起那女子鬓边白梅或许只是对父亲的念想,不由得暗骂自己糊涂。
“是我不好,不该胡乱猜疑你。”苏瑶垂下眼,声音带着歉意。
萧逸尘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是我疏忽了,该早些与你说明白,让你受委屈了。”
窗外月光皎洁,映照着相拥的两人。一场虚惊,非但没有冲淡彼此的感情,反而让他们更明白信任的可贵。
苏瑶知道,往后的路还长,难免会有风雨,但只要两颗心紧紧相依,便无惧任何流言与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