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拉.F.露易丝,从今天起这将是你新的名字。”年老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庄重宣布这则消息,参与典礼的部分家眷在下面窃窃私语:
“没想到这个家族还有流落在外的血脉,我以为只有那两位了。”
“嘘——我家里打探到的小道消息,据说是当今家主年轻时候的私生女,好像是因为生母死了才找回来的。”
“早不找晚不找现在这个节骨眼才找?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我呀,难不成你指望她家里那个霸道大小姐参加游戏,那不是纯送死吗!”
.......
“别发呆!还不快站起来!”站在寄雨身边的女人用胳膊撞了她一下,提醒她赶紧按照昨天的彩排行事,寄雨刚进入幻境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被身边的女人提示后才注意到目前的状况,边回忆起那个时候的事情边完成回归典礼。
直到宣布典礼结束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过了那么久这段认祖归宗寄雨依然觉得人言压力之大,如果她没记错回到这个家才是所有噩梦的开端,家里的人都不太乐意承认她的血脉,背地里说她血统不纯,她的母亲是攀了高枝,父亲迫于那位母亲的压力,不敢站出来明面上护着她。
从寄雨有意识开始她就和母亲二人独自居住在远离城市的小镇子里,虽然不富裕但是勉强可以说是过得舒适,母亲独自一人将她拉扯大,做着杂活计赚着两个人够用的钱,直到十三岁那年母亲因病倒下,治病所需的医药费开销过大,寄雨为了可以照顾母亲干脆辍学,一心一意投入工作中。
可惜时间终究有限,就算她再努力的去工作,去凑足更多的医药费,母亲的病始终没有好转,直到那一天她累倒在家门前直接睡着,醒后是母亲充满愧疚的眼神,那个一直在她面前坚强的女性第一次抱着她大哭,嘴里不断说着对不起。
“要是那一天我没有给他撑伞就好了,现在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你会不会降生在一个更好的人家。”
母亲说完后将她搂在怀里,她没能看见女人瞬间坚定起来的眼神。
“不,我不会让你在这里待着,你不应该属于这里。”
“母亲,您在说什么?”寄雨那时候还不懂母亲的意思,直到隔天中午她工作回来,原本睡在床榻上的母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封信件:
“亲爱的孩子: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坐上车了,我打算在我生命终止之前为你争取点什么,关于这件事情我一直挣扎了许久,我总是在想我到底要怎么告诉你,亲爱的,我不能忘记你每次看向其他孩子家庭的眼神,小时候的你老是问我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的回答永远只有那一个,你的父亲在外面工作,等到稳定了就来接我们回家。
亲爱的,我必须要和你道歉,这只是一个借口,你的父亲他、他已经有新的家庭了,我们被他抛弃了,年轻时候的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相信他,那个雨天刚从公司下班的我看见了站在雨里的他,就像那些电影里的片段,我因为他的才华和幽默感十分快速的坠入爱河,几个月后我怀上了你,我兴奋的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很高兴说他要做父亲了,我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
直到那封镶嵌着金片的信件到达他的手里,他匆忙的掩盖信里的消息,急忙的安排好一切的事务,将我带来这个偏远的地方,说等等他,等他解决好一切就把我接走,我一直等他,没想到等到的是在新闻上宣布他结婚的消息,原来他在身份上一直隐瞒着我。
最后我想清楚了,我放弃了这段感情,我给你起的名字是打算将这份热恋寄去给过去的自己,不要重蹈覆辙,我本打算逐渐忘记这一切,不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的关联,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亲爱的,你有时间,你不能你不该在这里,在这个地方浪费,你的血脉应该获得更好的供给,这一次我去找他,我要他给你应得的东西。
爱你的母亲。”
原来她是某个家族的孩子,母亲离家后的一个星期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派来的下属带着两个消息来到了她简陋的家中,好消息是只要确认确实拥有家族血脉,她将立刻抛弃平民的身份回到家族中去,获得她该有的富贵生活,坏消息是她的母亲已经去世,请节哀。
啊,那个时候她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就被两个所谓父亲的下属架着带走了,那两个人直接将她带到一个大厅中,周围是她从未见过的华贵装潢,身边经过的人穿着做工精细的服装。
在大厅的认证房间内,签字、手印、检查、验血、测试,等到一系列事情完成后,检验人的那声“确认”宛如天籁,两位下属不再对她做出刚才的行为,恭恭敬敬将她迎出大门,寄雨不明白这就是母亲想给她的生活吗?
寄雨在被女仆整理好终于见到了那些“家人”,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猜忌,言语里全是看不起,在她即将承受不住众人的压力,身后推门声响起,虚弱的男声温柔的将那些人挡下,“我听父亲说家里有个妹妹回来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妹妹我就先带走了。”
原本叽叽喳喳的妇人们纷纷住了嘴,脸色变得十分不情愿,小声嘀咕道:“要不是他是下一任家主,我们才不会那么容易放一个杂交种进来。”
那是刚刚放学回家的哥哥将她带走,寄雨回头应答时没想到他竟然是坐在轮椅上,男生示意她过来推走他离开客厅,温柔的询问她来的路上是否顺利,叮嘱她要注意的事情,还特意告诫她如果大姐或者家里有人要找她麻烦随时可以来找他。
寄雨很感激他,这个家里只有他是真的把她当作真正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