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码头设在城南的沂水河畔,是往来商船停靠、货物转运的要地,常年被几个本地乡绅把持,不仅收费高昂,还常苛扣脚夫工钱,百姓颇有怨言。王县令上任后虽想整顿,却碍于乡绅势力盘根错节,始终没能如愿。
这日,许贤备了份薄礼,亲自去了县衙。他没提码头的事,只与王县令聊起县城的商贸——如何降低货运成本,如何吸引更多商船停靠,如何让码头税收翻倍。王县令本就有意振兴县城经济,听许贤说得条条是道,不禁刮目相看。
“许掌柜所言极是,只是这码头积弊已久,怕是难办啊。”王县令叹了口气。
许贤微微一笑:“大人若信得过在下,在下愿出面整顿码头。不需官府出一分钱,只需给在下五年管理权。五年内,码头税收保证比往年翻一番,且所有脚夫工钱上涨三成,商户停靠费降低两成。至于盈利,在下与官府三七分账,官府拿七,在下拿三。”
王县令又惊又喜。他知道许记药铺生意红火,许贤为人也正派,且这条件对官府百利而无一害。略一思索,便拍板道:“好!就依许掌柜所言!我这就下告示,将码头管理权交予你。”
消息传出,几个把持码头的乡绅虽有不满,却碍于县令支持,又见许贤给出的条件公允,只得作罢。许贤接掌码头后,第一件事便是请金钱豹带着豹帮弟兄入驻管理——维持秩序、登记商船、调度脚夫,这些事交给熟门熟路的豹帮再合适不过。
金钱豹得了吩咐,立刻派了最精干的弟兄驻守码头,立下规矩:凡克扣工钱、勒索商户者,轻则逐出码头,重则报官处置。豹帮弟兄本就熟悉市井管理,加上许贤定下的公道章程,不过半月,码头便焕然一新——商船往来有序,脚夫干劲十足,商户们也乐得停靠,连税收都肉眼可见地增长起来。
王县令看在眼里,对许贤愈发看重,时常邀请他去县衙商议政务。而许贤借着码头的便利,不仅赚得盆满钵满,还通过往来商船收集了不少信息——哪里有稀有的药材,哪里出过奇特的矿石,甚至偶尔能听到些关于修仙者的传闻。
日子一天天过去,许家的产业越来越大:许记药铺开了分号,两家恒通当铺生意兴隆,加上码头的分红,许贤早已成了县城数一数二的富户。许大山夫妇看着家里的银窖一天天满起来,笑得合不拢嘴,只叹儿子有出息。林霞则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许安已经能背三字经了,时常缠着许贤要“看火玩”——他不知父亲那“火”是修仙术法,只当是好玩的把戏。
许贤并未因财富而懈怠修炼。白天处理完俗务,晚上依旧雷打不动地打坐、练术法。码头带来的收益,让他有了充足的灵石购买聚气散,修炼速度比从前快了不少。火球术已能熟练施展,拳头大小的火球稳定而灼热;轻身诀也越发纯熟,施展起来身形如鬼魅,寻常人根本看不清踪迹。
这年深秋的一个夜晚,许贤像往常一样盘膝打坐,运转功法吸收灵石灵气。丹田内的灵气早已充盈到极致,如同即将涨破的堤坝。他屏气凝神,引导着灵气冲击练气三层的壁垒,一次、两次、三次……
“啵!”
一声轻微的脆响在体内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汹涌的灵气瞬间流转全身,所过之处,经脉仿佛被拓宽了几分,灵力变得更加凝练厚重。
“练气四层!”许贤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比练气三层时浑厚了近一倍,神识也敏锐了许多,甚至能模糊地“看到”周围三尺内的灵气流动。
他走到院中,抬手掐诀,低喝一声“火球术”。一团碗口大小的火球瞬间在掌心凝聚,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散发着逼人的热浪,比练气三层时的威力强了数倍。
“终于成了。”许贤散去火球,长舒一口气。从练气三层到四层,他用了整整两年,虽不算快,却胜在根基扎实。
月光下,他摸出那枚云纹小球,小球表面的云纹在灵力滋养下,似乎又清晰了些,触手时传来的温润感也更明显。许贤知道,练气四层只是新的开始,距离他向往的修仙世界,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但他不急。如今家宅安稳,资源充足,又有豹帮和码头作为依托,他可以从容地积累力量。青岚坊市的任务榜,那些曾经让他望而却步的任务,如今以他练气四层的修为,或许已能尝试一二。
远处的码头传来几声船鸣,与县城的灯火交相辉映。许贤站在院中,望着天边的星辰,眼中充满了平静与坚定。他的修仙路,正随着这县城的繁华一起,稳步向前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