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唐三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敬畏和困惑,化作了无比坚定的战意。
“辰哥,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没错!”戴沐白一拳狠狠砸在自己胸口,邪眸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不就是神吗!管他是什么东西!干他娘的!”
“嘿嘿,弑神哎,听起来就比当食物系魂师刺激多了!算我一个!”奥斯卡摸着下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还有我!我的凤凰火焰,可不怕什么神!”
看着重新燃起冲天斗志的伙伴们,瀚宇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
有些秘密,现在还不能说。
......
将时间往前移。
当瀚宇辰扛着唐三和戴沐白,带领着史莱克众人消失在通道尽头时,黄金铁三角所在的休息室内,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弗兰德张着嘴,手里那杯准备庆祝的麦酒,不知何时已经洒了一地,冰凉的酒液浸湿了他的裤腿,他却浑然不觉。
柳二龙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暴烈美眸,此刻也写满了茫然和失神,仿佛灵魂都出窍了。
而大师,玉小刚,这位被誉为斗罗大陆理论第一人的男人,正以一种前所 \"未有的姿态,瘫坐在椅子上。
他的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那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将其变成了一个凌乱的鸟窝。
他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嘴里不断地,机械地,如同梦呓般重复着三个字。
“不可能……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弗兰德和柳二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
他们认识大师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哪怕是当年被蓝电霸王龙宗逐出家门,被武魂殿当众羞辱,被整个魂师界视为笑柄,他都未曾像今天这样,仿佛整个世界观、一生所坚持的信仰,都被人一拳打碎了。
“小刚……”柳二龙担忧地伸出手,想去拍拍他的肩膀,却又怕惊扰到他。
“别碰他!”弗兰德却一把拦住了她,声音无比干涩地说道:“让他自己静一静。今天……今天发生的事,对他来说,冲击太大了。”
柳二龙默然。
是啊,冲击太大了。
何止是大师,对他们,对全场数万观众,对整个斗罗大陆的魂师界来说,这冲击都无异于一场十二级的大地震!
三个魂环全是万年魂环。
这已经不是“天才”或者“怪物”可以形容的了。
这是“神迹”!
是足以颠覆整个魂师理论体系,让所有魂师的百年苦修都变成一个笑话的……神迹!
“弗兰德……”柳二龙的声音有些发颤,她努力消化着看到的一切,却发现大脑依旧一片混乱,“你说,宇辰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真的是……人吗?”
弗兰德苦笑一声,松开拦着柳二龙的手,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端起空酒杯灌了一口空气。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当初把他招进史莱克学院,可能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也是最疯狂的一笔投资。”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后怕与庆幸。
“幸好,这小子是我们的学生。幸好,他站在我们这边。”
这句话,让柳二龙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她无法想象,如果瀚宇辰是他们的敌人,那将是何等恐怖的噩梦。
就在这时,一直喃喃自语的大师,动作猛地一停。
他像是疯了一样,一把推开桌上的所有东西,从自己的储物魂导器里掏出那本厚厚的,记录了他毕生心血的武魂研究笔记,用一种近乎癫狂的速度,疯狂地翻阅起来!
“哗啦啦——”
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不对……不对!武魂十大核心竞争力……无法概括!他的武魂虚影,已经超出了‘器’与‘兽’的范畴!”
“魂环的年限吸收极限……更是错得离谱!第一魂环吸收万年?这简直是在抽我玉小刚的脸!”
“武魂变异?二次觉醒?神赐魂环?全都无法解释!根本无法解释!”
大师的表情,从迷茫,到疯狂,再到痛苦,最后,化作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他看着自己那本被誉为魂师界“圣经”的笔记,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难道……我这一生所坚持的东西,所引以为傲的理论,全都是错的吗?
砰!
他猛地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坚硬的木桌被他砸出一个浅浅的拳印。
“不!”
大师的双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火焰,那不是绝望,而是一种……破而后立的,近乎偏执的狂热!
“不是我的理论错了!”
“而是……一个新的时代,来了!”
“一个由瀚宇辰,开启的,全新的,凡人无法理解的……神之时代!”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弗兰德和柳二龙,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一个狂热的信徒,找到了自己新的神只。
“我们必须保护他!不惜一切代价!”
大师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在他真正成长起来之前,他今天所展露的一切,不是荣耀,而是……足以引来杀身之祸的原罪!”
“武魂殿!上三宗!两大帝国!没有哪一方势力,能容忍这样一个无法掌控、无法理解、甚至无法复制的‘变数’存在!”
弗兰德和柳二龙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他们刚才只顾着震惊,却忽略了这背后,隐藏的致命危机!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弗兰德急道,“要不……我们连夜离开天斗城?找个地方躲起来?”
“来不及了。”
大师缓缓摇头,眼神在狂热之后,恢复了深邃的冷静。
“从瀚宇辰走出那个通道的瞬间,我们就已经成为了棋盘上,最显眼的那颗棋子。现在,整个大陆所有顶尖的棋手,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现在,我们能做的,不是逃。”
“而是等。”
“等那些自以为是的下棋人……主动来找我们。”
话音刚落。
咚,咚,咚。
休息室的门,被不轻不重地,极有礼貌地,敲响了。
三人心中同时一凛。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