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和媒人一起来到了冯家的客厅之后,落座之后,媒人就在夏至的示意下,对着冯敬尧说道:“冯老爷,我们家夏大人都上门提亲来了,怎么不见冯小姐出来啊,难道是对我们夏大人不满意嘛?”
冯敬尧脸上的笑意一滞,继而说道:“怎么可能,小女知道夏大人今日上门提亲,可谓是高兴之至啊,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了,现在还没来,想必是因为对妆容不满意吧!来人,去看看小姐,是不是已经打整好了。”
说完,就有人应声而去,冯敬尧深深地看了一眼夏至,接着聊起了其他事情。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雍容的妇人,带着一个以袖掩面的少女走了进来,进来之后,少女先是对着冯敬尧行礼之后,叫了一声爹,这才看向夏至,同时袖子移开,看着夏至,行礼说道:“今日大人前来提亲,小女子一时过于激动,所以这才来的晚了些,还望大人见谅。”
夏至在看到少女的一瞬间,就已经有些呆住,实在是没想到,少女竟能如此明艳,导致有些失神,在旁边媒人的提醒下,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少女说道:“无碍,无碍。”
既然双方正主都已经来了,媒婆站起身来说道:“冯大人,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说个章程,您看什么时候把小姐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好找人给算算吉日。毕竟,你看咱们夏大人看冯小姐的眼神,怕是忍不住要早日把冯小姐给娶回家呢。”
冯敬尧大笑几声之后,对着媒人说道:“哈哈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夏大人又是年少有为,自然是想着早点儿把人生大事给办了。老夫也不是个迂腐的人,夏大人快要上任了,那咱们就来个双喜临门,赶在夏大人上任之前,把这件事给办了。”
“还是冯老爷明事理。”媒婆接着夸赞道。
“话虽如此,我家婷婷也是我们精心呵护这么多年长大的女儿,虽然同意早点儿完婚,但是结婚需要的三书六礼可是一点儿都不能少,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们冯家为了巴结夏大人,卖女儿呢。你说是这个道理嘛,夏大人。”冯夫人在这个时候,忽然说话。
夏至听到这话之后,对着冯夫人说道:“冯夫人说的是,这件事是个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们能够为我凑喜,我自然不会马虎行事。”
“如此甚好,来人,去把小姐的生辰贴拿来,交给夏大人去合八字。”冯夫人说完这些之后,就吩咐下人去拿冯婷婷的生辰八字。
拿来之后,交给了媒人。随后,双方在这里客套了几句之后,夏至和媒人就离开了这里。
县衙内,宋文书看着一脸悠闲的喂猪的宋青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哥,你听说了没有,姓冯的跟夏天的哥哥搞到了一起。现在外面都在议论下一任县令跟冯家站在了一起。”
“淡定,搞到一起就搞到一起吧,姓冯的忍了这么多年了,现在好不容易等到我要走了,能不赶紧找出路嘛,不过也没事儿, 只要这姓冯的开始动了,总会有些破绽露出的,反正现在我要留任这件事,还没人知道,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再把县衙的这些人给刷一遍。我可不想我好好经营了这么久的县城,被这些人给弄得乌烟瘴气。”宋青书胸有成竹的说道。
宋文书看到自己老哥这么有信心的样子,顿觉自己的顾虑是多余的。也不怪宋文书担心,实在是当时的冯家给他们两个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虽然看起来是他们直接带着城卫军把冯家给弄了,但是鬼知道当初他们遭到了多少次的暗杀。
最后还是向老爷子求助,这才调动了城卫军,弄倒了冯家。实在是不想看着冯家再继续为害一方了。
夏至那边呢,当天就找人看了八字,得到的是大吉。其实,基本上只要不出幺蛾子,不管你八字合不合适,只要好处到位,都是大吉。
回到家之后,夏至自然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夏家人,夏家人知道这个消息后,那自然是十分欣喜。欣喜之余,李雪娘站在一边说道:“儿子啊,既然纳吉没问题,什么时间去送聘礼啊,聘礼准备些什么?”
一旁的夏老太说道:“聘礼无非就是聘银加上一些礼品,别的还能有什么啊?”
听到夏老太这话之后,夏至心平气和的转头看向了夏老太,对着夏老太说道:“阿奶,你要知道,这里是县城,我是下一任的县令,我要娶妻,你别拿村子里的那一套来应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哪个有头有脸的人,会如此寒酸的娶亲?”
说完之后,夏至看向李雪娘,对着李雪娘说道:“娘,接下来就麻烦你出门打听一下,娶亲一般聘礼是个什么规格,咱们好按着来。”
说完夏至迈着欢快的步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李雪娘则是拉着夏青山一同往外走去。是的,没错,现在的夏青山和李雪娘已经和好了,实在是夏青山受不了跟李翠花在一个小房间里住着,还要带着两个小孩。于是乎,在夏青山软磨硬泡之下,再度跟李雪娘住到了一起。
对此,李翠花心里不满,又能怎么样,现在的自己,连续生了三个孩子,整天要操心三个孩子不说,还要打理家里的事务,反观李雪娘,这么多年,一直什么都不用操心,吃得好,睡得好,虽然自己比她小几岁,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好像比她还要老。
夏老太跟夏老头回到房间之后,夏老太说道:“这个还真是个白眼狼,才吃了几年干饭啊,就反过来教训起我老婆子了。”对于夏老太的抱怨,夏老头则是不接话,只是悠闲的抽着自己的旱烟,经过这么些时间,夏老头也算是看明白了,家里的后辈,长大了,就别想着做他们的主了,毕竟,人要服老,有吃有喝就行。
对于夏老头不做声,夏老太还忍不住说道;“哑巴了啊,不知道说话啊!”,夏老头磕了磕自己的烟袋,说道:“我说什么,你自己不是都知道吗?还让我不要说呢,怎么现在自己却说起来了。你要是真觉得在这里憋屈的话,那你就回村子里啊!”
夏老头这话可是干到了夏老太的大动脉上,夏启要上学了,自己怎么可能回村子里。一时间气不过,只能坐在床头生闷气。
等到晚上,李翠花做好了饭,李雪娘跟夏青山才一前一后的进了家门。
夏至听到动静之后,从房间里走出,迎上去之后,对着李雪娘说道:“娘,打听的怎么样了?”
李雪娘脸色有些难看的对着夏至说道:“走吧,进屋说。”夏至看到李雪娘这个样子之后,心里顿时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但还是跟着进了屋。
进屋之后,夏老头他们都已经在餐桌旁坐好,准备吃饭了,夏至说道:“等会儿再吃,先说正事。”
这话说完,也不管夏老头他们的神色如何,对着李雪娘开口:“娘,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儿子,我跟你爹在外面打听了一下午,他们说,县城这里的聘礼加起来,差不多要三十两银子,将就一点儿的要更多?要是说冯家这种嫁女儿的话,一般聘银就要五十两,再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礼品,就更多了。”李雪娘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为难的看着夏至。
不光如此,在李雪娘说完之后,除了夏至之外,其他人脸上都被为难所充满。为什么?因为他们现在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夏至多半又要先把他们给搜刮干净。
谁知,夏至听到李雪娘这样说之后,反而笑了笑,对着李雪娘说道:“就这个啊,无事,就按照聘银五十两的那个规格去办吧,明天就可以,到时候,直接先记账,东西备全了,再一起给他们结了。”
“至儿,你别胡闹,咱们家哪有这么多银子?”李雪娘抓着夏至的袖子,一脸着急的说道。
“娘,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夏至拍了拍李雪娘的手,信誓旦旦的说道。见到夏至这么肯定的表情,李雪娘也算是放下心来了。
这不,次日一早,李雪娘跟夏青山两个人就一起出去赊账办聘礼去了。到了人家店铺,开始一说赊账,都不同意,后来两人说完身份之后,店家跟着去家里见了夏至之后,这才同意。
赊账这个东西,又不用自己结账,那么买着买着,自然就会想到给自己买东西。夏青山是这样想的,自然也想这样做,于是乎,夏青山对着李雪娘说道:“儿子都要娶妻了,咱们这做爹娘的,在那天也不能太寒酸不是。”经过了夏青山的甜言蜜语,李雪娘自然是陷进去了,在夏青山的引导下,给夏青山订做了两身衣服,给自己也买了一些首饰。至于中间有没有夹杂私货,那就不知道了。
夏至呢,看着时间临近中午,整理了衣服之后,自信的走出了门,向着另外一边的冯府走去。
敲了门之后,门房出来,自然认出了这是自家未来姑爷,不敢怠慢,一边让人进去通报,一边安排人带着夏至进去。
在大厅里跟悠闲歇着的冯敬尧,听到门房让人传来的消息之后,再三询问,确定只有夏至一个人来的时候,心里不禁疑惑,现在这个时间上,夏至来干什么,虽然不知道,但是还是起身迎了出去。
带着夏至落座之后,冯敬尧这才开口:“不知夏大人现在前来,所为何事。”
“这不是请人看了八字嘛,打算择日上门前来送聘礼,此次登门,是为了询问一下岳父大人,对于聘礼一事,有何指教。”夏至对着冯敬尧说道。
冯敬尧坐在首位上,听到夏至开口叫自己‘岳父大人’是,心里一喜,接着听到后面的话之后,心里又一突。但面上没有丝毫显露,而是笑了笑开口说道:“夏大人现在叫岳父,还为时过早,还是等到与小女完婚之后,再叫不迟,要是夏大人不嫌弃的话,现在可以称呼我为伯父。”
“是在下唐突了,不知伯父有何高见。”夏至在被冯敬尧驳回‘岳父’这个称呼之后,立马换了个称呼,继续追问。
见到夏至一直问这个,冯敬尧再傻,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对着夏至说道:“送聘礼这件事嘛?全看贤侄的心意了,毕竟聘礼这东西,代表了贤侄的颜面,到时候在全城百姓面前唱礼的时候,只要贤侄觉得可以,哪怕聘礼只是绸缎几匹,那也是没问题的。”冯敬尧笑着对夏至说道。
听了冯敬尧的话之后,夏至心里忍不住一突,毕竟唱礼这件事可没人跟自己说过。自己来这里,本意上就是为了让冯敬尧拿出银子来,让自己风光的把他女儿娶回去,谁知道这老家伙不接自己的话。
想到这里,夏至起身,对着冯敬尧拱了拱手,说道:“伯父,实不相瞒,这次前来,是希望伯父可以出手相助,借我一些银子。毕竟在下家境贫寒,光是在县城里置办家具,就已经把家中存银消耗一空,现在要娶令千金,实在是囊中羞涩。到时候婚礼办的差了,也丢伯父的脸不是。”
冯敬尧在夏至话音落下之后,笑了笑,不知道是因为夏至的直白,还是因为夏至的无耻。
笑完之后,正色道:“贤侄此言差已,我家是嫁女儿,不是招赘婿,婚礼要是办的不好,丢人的只会是贤侄你,而不是我。女儿家出嫁,嫁妆是底气,聘礼则是夫家的面子,所以,此事老夫爱莫能助啊!”
“若无他事,老夫就不留 贤侄在这里用饭了,毕竟时间只有这么点儿,我还要为小女准备嫁妆呢!”冯敬尧直接对着夏至下了逐客令。即使夏至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留在这里,只能起身告辞,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