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天枭瞳孔震颤、青筋暴起的凌乱神情,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向他勾了勾手指,声音冷得像崖边的风:
“心术不正者,永远领悟不到姜家秘籍的精髓。若还不死心,再上来试试!”
话音未落,姜天枭喉间发出一声闷哼,眼中凶光乍现,握着软刀的手腕猛地翻转,刀刃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风声直劈我的面门。
我左脚尖往侧后方一撤,身体如纸片般贴地避开,右手指尖擦过刀背,金属摩擦瞬间带起一串火星。不等他收招,我旋身拧腰,右拳带着力道直捣他胸口。
他慌忙横刀格挡,“铛” 的一声脆响,震得空气都颤了颤。
姜天枭手臂发麻,握着刀的手晃了晃,连退三步,脚后跟磕到地上的碎石,才勉强稳住身形,胸口起伏明显。
不过三招,姜天枭已被我的节奏逼得连连后退,额头冷汗直流,身前的石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我见状,缓缓后退半步,双眼骤然闭上。
刹那间,沉积在丹田多年的血灵气息如沉睡的火山般苏醒,顺着四肢百骸的经脉飞速流转。与吸纳小灵蛇体内的蛇族异能在经脉中交织缠绕。
身后的岩壁上,碎石簌簌滚落,砸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姜天枭的呼吸在寂静中格外粗重,像破旧的风箱在拉扯。
闭眼运气的间隙,姜天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脚步轻挪,举起软刀,刀尖对着我的心口猛地刺了过来。
我猛地睁开双眼,漆黑的瞳孔泛着淡淡的金纹,双臂上细密的鳞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玄女洞十年苦练的全套拳法如映画般在脑海中复苏,每一个招式的细节都清晰无比。
血灵气息与蛇族异能双重推动下,全身力道与映画相融,周身的血脉翻江倒海。
软刀的刀刃已劈到眼前,寒光刺眼,我却未闪未避。
锋利的刀刃砍在我的左肩,只入半寸便被坚韧的鳞甲死死卡住,再也进不了分毫。
姜天枭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错愕。
我反手扣住他握刀的手腕,指节发力,“咔嚓” 一声脆响,腕骨应声断裂,软刀 “当啷” 落地。
他痛呼一声,踉跄后退,脚下被乱石一绊,差点摔倒,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
我脚尖点地,身形如影随形,追到他身前,右腿屈膝,带着力道踹向他胸口。
“咚”
闷响传开,姜天枭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后背重重撞上岩壁,嘴角溢出的鲜血落在衣襟上,染红了深色的布料。
他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不甘,还有藏不住的绝望。
短暂的寂静中,一声轻微的脆响打破平静 —— 青铜钥匙从他松开的指缝滑落,掉进旁边的石缝里。
我弯腰,伸手去捡。
就在手指快要碰到钥匙时,姜天枭突然大吼一声,发疯地从地上爬起,用头撞我的面门。
我后仰弓腰,堪堪避开他的撞击。
他扑了个空,重心不稳,却借着前倾的惯性,伸手去抓嵌入石缝里的钥匙。
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钥匙的瞬间,我抬脚,重重踩在他的手背上。
“咔嚓” 一声,骨裂的声音刺耳。姜天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指骨以诡异的角度扭曲,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血肉模糊。
我俯身,从他的指缝中抠出青铜钥匙,我轻轻拍了拍他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声音低沉冰冷:
“从你们踏上彭城土地的那天起,就注定了赤麟会的毁灭。”
说完,我扯过他胸前的衣襟,随意擦了擦钥匙上的血迹,将钥匙塞进怀里。
“姜海洋!我死也要拉你同归于尽!”
姜天枭突然嘶吼起来,眼中闪过疯狂的光。
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拖着断手捡起地上的软刀向我扑来。脚步虚浮,却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
我听到身后的动静,却没回头,手腕向后一翻,食指与中指并拢,精准地弹在软刀的刀背上。
“铮”
清脆的金属声响起,软刀受力改变方向,刀尖瞬间逆转,直刺姜天枭的胸膛。
与此同时,我抬起的右脚带着强劲的风声,狠狠踢向他的小腹。
姜天枭的身体再次被踢飞,后背又一次撞进崖壁,软刀的刀尖贯穿了他的胸膛,将他牢牢钉在石缝中间。
他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嘴巴张了张,想要发泄愤怒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微弱的气音从喉咙里溢出。
他的双眼圆睁,瞳孔里残留着最后的怨毒与不甘。
留在他眼底的最后剪影,是由远及近的持枪警察。
河谷风声再起,黎水河面泛起少有的波澜,岸边的芦苇荡被风吹得左右摇曳,发出 “沙沙” 的声响。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沉入山峦,黑暗逐渐笼罩天地。
河岸对面的公路上,此前因路怒症争执不休的司机和乘客,此刻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场景,满脸震撼。
一切尘埃落定,他们才感知到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衫,刚才的争执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后怕。
郑局长踩着河边的鹅卵石走过来,鞋底与石头碰撞,发出 “哒哒” 的声响。他走近姜天枭卡在石缝中的尸体,轻轻合上了他圆睁的眼皮。
依旧微微颤抖的软刀上 —— 刀身还在因撞击而震动,发出细微的嗡鸣。郑局长眉头微蹙,沉默了几秒,轻轻叹息一声,声音里满是感慨:
“贪心不足蛇吞象,他最后还是栽在自己的贪念上。”
郑局长话音刚落,我怀里的青铜钥匙突然微微发烫,指尖感觉到钥匙表面的纹路似乎在变化。
崖边的风突然变大,吹得衣角猎猎作响,河面上的波澜迅速凝聚,黎水村方向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带着让人不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