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号的观测窗上,暗核军团的红色标记像一块结痂的血渍,在星尘的微光里泛着冷光。陆沉指尖抵着玻璃,义肢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不是能量过载的灼,是“零”的残魂在里面发抖,像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
“是‘影’的标记。”零的声音第一次带了颤音,碎片似的记忆顺着神经钻进陆沉脑子里:暗核军团的训练场,一个穿黑色作战服的人背对着他,肩甲上就是这个标记,手里的暗核匕首正滴着血,“他是我当年的副手,最擅长追踪……他在标记上嵌了意识追踪器,我们现在就像在他眼皮底下走。”
银狐用匕首刮了刮观测窗上的标记,金属摩擦声刺耳。她手臂上的烫伤还没结痂,动作大了就扯得疼,却还是咬着牙骂:“妈的!暗核军团的杂碎还挺会玩阴的!陈默,你那破地图上有没有绕开追踪器的路线?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跟着吧?”
陈默正趴在控制台前,手指在联邦旧地图上划来划去,眉头皱得能夹死星骸虫。“701区外围有片‘暗核迷雾’,追踪器的信号在里面会被干扰。”他指着地图上一片灰色区域,指尖戳了戳“迷雾区有未知生物活动”的标注,“但这地方也危险,联邦的记录里说,迷雾会吞噬能量,进去的猎兵没几个能出来。”
“总比被暗核军团追着打强。”鹰爪哥哥把能量炮扛到肩上,弟弟正帮他检查炮管里的残渣,“我们在1001区什么没见过?星骸兽、联邦清剿队,哪次不是死里逃生?不就是片破雾吗,闯闯就知道了!”
陆沉没说话,他看向悬浮在身边的光团。陆玥的蓝光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腕,碎响里带着安抚:“阿沉,我能感觉到迷雾里有暗核能量,可能和第七枚源质暗核有关。而且……我好像能在迷雾里看清路。”
这就够了。陆沉抬手按下控制台的按钮,破风号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朝着701区的方向驶去。观测窗上的红色标记渐渐淡去,但他知道,影的追踪不会这么容易结束——暗核军团想要源质暗核,更想要他手臂里的“零”。
暗核迷雾比地图上画的更吓人。破风号刚进去,舷窗外就被灰黑色的雾气裹住,连星尘的光都透不进来。引擎的能量读数开始往下掉,控制台的警报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银狐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发闷:“妈的!迷雾真在吸能量!再这么下去,我们连武器都开不了!”
陆玥的光团飘到观测窗前,蓝光在雾气里散开,像一把撑开的伞。雾气碰到蓝光就往两边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跟着我的光走。”陆玥的声音清晰了些,“迷雾里的生物怕暗核能量,我们的源质暗核能暂时逼退它们。”
陆沉攥紧怀里的源质暗核,暗金色的光从指缝里漏出来,顺着舷窗往外渗。雾气里突然传来“嘶嘶”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雾里游动,接着是金属被啃咬的脆响——有生物在撞破风号的舰体!
“鹰爪,准备能量炮!”陆沉的声音刚落,破风号的左侧突然剧烈颠簸,舷窗上出现了一道划痕,雾气里隐约能看到一双发光的绿眼睛,“是雾栖兽!它们靠吞噬暗核能量生存,源质暗核的光把它们引来了!”
鹰爪弟弟的手还在抖,但他还是迅速调整能量炮的角度,对准绿眼睛的方向:“哥,能量炮充能到50%了!要不要开炮?”
“等我信号!”鹰爪哥哥趴在观测窗前,盯着雾里的影子,“这东西速度快,得等它靠近了再打!”
陈默突然大喊:“控制台显示,雾栖兽不止一只!至少有五只在围着我们转!它们在啃舰体的能量管道,再等下去,我们的引擎就要停了!”
陆沉的义肢突然亮起来,淡紫色的能量顺着舰体往外流,和源质暗核的金光缠在一起,像一道双色的屏障。“零,能不能帮我定位雾栖兽的弱点?”他在心里问。
零的残魂沉默了几秒,接着,陆沉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雾栖兽的轮廓图——弱点在它们的头部,那里有一块暗紫色的能量晶核。“它们是暗核军团用星骸碎片改造的生物,晶核是它们的能量来源!”零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当年影就喜欢搞这些恶心的改造实验!”
陆沉立刻下令:“银狐,你负责右边的两只,用能量枪打它们的头部晶核!陈默,你帮我盯着引擎能量,一旦不够就告诉我!鹰爪兄弟,集中火力打左边的三只,等我用义肢能量牵制它们!”
所有人立刻行动。银狐爬到破风号的顶部炮塔,能量枪的蓝光在雾气里划出一道直线,正好击中一只雾栖兽的头部,晶核“咔嚓”一声碎了,雾栖兽的尸体瞬间被雾气吞噬。
鹰爪兄弟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弟弟负责瞄准,哥哥负责调整能量炮的角度,蓝色的光束接连击中两只雾栖兽,雾气里的绿眼睛少了两只。但最后一只雾栖兽突然发狂,猛地撞向破风号的引擎舱,舰体的能量读数瞬间掉到了30%。
“引擎要停了!”陈默的声音带着急,“陆沉,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陆沉的义肢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紫光,他打开舱门,直接跳了出去——雾栖兽正趴在引擎舱上啃咬,头部的晶核在雾气里闪着暗紫色的光。他举起义肢,紫光像一把剑,直直刺向雾栖兽的晶核。
“阿沉!小心!”陆玥的光团跟着飘出来,蓝光裹住陆沉的身体,挡住了雾栖兽挥过来的爪子。
雾栖兽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爪子上的毒液滴在陆沉的义肢上,冒出白烟。陆沉没管这些,义肢的紫光再次爆发,狠狠扎进雾栖兽的晶核里。
“轰!”晶核炸开,雾栖兽的尸体被雾气吞噬。陆沉刚要往破风号上爬,突然感觉背后一凉——雾气里传来了脚步声,不是雾栖兽的,是人的脚步声。
他猛地回头,只见雾气里站着一个穿黑色作战服的人,肩甲上是暗核军团的红色标记,手里的暗核匕首在蓝光里泛着冷光。
“陆沉,好久不见。”影的声音像金属摩擦,带着嘲讽,“零的残魂在你身体里,一定很舒服吧?把他交出来,再把源质暗核给我,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陆沉的义肢瞬间亮到极致,源质暗核的金光也从怀里透出来:“想要零,想要暗核,就得先过我这关。”
影笑了,手里的匕首突然射出一道暗紫色的光,朝着陆沉的胸口刺来。陆玥的光团立刻挡在陆沉面前,蓝光和紫光撞在一起,发出“滋啦”的响声。
“阿沉,快回破风号!我挡不了多久!”陆玥的声音带着疲惫,蓝光开始变淡。
陆沉知道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他转身往破风号爬,影的匕首再次射来,划破了他的胳膊,鲜血滴在雾气里,瞬间被吞噬。
“想跑?”影的声音在身后追来,“你们跑不掉的,701区的暗核军团旧据点里,还有更多等着你们的‘礼物’呢!”
陆沉终于爬回破风号,银狐立刻关上舱门,陈默启动引擎,破风号在陆玥光团的指引下,朝着迷雾深处冲去。陆沉靠在舱壁上,看着胳膊上的伤口,又摸了摸怀里的源质暗核——影提到了701区的旧据点,那里一定有第七枚源质暗核的线索,也一定有暗核军团的陷阱。
零的残魂在义肢里叹了口气:“影说的旧据点,是当年我存放暗核军团资料的地方。里面不仅有第七枚源质暗核,还有……关于陆玥意识的秘密。”
陆沉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看向舷窗外的迷雾,蓝光还在前面指引着方向,陆玥的碎响里带着期待:“阿沉,我们快到了,对不对?”
“对,快到了。”陆沉握紧义肢,心里默念,“姐姐,这次我一定带你回家。”
破风号在迷雾里继续前行,引擎的能量读数慢慢回升,雾气里的绿眼睛再也没有出现。但陆沉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701区的旧据点里,还有更大的危险在等着他们,暗核军团的阴影,也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