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工藤别墅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我(工藤夜一)在浅眠中睁开眼,发现灰原哀正蜷缩在我身侧,双臂紧紧环着我的腰,呼吸均匀得像春日的溪流。她的卷发蹭着我的脖颈,带着淡淡的柑橘香——是她惯用的护手霜味道。我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直到她睫毛颤了颤,嘤咛一声睁开眼。
“抱歉。”灰原迅速松开手,坐起身整理衣襟,耳根泛着薄红,“昨晚大概睡得太沉了。”
“抱着还挺暖和的。”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触感柔软得像团云。
走廊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毛利兰端着水杯走过,见状掩嘴轻笑:“你们俩感情真好,快起来洗漱吧,早餐估计快好了。”她的围裙上沾着面粉,显然刚在厨房忙碌过。
灰原率先走向餐厅,黑色的裙摆扫过楼梯扶手:“不知道今天工藤家准备了什么早餐。”
“说不定有阿笠博士的招牌点心。”我跟上她的脚步,鼻尖已经闻到黄油烤面包的香气。
餐厅里,工藤新一正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白色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来得正好,小兰做了三明治,博士带了新烤的曲奇。”他把盘子放在桌上,三明治切得整整齐齐,边缘还挤着螺旋状的沙拉酱。
阿笠博士已经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块曲奇吃得正香:“这可是我改良过的配方,加了杏仁碎,绝对美味!”他的眼镜片上沾着饼干屑,像落了层雪。
工藤优作从楼上下来,深色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新的一天,希望一切顺利。”他拉开椅子坐下,目光扫过我们,带着惯有的沉稳。
早餐时,小兰总往我盘子里夹点心:“夜一多吃点,博士的曲奇刚出炉最好吃。”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涂着透明的指甲油,夹点心时小指微微翘起——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大概还在担心昨天讨论的计划。
灰原瞥了我一眼,用叉子把一块曲奇推到我面前:“吃吧,别发呆。”她的盘子里只剩半块三明治,显然没什么胃口。
“等平次的消息一来,咱们就得敲定最终方案。”新一咬着三明治含糊道,“我爸已经联系了目暮警官,警方那边随时可以配合。”
工藤优作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关键在于释放组织成员的时机。夜一提的‘据点连爆’思路很有意思,但需要至少三十个据点同时动手,这对警力调配是极大的考验。”
“几十个据点同时出问题,琴酒根本顾不过来。”我咽下嘴里的曲奇,“他们的情报网再密,也不可能在混乱中甄别每个据点的真假。”
灰原用银勺轻轻搅动牛奶:“那些被释放的成员回到据点,必然会因为‘失职’互相猜忌。组织的等级制度森严,下层成员向来互相倾轧,只要我们稍加引导,内斗是必然的。”她的睫毛在牛奶表面投下细碎的阴影,“我在组织时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为了自保,他们连同伴的喉咙都敢割。”
小兰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可是让警察在押运时无痕放人,会不会太冒险?万一被组织的眼线看到……”
“这就要靠阿笠博士的发明了。”新一笑着拍了拍博士的肩膀,“博士准备了能干扰监控的磁波装置,还有能伪造押运车故障的烟雾弹,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阿笠博士立刻挺直腰板:“没错!我还改进了追踪器,能伪装成普通的车胎磨损痕迹,就算组织事后调查,也只会以为是押运车出了意外。”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盒,打开后里面弹出三根天线,“这玩意儿能模拟十公里内的任何电子信号,简直是完美的障眼法!”
工藤优作颔首:“理论可行,但需要大阪警方配合。平次那边若能说服服部厅长,我们就能在东西两端同时布局,形成夹击之势。”他看了眼腕表,“按时间算,平次差不多该有消息了。”
话音刚落,新一的手机就响了。他抓起手机快步走到窗边:“喂,平次?怎么样?”阳光透过他的指缝落在屏幕上,映出他骤然亮起的眼睛,“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行!”
灰原放下牛奶杯,身体微微前倾:“他怎么说?”
“服部厅长同意了!”新一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大阪警署能调动二十个机动小组,还能提供港口的监控权限!”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屏幕上的通话记录还在闪烁,“平次说他们已经圈定了大阪湾附近的十七个可疑据点,全是组织用来转运武器的中转站。”
“十七加东京的十三个,正好三十个。”我掰着手指算,“足够让琴酒焦头烂额了。”
“还得加上假消息的配合。”灰原补充道,“让被释放的成员带回‘警方即将突袭关西’的假情报,琴酒必然会把主力调往大阪,东京这边就能趁机收网。”她从包里拿出个小巧的U盘,“这里面是组织常用的加密词库,我已经编写了自动生成假情报的程序,用词习惯和他们内部通讯一模一样,绝对看不出破绽。”
阿笠博士立刻凑过去:“需要我帮忙植入吗?我可以黑进他们的内部网络,让假情报像病毒一样扩散!”
“不急。”工藤优作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先确定无痕放人的具体路线。东京这边选环城高速的三段隧道,大阪就用港口的集装箱区,都是监控死角多、容易制造意外的地方。”他从公文包抽出两张地图,用红笔圈出标记,“释放后,成员的手机会自动接收‘返回原据点待命’的短信,这条指令用的是朗姆的加密权限,他们绝不会怀疑。”
小兰突然起身:“我去准备急救包。”她走向厨房,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万一行动中有警员受伤……”
“不会的。”新一拉住她的手腕,眼神坚定,“我们计划的是‘坐收渔利’,等组织内斗到两败俱伤,区域派出所的警力就能轻松收尾,几乎不会有正面冲突。”
灰原突然看向我:“你说的‘从小处入手’,具体想怎么操作?”
“先拿东京的情报中转站开刀。”我拿起一块曲奇,饼干碎屑落在桌布上,“那个中转站的负责人叫佐藤健,是个出了名的赌徒,每周三都会去新宿的‘金雀娱乐城’玩牌。我们可以从他身上打开缺口。”
新一眼睛一亮:“你是说……故意在赌场输给他们?”
“不,是赢。”我摇头,“而且要赢得让他当众出丑。这种好面子的家伙,绝不会把赌输的事上报组织,只会自己想办法捞本。等他挪用据点的资金去翻本时,我们再动手。”
阿笠博士拍着桌子笑:“这招妙啊!我可以准备能控制骰子的遥控器,保证让他输得裤衩都不剩!”
“还得懂点黑道规矩。”我从口袋里掏出副扑克牌,洗牌时牌面在空中划出银弧,瞬间洗出同花顺,“黑羽盗一前辈教过我,赌场里的挑衅要恰到好处,既要激怒对方,又不能显得刻意。比如故意用袖口擦牌,或者把筹码堆得老高,这些都是道上的‘软羞辱’。”
灰原挑眉:“你连这个都学过?”
“以前帮基德处理过几次麻烦。”我耸耸肩,把牌摊开成扇形,“那些追着基德要债的黑道,大多吃这套。”
工藤优作看着我手里的牌,若有所思:“佐藤健的资料显示,他最恨别人碰他的底牌。你可以在发牌时‘不小心’打翻他的杯子,让酒水弄湿他的牌,按规矩,这局就得重开,他肯定会炸毛。”
“然后呢?”小兰端着水果盘回来,好奇地问。
“然后就赌大点。”新一接过话头,“用‘据点的月例’做赌注,他急着翻本,肯定会答应。等他输光了公款,我们再以‘替组织追债’的名义接触他,逼他交出据点的控制权。”
“还要准备后手。”灰原提醒道,“佐藤健有个手下叫松本,是组织安插的眼线,必须先解决他。可以在赌场门口制造点‘意外’,比如让他掉进没盖的下水道,或者被喝醉的酒鬼缠上,至少拖住他两小时。”
阿笠博士立刻说:“我有能制造短暂眩晕的喷雾!喷在衣领上,遇到体温就会挥发,保证他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工藤优作看了眼时间:“今天正好是周三,佐藤健此刻应该已经在金雀娱乐城了。夜一,你准备一下,我们半小时后出发。新一去联系目暮警官,让他派便衣提前在娱乐城周围布控;灰原负责监控佐藤健的通讯;小兰和博士准备接应的车;我留在别墅协调两边的行动。”
“收到。”我们异口同声地应道,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图上,那些红色的标记仿佛活了过来,在纸页上跃动着,像即将点燃的火焰。
半小时后,我穿着黑色皮衣走进金雀娱乐城。赌场里弥漫着雪茄和香水的混合气味,老虎机的叮咚声此起彼伏。佐藤健果然在最里面的贵宾桌,他穿着花衬衫,金链子在灯光下闪得刺眼,面前的筹码堆成小山。
我故意撞了下他的椅子,筹码哗啦啦掉了一地。“抱歉啊,手滑。”我弯腰捡筹码时,故意把他的底牌蹭到地上,用鞋跟碾了碾。
佐藤健猛地站起来,手按在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多半是枪。“你他妈找死?”他的手下立刻围上来,个个面露凶光。
“只是赔个礼而已。”我掏出一沓日元拍在桌上,钞票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局我替这位先生赌,输了算我的,赢了全归他,如何?”
赌场老板闻讯赶来,是个留着八字胡的胖子:“这位客人,我们这儿有规矩……”
“规矩我懂。”我打断他,抽出三张牌扣在桌上,“就赌这个,三局两胜,输的人不仅要赔筹码,还得当众学狗叫。”
佐藤健的脸涨成猪肝色:“好!我跟你赌!”
第一局我故意输了,他得意地往椅背上一靠,吐了个烟圈:“小子,就这点本事?”
第二局我用黑羽教的手法换了牌,同花顺赢了他的葫芦。他猛地把烟摁在烟灰缸里,指节捏得发白。
第三局最关键时,我“不小心”打翻了他的威士忌,酒液浸透了他的底牌。“哎呀,不好意思。”我掏出手帕慢悠悠地擦,“按规矩,这局得重开吧?”
佐藤健终于忍不住了,一拳朝我挥来。我侧身躲过,顺手把他的手腕往桌上一按,他的手正好按在散落的筹码上,疼得嗷嗷叫。“愿赌服输啊,佐藤先生。”我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或者,我们谈谈你挪用组织公款的事?”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我知道,鱼儿上钩了。
就在这时,赌场门口突然传来骚动。松本被两个醉汉架着往外拖,嘴里骂骂咧咧的——是小兰和博士按计划缠住了他。
佐藤健脸色煞白:“你到底是谁?”
“帮你解决麻烦的人。”我把一张名片拍在他面前,上面印着“东京债务清算所”,“今晚十点,带着据点的钥匙来老地方找我,不然明天组织就会知道你输光了这个月的武器款。”
他盯着名片看了半晌,终于咬着牙点头:“好……我去。”
离开娱乐城时,新一的短信刚好发来:“松本已被控制,便衣已就位,随时可以行动。”
我抬头看向夜空,月亮被云遮住了一半,像块被啃过的饼干。金雀娱乐城的霓虹灯在雨丝中晕开,红的绿的光混在一起,像极了组织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晚上十点,废弃的码头仓库里弥漫着铁锈味。佐藤健提着个黑色箱子走来,皮鞋踩在积水里发出吱呀声。“钥匙呢?”我站在集装箱阴影里,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砂纸摩擦木头。
他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后露出一把黄铜钥匙:“据点的防御系统密码是,门禁卡也在里面。但你得保证……”
“保证你不会被组织灭口?”我冷笑,“可以,但你得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把这个U盘插进据点的主控电脑。”
他拿起U盘反复查看:“这里面是什么?”
“能让你彻底摆脱组织的东西。”我按下手里的遥控器,仓库顶上的灯突然亮起,照亮了周围埋伏的便衣警察,“或者说,是送他们上路的东西。”
佐藤健转身想跑,却被从集装箱后冲出的警察按在地上。他的尖叫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像被踩住尾巴的猫。
“U盘里是灰原编写的病毒。”新一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能自动复制所有资料,还能让防御系统反向运转——现在据点的监控画面,全在我们手里。”
小兰举着手电筒走来,光束扫过佐藤健的脸:“他怎么办?”
“交给目暮警官。”我捡起地上的钥匙,“他知道的事,足够让组织在东京的情报网瘫痪一半了。”
凌晨两点,我们站在情报中转站的入口。这是栋伪装成寿司店的小楼,卷帘门紧闭,门把手上挂着“休业”的木牌。我用黄铜钥匙打开侧门,里面弥漫着芥末和机油的混合气味——伪装得很逼真,但墙角的通风管有规律地发出嗡鸣,显然藏着大型服务器。
“防御系统已反向激活。”灰原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监控画面显示内部有三个守卫,都在值班室打扑克。”
“行动。”我比了个手势,新一和便衣警察立刻散开。值班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粗俗的笑骂声。我从袖口甩出三枚麻醉镖,镖身带着螺旋纹路,在月光下划出银线,精准地钉在三个守卫的后颈。他们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控制室在地下三层。”新一用紫外线手电筒照着地面,光斑落在一块不起眼的地砖上,“这里有暗门。”
阿笠博士掏出个小巧的液压钳,咔嚓一声就把暗门的锁剪断了。“我发明的超轻合金,硬度是普通钢材的三倍。”他得意地晃了晃钳子,“用来开这种小锁,简直是大材小用。”
楼梯间弥漫着霉味,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木板的呻吟。地下三层的门是密码锁,新一输入,门应声而开。控制室里摆满了服务器,指示灯像星星一样闪烁,屏幕上滚动着加密代码。
“开始复制资料。”灰原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这些代码……是组织在关西的军火交易记录!”
我靠在门边警戒,耳机里传来工藤优作的声音:“大阪那边已经开始行动,十个据点同时出现‘内斗’,琴酒的私人飞机正从北海道往关西赶。”
“他中计了。”新一笑着敲下最后一个键,“资料复制完成!接下来,该让这些服务器‘意外’起火了。”
阿笠博士掏出个乒乓球大小的装置:“这是低温燃烧弹,只会烧毁电子设备,不会引起爆炸,完美模拟电路老化起火。”他把装置放在服务器堆里,设定好十分钟后启动。
离开据点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寿司店的卷帘门缓缓落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组织在东京的情报网已经崩塌,而关西的陷阱,正等着琴酒自投罗网。
坐在回程的车上,小兰递给我一瓶热可可:“刚才在仓库,你用变声器的声音好可怕。”
“那是基德教我的‘地狱嗓’。”我喝了口可可,暖意从喉咙流到胃里,“他说对付黑道,就得比他们更像恶鬼。”
灰原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说:“佐藤健交代,组织正在研发新的窃听装置,能伪装成樱花瓣。”她转过头,眼里有微光闪动,“我们赢了这一局,但游戏还没结束。”
“那就继续玩下去。”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却在我的掌心慢慢回暖,“直到把他们彻底踢出棋盘。”
车窗外,第一缕阳光越过东京塔的尖顶,在街道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我们的织网行动,才刚刚拉开序幕。那些藏在暗处的罪恶,终将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