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对水鬼杀人来说,只是概率性问题,没有特定的针对目标。
危险性虽然不低,但不能单独锁定目标
所以鬼杀人是属于随机性。
比如昨晚死的十三个人,他们就是第一波倒霉蛋。
李阳拿来的这种黑色纸灰,是独属于厉鬼主动杀人的媒介。
可以让厉鬼对指定目标进行灵异杀人。
一个主动……
一个被动……
虽然都是灵异媒介,都可以杀人。
可使用的效果和危险性却天差地别,大不相同。
而且——
这里的价值同等,是对厉鬼来说的同等,绝非活人的条件同等。
“李阳,你和一只鬼……做了交易……?”
为了确定黑色纸灰的来源情况,李朝民没有了刚才嘻嘻哈哈的样子。
他的眼神冷的可怕,全然没有了刚才和蔼好说话的样子。
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固,连周围环境的温度都感觉有些降低。
“老李,你的规矩还需要我重复一遍?”
面对李朝民的质问,李阳眼神一凝,他不想回答社工问题。
“不,这件事你必须回答。”
出乎意料,老李头的态度很强硬,他捻起一小撮黑色纸灰凑到鼻尖闻了闻。
心里再次确定,这东西完全就是一只鬼的灵异媒介。
将黑色纸灰从手指头擦干净:
“实话告诉你,因为灵异媒介牵扯到的东西很多,我必须要问清楚东西来源。”
“老李,如果我选择拒绝回答呢?”
话音落地——
“歘!!!”
李朝民二话不说,直接将装着黄金的箱子推到李阳面前。
“抱歉,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为止。”
重新叼起手里的旱烟斗,李朝民面无表情盯着李阳:
“包括以后……你我之间都不要有任何生意上的来往,你自己选择。”
要么讲清楚灵异媒介的来源。
要么就终止合作……
这是李朝民给李阳的两个选择,准确来说是只有一个。
没了李阳的光顾,对李朝民来说生意影响并不大。
毕竟他的名声在周围几个邻省有口皆碑,不愁没雇主上门。
但李阳不同。
他能搭上李朝民这条线,也是属于无意之举撞在一起。
不和李朝民合作,他下次想要解决厉鬼,除非借用鬼契的灵异。
而借用签订鬼契的灵异,是需要付出一定数额的阳寿,才作为出手条件的。
本就时刻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李阳,哪里有那么多资本跟鬼借力。
“好吧。”
沉默许久,李阳率先打院子里的沉寂,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老李,我给你的这东西,的确是一只鬼的灵异媒介。”
“什么鬼?”
“这个我不能说,因为它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
摇摇头,李阳没有回答李朝民。
“好,是什么鬼我就不问了。”
李朝民不打算刨根问底,他只需要确定一些关键性的答案即可。
“你和这只鬼……做了什么交易?”
“你说错了,我没有和鬼做交易。”
“没有交易?什么意思?”
说到此处,李阳也捻起一小撮黑色纸灰,在手指头上搓了搓:
“这东西是一种灵异媒介的转嫁,和鬼直接交易的不是我,我只是使用者而已。”
然而——
李阳的话,让一向见多识广李朝民,都感觉一脸懵。
这话什么意思,他是一点都没听懂。
“你的意思是……你是第三者?和鬼交易的另有其人?”
“嗯,可以这么理解。”
李朝民通俗易懂的解释,李阳没有否认点头承认。
“那这东西……是不是你制作出来的?”
“是。”
“怎么制作的?”
“用我的血……喂出来的。”
说罢,李阳在双肩包里,黑皮书的书页夹层中抽出一张血红色的纸。
红纸不大,只有正常A4纸一半大小。
“嗯?”
李朝民接过李阳递过来的红纸,摸在手里的第一感觉就是冰,冷。
跟手里握着一坨冰块一样。
隔着老远,还没触碰到鼻尖,他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由此也验证了李阳说的话,这东西是他拿自己的人血喂出来的。
“李阳,这东西既然是红纸,怎么会变成黑色的纸灰?”
将红纸拿在手里仔细检查,可李朝民却没有发现任何其他问题。
除冰冷以外,就是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很简单,我把它点燃后,烧完了就会变成黑色粉末的样子。”
说着李阳还亲自动手实验。
“啪嗒。”
打火机点燃,火苗对着红纸的一角烧。
果不其然……
红纸在被点燃后,没有冒出黑烟,燃烧的部分渐渐露出黑色。
那颜色看上去和粘稠的墨汁一样。
烧了一个角,李阳将火势吹灭,把剩余的红色血纸重新收起来。
至于全过程,包里的那本黑皮书,他没有在李朝民面前暴露出来。
“没想到……你竟然以第三者的身份可以使用一只鬼的灵异媒介。”
得到了验证的答案,李朝民心里的戒备才慢慢放松下来。
“不过,这东西……我想应该没那么容易,靠你喂自己的血就能喂饱吧?”
作为家族型的灵异传承者,李朝民的眼光很毒辣。
他绝不相信李阳仅靠付出一些人血的代价,就能交换到鬼的灵异媒介。
“当然没那么容易。”
对于李朝民的猜测,李阳知道骗不过他的眼睛,索性大方承认:
“不过付出的条件,还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可以接受。”
收好东西,他重新将装满黄金的箱子,推到石桌另一边:
“老李,现在你知道了这东西的来源,我们的交易可以继续吧。”
暴露出红色血纸的来历,并非李阳的心中所愿。
但李朝民的态度太过强硬,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商量交谈的余地。
“东西来历确定没问题就行,我们的合作交易仍然有效。”
得知了灵异媒介的来源,李朝民此时的态度也变得缓和了很多。
“小李娃……你可不要怪我老汉不近人情,实在是祖上的定下的规矩坏不得。”
李朝民脸上又露出和蔼慈祥的笑容,和之前的样子几乎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