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十匹战马仍在飞驰。
“嗖！”
刚出城不久，莫古率领的五名骑兵中，便有人拉开弓弦，箭矢破空而出，直取朱雄英！
“哈哈哈……”
“皇长孙，既然天意已定，你还敢来送死！”
莫古狂笑不止。
朱雄英却沉默不语，只剩半柱香时间，他必须速战速决。
然而，朱高煦怒声喝道：“区区蛮族，哪来这么多废话？”
他比史书中的形象更加凶猛。
作为朱棣的次子，他与大哥截然不同。
一个文韬武略，一个勇冠三军。
两者都走向极致！
至于三弟朱高燧，却是个“告密专家”，暗中布满耳目。
刚一交手，朱高煦双腿夹紧马腹，搭箭拉弓，动作干脆利落！
一箭射落一人！
那人从马上跌落，速度瞬间减缓。
朱高煦大笑一声，迅速逼近，手中长枪横扫，力道惊人！
一枪劈下！
头颅如同西瓜炸裂。
长枪染血，朱高煦笑声震天，宛如杀神降临。
但他也因此耽搁了。
再抬头时，发现敌人已离他数百步之远，而且，有两匹铁骑正朝他冲来。
数支利箭破风而至，速度极快！
双方短兵相接，转眼见血！
朱雄英与莫古依旧策马疾驰，身后两骑紧追不舍。
朱雄英心念一动，那两骑的战马仿佛迷失方向，猛然偏移。
莫古仍在大笑。
“明国的皇长孙，我早说过，我们打仗靠的是快马和弯刀。”
“不是靠嘴皮子！”
“放心，我会留你……全……”
话未说完。
“蠢货！”
朱雄英忽然一笑，手中长枪抛向空中！
战马长嘶，前蹄高扬！
朱雄英腾空而起，脚尖猛踢枪尾！
刹那之间，空气竟发出爆裂声！
长枪如电！
直刺莫古肩膀——
烈日当空，空气里弥漫着干燥与灼热。
树干上，一个人被牢牢钉死在几米开外的地方。
莫古，感到手臂传来撕裂般的痛感。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贯穿、钉在树上。
直到现在，他仍觉得难以接受！就在刚才，他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就这么……败了？
“不，不可能！”
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对面的年轻人，目光冷冽，杀意毫不掩饰。
莫古只觉得四肢发凉，内心一片寒意，曾经的狂妄与骄傲，早已被恐惧吞噬殆尽。
“你怎可能一招就击败我？”
“我是莫古·帖木儿！”
“是帖木儿兰的第六子，是我父王最寄予厚望的儿子！”
“我出生那天，父王刚夺得西察合台汗国的统治权！”
“我是他的幸运之子，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我不甘心！”
“我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大明的皇长孙……你……你怎敢如此对我！”
朱雄英静静地望着他，目光沉稳，他没有回应那些咆哮和不甘。
脑海中思索着另一件事，时间紧迫，容不得他浪费。
“黄子澄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一出，莫古整个人愣住了。
似乎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听到这个名字。
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砰！”
朱雄英动手了，毫不迟疑地将他打晕。
随即，他开始施展“造梦术”，潜入莫古的意识之中，寻找答案。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种状态下使用这门秘术。
全神贯注，一点一点地翻找着记忆碎片。
时间缓缓流逝。
身后远处，帖木儿的士兵终于赶到了现场。
看到眼前这一幕，众人震惊又愤怒。
“六王子！”
“是谁干的！”
“是谁敢对六王子动手！”
但此时，朱雄英仍未停下。
他感知到身后只有两人追到，便继续施术。
轰！
意识深处，一幅画面浮现。
北方荒漠，夕阳如血。
黄子澄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周围是帖木儿的骑兵，其中就有莫古的身影，他们放声大笑，眼神中尽是轻蔑。
画面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跪倒在地，五体投地！
那老者，嘴里不断重复着三个字。
“赵茂！”
“赵茂！”
“赵茂！”
一声比一声愤怒，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的怒火都倾泻出来。
莫古高举长刀，奋力挥舞。
黄子澄却昂首怒吼。
“我乃大明之臣！”
“生是大明人，死亦为大明魂！”
“尔等蛮夷，妄图让老夫低头！”
“你们也配开口？”
“国家存亡，生死以赴，岂会因祸福而避逃！”
“大明文人，铁骨铮铮，岂惧一死！”
“……”
在四周同僚已然跪地、俯首称臣的背景下。
他一人，撑起了大明最后的尊严。
这个曾被二皇孙尊称为“先生”的男人。
那个口口声声主张“削藩”的书生！
用这样的方式，留下最后的呐喊——
“我黄子澄，可死千次万次，但唯独，不能死于投降！”
“你这蛮夷小儿，有胆量就砍下来！哈哈哈……”
画面骤然黑下，朱雄英猛然惊醒。
再看眼前的莫古时，心中，杀意骤起。
“果真是禽兽之辈！”
想到这几日坊间传言，黄子澄竟被说成“奸臣”！
反倒赵茂被儒林众人奉为楷模。
一股怒意，从心底腾起。
“忠骨铮铮！”
朱雄英动了真怒，说实在的，他并不欣赏黄子澄。
此人学问虽高，却空谈理想，从未亲历战场，也未接触过前线。
却总爱指点江山，谈兵论政。
但有一点，无人能及，他守住了底线。
他若做一地县令，必是为民请命的好官。
但做谋士，却太过自负。
心念一动，朱雄英握住枪柄，猛地抽出，力道迅猛。
莫古被这一击惊醒，茫然四顾。
见朱雄英目光如刀，杀意凛然。
惊恐中大喊：“快来救我！”
朱雄英只是转身，挥枪，两枪破空而出。
第一枪刺中一人喉颈，倒地无声。
第二人反应迅速，硬生生停住脚步，侥幸逃过。
这些人皆是高手，但在朱雄英面前，却如木桩般无力。
“谁动的手？”
朱雄英盯住莫古。
莫古神色呆滞，似乎还未回过神来。
朱雄英看向他右手，眼神一冷。
长枪挑起，直指天空。
下一秒，猛然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