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周末,天空呈现出一种高远的湛蓝,阳光和煦,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持续数周的紧张工作告一段落,hS集团内部新秩序已然稳固,沈文琅和高途难得地迎来了一个没有紧急公务、无需应对突发状况的完整休息日。
新居的客厅里,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满一地,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悠然起舞。沈文琅没有像往常一样待在书房,而是穿着一身舒适的浅灰色家居服,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膝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羊绒毯。他手中拿着一本厚重的精装书,却并没有翻看,只是微微侧头,望着窗外院子里那几棵叶子已染上金黄和绯红的树木,眼神平静,带着一丝难得的松弛。
高途也没有忙碌。他刚刚将洗好的衣物晾晒在阳光充足的露台上,带着一身清爽的皂角气息回到客厅。看到沈文琅安静地坐在阳光里,他脚步顿了顿,没有打扰,转身去厨房泡了一壶温润的红茶,切了一盘时令水果。
他将茶壶和果盘轻轻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沈文琅被细微的声响惊动,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氤氲着热气的茶壶和色泽鲜亮的水果上,眼神柔和了些许。
“今天天气很好。”高途低声说了一句,像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嗯。”沈文琅轻轻应了一声,目光又转向窗外,“院子里的枫树,今年红得特别好看。”
高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点了点头,没有接话。他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也随手拿起一本看到一半的杂志。两人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各自安静地待着,没有说话,只有书页偶尔翻动的细微声响和茶水注入杯中的轻响。
阳光缓缓移动,将室内的光影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模样。这种全然放松的、无所事事的静谧,对于经历了太多动荡和紧张的他们而言,显得弥足珍贵。
午后,沈文琅有些倦意,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呼吸均匀轻缓。高途放下杂志,起身去卧室取来一条更厚实的毯子,动作极轻地盖在沈文琅身上。沈文琅没有睁眼,只是在毯子落下时,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唇角似乎有极淡的弧度一闪而过。
高途重新坐回沙发,没有再看书,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院子里,几只麻雀在落叶间跳跃觅食,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这一刻,时光仿佛被拉长,变得缓慢而温柔。那些商界的风云、过往的恩怨、未来的不确定性,似乎都被隔绝在这片温暖的秋日阳光之外。
直到夕阳西斜,天色渐暗,沈文琅才悠悠转醒。他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他看向高途,高途正望着窗外最后的余晖,侧脸在暮色中显得有些模糊。
“醒了?”高途察觉到动静,转过头来,声音带着刚醒时的低沉。
“嗯。”沈文琅坐直身体,揉了揉眉心,“几点了?”
“快五点了。”高途起身,“饿了吗?晚上想吃什么?”
沈文琅想了想:“简单些就好,煮点粥吧。”
“好。”高途点头,向厨房走去。
晚餐果然是清淡的米粥和几样小菜。两人对坐用餐,气氛安宁。饭后,高途收拾碗筷,沈文琅则拄着手杖,慢慢走到露台上。夜风微凉,带着草木的清香,夜空中有稀疏的星子闪烁。
高途收拾完厨房,也来到露台,站在沈文琅身边稍后的位置。两人并肩望着夜空,许久都没有说话。一种难以言喻的平和感在寂静中流淌。他们之间,早已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来填充空间。
“下周……”沈文琅忽然开口,声音在夜风中有些飘忽,“可能要开始接触海外重组的事务了。”
“嗯。”高途应道,声音平稳,“资料我已经初步整理好了。”
“会比较棘手。”沈文琅说,像是预告,又像是自语。
“知道。”高途的回答简短有力。
又是一阵沉默。但这一次的沉默,不再是沉重或尴尬,而是一种并肩面对前路的、沉静的默契。
夜色渐深,露台上的风有些冷了。
“进去吧。”高途低声说。
“好。”沈文琅点头,由高途虚扶着,慢慢走回温暖的室内。
这个秋日的周末,像一段偷来的美好插曲,平淡无奇,却在他们彼此心中留下了温暖而坚实的印记。前路或许依旧漫长且充满挑战,但至少在此刻,他们拥有这片宁静的秋日暖阳,和彼此无声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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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马踏花向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