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块“茶钱”揣在兜里，感觉腰板都比平时直了不少。但这笔横财捂不了多久，在江湖上混，尤其是当小弟的，最紧要识做。我抽出一万块，第二天找了个机会，单独塞给了火爆明。
“明哥，我份茶钱，你帮我保管住先，或者当系我孝敬你嘅。”我把钱递过去，语气诚恳。这不是拍马屁，是规矩。大佬给你是赏识，你懂事回馈一部分，关系才能长久。
火爆明愣了一下，深深看了我一眼，没推辞，接过钱拍了拍我肩膀：“吉祥，你系醒目仔。呢份心意我收低。放心，跟我，唔会亏待你。”
他没多说，但眼神里的满意藏不住。这就够了。
剩下的两万块，才是我的启动资金。我没乱花，先拿出几千块，托肥膘帮我买了些像样的衣服和一部二手摩托罗拉大哥大（虽然笨重得像块砖头，但在这个年代是身份的象征）。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出来行，门面不能太寒酸。剩下的钱，我仔细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腿伤在LV3韧性的加持下，好得飞快。不到一个月，我已经能扔掉拐杖正常行走了，只是剧烈运动时还有点隐隐作痛。火爆明的肩膀也好得七七八八，但左臂活动还是不太灵便，留下了后遗症。
这段时间，砵兰街表面风平浪静。我和长毛定期去收数，有了上次的教训，加上我“吓退”和义堂飞机哥的名声传开，几个场子的老板都老实了很多，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但暗地里的波涛，却越来越汹涌。
肥膘打听到的消息越来越不妙。刀疤杰确实搭上了新码头，不是鬼佬，也不是台湾庄家，而是一伙从澳门过来的过江龙，据说专门做地下赌场和放数（高利贷），心狠手辣，资金雄厚。他们看中了砵兰街这块肥肉，想借和义堂的手插旗进来。
更让人不安的是，社团上面的叔父辈态度暧昧。坐馆大佬“白头佬”年纪大了，只想求稳，对刀疤杰背后的澳门势力有些忌惮，似乎有默许甚至和稀泥的倾向。这等于把火爆明我们这帮在前线拼杀的人给卖了！
“丢那星！白头佬系咪老糊涂啊？由得班外人踩入嚟？”长毛气得破口大骂。
火爆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猛吸了一口烟：“上面靠唔住，只能靠自己。我收到风，刀疤杰同班澳门仔，想搞个地下拳赛。”
“地下拳赛？”我一愣，这玩意儿在港片里可没少出现，通常是解决纠纷或者抢地盘的手段，血腥暴力。
“系。”火爆明吐了个烟圈，“佢哋放出消息，话用拳赛定输赢。边个赢，边个就话事砵兰街。摆明车马想用呢种方法，名正言顺踢我哋出局！”
“拳赛？我哋边度搵人啊？”肥膘忧心忡忡，“我哋嘅兄弟，劈友就得，打拳……唔系个料啊。”
确实，古惑仔砍人在行，但擂台搏击是另一回事，需要专业的训练和体能。
“佢哋就系睇死我哋呢一点！”火爆明烦躁地掐灭烟头，“如果唔应战，就等于认怂，以后都不能在砵兰街立足！如果应战，输了，结果一样！”
房间里一片沉默，气氛压抑。这是个死局。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却活泛开来。地下拳赛……风险极大，但也是机会！如果我能代表火爆明这边出战，并且打赢了……
且不说能彻底解决砵兰街的危机，立下头功，更重要的是，这种一对一的生死搏杀，正是检验我【刀法精通 LV1】和过肩龙防御的最佳场合！而且，这种事件，系统绝不会错过，奖励必然丰厚！
风险在于，我从来没打过拳，对手肯定是职业或半职业的狠角色，上台可能就是非死即残。
赌不赌？
我摸了摸后背，那里虽然没有镜子看不到，但能感觉到关公纹身隐隐传来的温热感。LV1的刀法精通，让我对身体的掌控力和发力技巧有了质的飞跃。过肩龙的防御和韧性也给了我底气。
“明哥，”我深吸一口气，开口打破了沉默，“如果……如果我话，我想试下呢？”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我，像看一个疯子。
“吉祥，你痴线啊？”长毛第一个叫起来，“你知唔知地下拳赛系咩环境？会死人噶！你虽然有几下散手，但同啲专业打拳嘅比，差天共地啊！”
肥膘也摇头：“吉祥，唔好冲动。呢件事非同小可。”
火爆明盯着我，眼神锐利：“吉祥，你讲真？你有把握？”
“没十足把握。”我实话实说，“但系，坐以待毙唔系办法。我嘅命系明哥你救嘅，慈云山都闯过嚟，唔差呢一次。而且，”我顿了顿，露出一丝自己都没底气的“自信”笑容，“我觉得，我嘅刀法，可能唔止劈友咁简单。”
我这话有点玄乎，但结合我慈云山的表现和最近收数时偶尔展露的身手，倒也有几分可信度。
火爆明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幻不定。最后，他猛地一拍桌子：“好！富贵险中求！吉祥，我就信你一次！你代表我和兴盛，去打呢场拳！”
“明哥！”长毛和肥膘还想劝。
“唔使讲啦！”火爆明一摆手，“我意已决！肥膘，你去同刀疤杰嗰边讲，拳赛，我哋接咗！时间地点由佢定！长毛，你想办法搵个懂拳脚嘅兄弟，呢几日同吉祥紧急特训下，教啲基本规则同保命技巧！”
“明哥……”我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心里反而有点打鼓。
“吉祥，”火爆明走到我面前，用力按住我的肩膀，目光灼灼，“呢一铺，系我哋最后嘅机会。赢，砵兰街就系我哋嘅！输……”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压力如山般压来。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明哥，我实搏尽！”
离开诊所，我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装逼装大了，这下真把自己架在火上了。
【叮！触发大型江湖事件任务：‘砵兰街拳王争霸’！】
【任务背景：澳门势力介入，意图通过地下拳赛夺取砵兰街控制权。宿主主动请缨，代表和兴盛出战。】
【任务要求：在即将举行的地下拳赛中战胜对手，为社团赢得砵兰街的控制权。】
【任务奖励：技能点 x 5！江湖声望 + 100！随机高级纹身图案抽取机会 x 1！大佬火爆明绝对信任！】
【失败惩罚：死亡或重伤残废，社团地位一落千丈，系统评估生存价值降低……】
奖励果然丰厚得吓人！5个技能点！100声望！还有高级纹身抽取！但失败惩罚也残酷得令人窒息，直接和生死挂钩！
没有退路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进入了地狱式的临阵磨枪。长毛找了个曾经在武馆混过、后来因伤退出江湖的老兄弟“根叔”来教我。根叔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但眼光毒辣。
他看了我打了几拳，踢了几脚，摇摇头：“力水（力量）够，但系章法全无，脚步浮夸。唯一可取系……你对手臂同手腕嘅控制，好诡异，好似练过几十年刀法咁，发力好准好狠。”
我心里暗惊，LV1的刀法精通，竟然体现在了徒手格斗上？虽然技巧不同，但发力、角度、时机的把握是相通的！
根叔教不了我高深拳法，只紧急培训我三样东西：一、拳击的基本抱架和步法，用于防守和移动。二、泰式的低扫踢，用于攻击对手大腿，破坏重心。三、最关键的——地下拳赛的阴招！插眼、踢裆、锁喉、利用规则漏洞……怎么狠怎么来，目的只有一个，让对方失去战斗力！
“记住，擂台上面冇仁义道德，只有你死我活！”根叔沙哑着嗓子说。
我学得飞快。【刀法精通】带来的身体掌控力让我学习效率远超常人，很多动作一学就会，发力一点就透。根叔看得啧啧称奇，说我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料。
这几天，我白天跟着根叔特训，晚上就疯狂锻炼体能，用新买的哑铃和跳绳折磨自己。药油像不要钱一样涂抹，LV3的韧性让我的恢复速度远超常人。我能感觉到，这具身体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蜕变。
期间，刀疤杰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拳赛定在三天后，晚上十一点，在西贡的一个废弃渔排上。对手，是澳门那边带来的一个泰国拳手，外号“鳄鱼”，据说在东南亚打过很多黑拳，战绩彪悍，以肘击凶狠着称。
泰国拳手？鳄鱼？我听着就头皮发麻。泰拳可是以杀伤力着称啊！
压力越来越大，但我没有退缩的理由了。
比赛前一晚，我独自一人站在诊所天台上，望着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灯火璀璨，繁华如梦，但这繁华之下，隐藏着多少像我这样挣扎求生的蝼蚁？
我脱下上衣，借着月光和远处的霓虹，勉强能看到自己身上那两条纹身：左肩过肩龙，狰狞盘踞；后背关公，虽未加点至更高，但轮廓已然清晰。它们不再只是图案，而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
我摆开根叔教的抱架，徒手挥拳，感受着肌肉的收缩和力量的流动。LV1的刀法精通，让我每一次出拳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和穿透力。
“关公……保佑我啦。”我对着夜空，低声自语。我知道这很傻，但人在极度紧张时，总会寄望于冥冥之中的力量。
第二天晚上，西贡，废弃渔排。
海风带着咸腥味，吹得破烂的帆布哗哗作响。渔排中间清出一块空地，四周挂了几盏昏黄的电灯，影影绰绰围了上百人。有和兴盛的，有和义堂的，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其他社团成员和江湖人士。空气里弥漫着烟味、汗味和一股压抑的兴奋感。
火爆明带着我们十几个核心兄弟站在一边，脸色凝重。对面，刀疤杰得意洋洋，身边站着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金链子的澳门佬，应该就是他的新靠山。澳门佬身后，则是一个皮肤黝黑、眼神凶戾、浑身肌肉虬结的矮壮男人，他双肘和膝盖都缠着麻绳，正是“鳄鱼”。
那眼神，像真正的野兽，扫过来的时候，让人不寒而栗。
“火爆明，最后机会，现在认输，滚出砵兰街，还能留条命！”刀疤杰嚣张地喊道。
“废啥话！打过至知！”火爆明冷哼道。
一个中间人模样的老头走到场地中央，宣布规则：“拳赛！无规则！直到一方倒地不起，或者认输为止！开始！”
没有裁判，没有回合，只有最原始的搏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那个泰国拳手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脱掉外衣，露出精壮了不少的上身和那两条纹身，走进了灯光圈出的“擂台”。关公纹身在昏暗灯光下，仿佛活了过来，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鳄鱼也走了进来，他比我矮半个头，但气势逼人，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没有废话，他对峙仅仅两秒，便发出一声低吼，一记凌厉无比的右低扫腿，如同钢鞭般扫向我的支撑腿（左腿）！
速度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