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赵存心毫不拖泥带水,果断应允,“八百陷阵营,尽数归你调遣!” 他随即从军装内袋珍而重之地取出一个非金非玉、散发着古朴气息的‘小乾坤袋’,“七师兄,这个借你带上!务必把青龙寨给我搬得干干净净,连耗子洞里的铜板都别放过!嘿嘿!”
“不用!” 冉齐咧嘴一笑,带着几分“土豪”的底气,也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样式相似、但花纹更显华贵的乾坤袋晃了晃,“二师兄早就给我备好了!”
“……” 赵存心看着那个价值数亿且有价无市的顶级空间装备,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内心疯狂吐槽:'二师兄!你这个行走的财神爷!够壕!'
他迅速调整表情,看向典云储和周青罗:“那押送‘宝贝’的重任,就拜托二位了。记住,进入晋阳总督府地界,该亮身份时,就给我堂堂正正地亮出来,到时候把我的信件一道交给柴世骄!我要让柴总督知道,是谁给他送的'大礼'!”
“遵命,军座!” 三人齐声应诺,声音铿锵有力。无需更多言语,眼中皆是熊熊战意与必胜信念。随即,三人利落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房间,各自去进行紧锣密鼓的战前准备。
夜色如墨,一张精心编织的猎杀之网,已然无声张开。
柴家的阴影如同实质般压在心头。柴正中掌控国裁院,权倾朝野,其立场已偏向皇室。若青龙寨仅仅是柴世骄个人“养寇自重”的玩物,尚不足惧。但……倘若这种“寇”是柴家庞大版图上刻意布下的无数暗棋之一?倘若整个帝国广袤疆域下,都潜藏着柴家豢养的“青龙寨”?那柴家,便是帝国肌体上最深、最毒的蛀虫!终有一日,必成赵存心前路的死敌!
部署已定,喧嚣散去。偌大的议事厅只剩下赵存心与谷梁听月。昏黄的灯光下,谷梁听月秀眉微蹙,指尖无意识地点着桌面,问出了心中盘旋的疑虑:
“小十,我总觉得……那个范图,殷勤得有些蹊跷。初次见面,毫无信任基础,他便竹筒倒豆子般告状诉苦,连祖传的范家庄青龙寨地图都双手奉上……他就不怕我们是青龙寨派来试探他的?或者,干脆就是和王家一伙的?”
赵存心靠在椅背上,指尖把玩着一枚冰冷的帝国鹰徽,嘴角噙着一丝洞悉世情的淡笑:
“范图?他不过是溺水者,见根稻草就想抓。我们,不过是他遇到的无数根稻草之一罢了。他的告状,他的地图,对每一个他认定'可能有用'的外来者,恐怕都是这套说辞。”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真正让我在意的,是他当年……究竟凭什么活下来的?按常理,他就是不懂炼气的凡人菜瓜一个,榆次城那帮人想碾死他,比碾死只蚂蚁还容易。灭口,不是更干净?”
“你是说……他有保命的底牌?让榆次城以及背后的晋阳城都有所顾忌?” 谷梁听月眼神一凝,语气带着一丝被利用的不爽,“那我们岂不是成了他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人与人,蓄意间的初识,本就是互相试探,互相利用。” 赵存心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他说的青龙寨恶行、王家背景、柴家牵扯,基本是事实。只不过……他巧妙地把自己如何从必死之局中爬出来的真相,藏在了血泪控诉的背后。” 他看向谷梁听月,“听月,你觉得呢?界休城这滩水底下,会不会也有青龙寨的暗桩?”
谷梁听月闻言,美眸中精光一闪,瞬间想到了关键:“你的意思是……我们派七师兄去掏他的老窝,他王泰也可能派人来掏我们的‘窝’?一旦在城外看不到王琛,就趁我们大营空虚,直接动手抢人?!”
“聪明!” 赵存心眼中爆发出激赏的光芒,身体微微前倾,饶有兴致地盯着这位心思玲珑的师姐,“师姐果然慧眼!那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这‘黄雀在后’?总不能真让人把‘宝贝’抢走吧?”
谷梁听月略一思索,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按你‘雁过拔毛’的性子……当然是绑了!来多少绑多少!正好给明天的赎金单上再加几笔?”
“哈哈哈!知我者,师姐也!” 赵存心抚掌大笑,但笑声很快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彻骨的算计,“正常情况,确实该如此。不过……师姐可知,我们驻扎的这家‘铜雀阁大酒店’,真正的东家是谁?”
“谁?” 谷梁听月被他的目光看得心头一跳。
“榆次城曹家!” 赵存心一字一顿,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曹克礼的产业!”
他微微眯起眼,仿佛在欣赏一幅即将完成的毁灭画卷:
“所以,我早已命人在酒店所有承重结构、关键通道、以及……我们的‘临时牢房’附近,布下了足够送整栋楼上天的高能炸药!同时,留下几十名‘警卫’,虚张声势,做出严密看守的假象。”
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毒蛇吐信般的阴冷:
“一旦有‘客人’上门‘劫狱’……我们的人立刻从预设通道撤出。然后……” 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轰!让这座曹家的产业,在青龙寨‘匪徒’的‘袭击’下,化为一片燃烧的废墟!”
“到时候,你说……” 赵存心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这‘青龙寨悍匪’不仅劫掠帝国军队,还敢公然袭击帝国军营,并炸毁地方豪族产业的罪名,够不够让榆次城曹家、晋阳柴家……都喝上一壶?让他们自己……先撕咬起来?”
谷梁听月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人畜无害却又心思歹毒如魔的小师弟,半晌才幽幽叹道:
“赵存心……你真是够野的……他们说你叫赵三狗,我看得叫你赵野狗,你这姓赵的又野又狗!!”
她捂着脸,语气复杂:“跟你一比,师姐我……还是太善良了!得改!必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