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老办法
狐妖轻喝一声,双手结印,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印中射出,正中恶鬼的胸口。
恶鬼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瓦解,最后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影,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便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胡勇身上的白光渐渐褪去,他晃了晃脑袋,眼神恢复了清明,但脸上满是疲惫。他松开攥着狼牙吊坠的手,吊坠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他喘着粗气,对张浪和郝建摆了摆手。
“搞定了……”
张浪和郝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他们俩都是头一回亲眼见到出马弟子的神通,胡勇请神上身时那判若两人的模样,还有狐妖展现出的强大法力,都让他们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胡大哥,你刚才也太厉害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郝建才率先反应过来,一脸崇拜地跑到胡勇身边。
“那狐火喷出来的时候,简直帅呆了!”
张浪也走上前,眼中满是钦佩。
“是啊胡大哥,你这本领真是太神了,刚才那恶鬼那么凶,在你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起来,郝建甚至手舞足蹈地模仿起刚才狐妖出手的姿势,逗得胡勇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的疲惫也消散了几分。
就在这时,张浪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门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拉了拉胡勇的胳膊,语气带着一丝紧张。
“胡大哥,我们好像夸早了。”
胡勇和郝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个本该被消灭的精神病鬼,又直挺挺地站在了房间门口,依旧穿着那件布满灼烧痕迹的病号服,嘴角挂着口水,眼神呆滞地盯着他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饿,我饿呀!”
它摇摇晃晃地朝着三人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胡勇当时就大吃一惊,他明明亲眼看着恶鬼化作光影消失了,怎么会再次出现?郝建更是被吓得连连后退,惊慌失措地抓住张浪的胳膊。
“浪哥,这…… 这该怎么办啊?”
张浪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还能怎么办?老办法!胡大哥,我们两个冲上去,争取把这个鬼摁住。”
他转头看向郝建,沉声道。
“郝建,做好准备,你派上用场的时候到了。”
郝建一听,脸立刻哭丧了起来,苦着脸说道
“浪哥,这可是男鬼啊……”
“男的女的又能怎么样?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张浪说着,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同时对胡勇点了点头。
“胡大哥,上!”
话音未落,他和胡勇便一同朝着那精神病鬼冲了上去。
张浪瞅准机会,一把抱住恶鬼的腰,那触感像是抱住了一块烧得半焦的木头,烫得人皮肤发疼。胡勇则顺势扑上去按住恶鬼的肩膀,两人一左一右发力,想把这玩意儿按在地上。
可恶鬼猛地一甩胳膊,拳头跟带着风似的抡过来,张浪躲闪不及,左眼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顿时眼冒金星,左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恶鬼另一只拳头横扫过来,胡勇的右眼也中了招,“哎哟” 一声闷哼,右边脸瞬间鼓起老高。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肿胀的眼眶里看到了自己的惨样,这一左一右的对称伤看着又狼狈又滑稽。
“妈的跟它拼了!”
胡勇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死死攥住恶鬼的胳膊。张浪也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把恶鬼往地上按,膝盖顶着它的后腰。两人配合着发力,总算把这力大无穷的恶鬼摁在了身下,脸朝下趴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可这恶鬼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四肢疯狂挣扎,后背拱得像座小山,嘴里 “嗬嗬” 地喘着粗气,喷出来的腥臭味差点把张浪熏晕过去。
张浪和胡勇压在它身上,感觉就像骑着一头暴走的野牛,胳膊都在打颤,眼看就要按不住了。
“郝建!快!”
张浪憋得满脸通红,冲着旁边的郝建吼道。
郝建这才回过神,看着恶鬼那被烧得焦黑卷曲的后脑勺,还有从嘴角流到地上的口水,腿肚子都在打转。
他哭丧着脸凑过来,看着恶鬼偶尔扭过来的侧脸 —— 半边脸皮都烧没了,露出森森白骨,眼睛瞪得溜圆,那模样简直能把胆小的人吓破胆。
“浪哥…… 我、我下不去嘴啊……”
郝建声音发颤,嘴唇哆嗦着,离恶鬼还有半尺远就开始往后缩。
“你磨蹭个屁!”
张浪被恶鬼颠得快散架了,气得破口大骂。
“赶紧亲它嘴!把怨气吸出来!忘了上次在你家别墅怎么教你的了?”
郝建哭丧着脸往后躲。
“可它这脸…… 比别墅那女鬼吓人十倍啊!我怕亲完晚上做噩梦!”
“少废话!再不来我们俩都得被它掀翻了!”
胡勇也急得吼道,他的胳膊已经开始打滑。
就在这时,恶鬼突然猛地一挺腰,双腿 “噌” 地一下挣脱了胡勇的束缚,跟装了弹簧似的往后一蹬,结结实实踹在胡勇胸口。
胡勇像个破麻袋似的飞了出去,“砰” 地撞在郝建身上。郝建本就吓得腿软,被这股力道一带,俩人跟滚葫芦似的摔出了病房门。
“哐当” 一声,一阵阴风卷过,病房门 “啪” 地关上了。
“浪哥!”
郝建顾不上揉摔疼的屁股,连滚带爬地扑到门前,使劲拍着门板大喊。
“浪哥你怎么样?开门啊浪哥!”
门板纹丝不动,就像被焊死了一样。胡勇捂着胸口爬起来,抬脚就往门上踹,“砰砰” 的踹门声在走廊里回荡,可门还是没开。
就在两人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病房门突然 “吱呀” 一声自己开了。张浪低着头走了出来,左边脸颊肿得像个馒头,嘴角还沾着点黑灰,走路都有点打晃。仔细看去,他的眼眶里还含着泪花。
“浪哥你没事吧?”
郝建赶紧冲上去扶他,一眼就看到张浪手里捏着张黄符,上面湿漉漉的像是沾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