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树”号划破星尘流时,舰体的震颤像极了依子尘调试引擎的频率。徐笠智把装豆沙包的保温盒抱在怀里,盒盖上贴着许小言画的小星星,边角被乐正宇的光明之力烘得暖融融的——刚才他怕包子凉,偷偷用能量裹了三层,被叶星澜笑“比小尘护引擎还紧张”。
“还有三个星时就到第一颗星球了。”许小言趴在舷窗边,手指跟着外面的流星划轨迹,淡紫色指甲上还沾着星轨图的荧光粉,“小尘画的星图真准,你看那片星云,真的像撒了一把碎光粉——上次他跟梓晨姐打赌,说能数清里面的星星,结果数到半夜,抱着计算器睡在了星图桌前。”
谢邂凑过来时,影刃在腰侧晃了晃,新焊的能量槽泛着冷光。原恩夜辉正坐在旁边磨螺丝刀,刚才刻“尘”字时崩了个小口,她磨得格外慢,星尘绳在手腕上缠了两圈,和当年依子尘帮她缠的一模一样:“别凑那么近,小心被星尘刮花脸——小尘上次修舷窗,说‘谢邂前辈总爱贴窗看,得装个防刮膜’,现在膜还好好的,没人在我磨工具时抢砂纸了。”
乐正宇突然举着光明水晶跑过来,水晶里映着星尘流的光,像装了一捧小星星:“你们看!我刚才调能量频率,居然和小尘改的缓冲阀对上了!”他把水晶贴在灶台上,星尘灶突然“嘀”地响了一声,弹出个全息投影——是依子尘的笑脸,头发上还沾着面粉,“乐哥,要是你下次又把灶烧了,就按这个频率调,我藏了备用零件在左边第三个抽屉,记得让小言帮你数,别又数错个数!”
投影只闪了三秒就灭了,乐正宇的光翼顿了顿,指尖的光明之力差点洒在保温盒上。徐笠智赶紧把盒子往怀里拢了拢,声音有点闷:“这是小尘上次帮我修烤箱时录的吧?那天他抢了我两个豆沙包,说要‘换技术费’,结果录完就忘了删……”
“别傻站着了。”叶星澜把星神剑往控制台边一靠,剑鞘上的星纹突然亮了,映得她银白战衣上的黑渍都柔和了些,“小尘说过,备用零件要配着梓晨的净化剂用——我刚才在医疗舱找着她藏的试剂,标签上画了个小包子,写着‘给小笠智当糖吃’。”她把试剂瓶递给唐舞麟,瓶身的星尘绳缠得整整齐齐,是当年她教依子尘的结。
唐舞麟捏着试剂瓶时,星轨核心突然发烫,掌心“星轨还在”的字迹亮起来。古月娜调出星球扫描图,上面用红笔圈着个山谷,旁边写着“流星落脚点”——是凌梓晨的笔迹,笔锋里还带着点犟劲,像极了她当年跟依子尘吵架时的样子:“净化点就在山谷旁边,梓晨的方案里写了,要先在谷里种星光草,说‘小尘喜欢看着星星种草’。”
“那我现在就去拌草籽!”徐笠智猛地站起来,怀里的保温盒晃了晃,掉出个小包子——上面刻着的“尘”字被光明之力烘得金灿灿的。原恩夜辉伸手接住,指尖蹭到包子上的碎光粉,突然笑了:“小尘上次说,星光草籽要拌星空花蜜才好发芽,你那花蜜够不够?”
“够!”许小言举着小罐子跑过来,罐口还沾着豆沙馅,“我刚才又找着一罐,是梓晨姐藏在星图桌下的,标签上写着‘小尘抢包子的惩罚’,其实里面的花蜜比我的还多——她总说小尘‘吃甜的会蛀牙’,却每次都多装一罐。”
舰体突然轻轻一顿,唐舞麟的声音传遍全舰:“到了。”
众人走到舱门时,正好看见第一缕星光落在山谷里,像撒了一层碎光粉。徐笠智抱着保温盒,叶星澜握着星神剑,乐正宇的光翼在身后展开,许小言手里的星图飘起来,谢邂和原恩夜辉扛着星光草籽袋,唐舞麟掌心的星轨核心亮得像颗小太阳。
“开始吧。”唐舞麟轻声说。
乐正宇的光明之力洒在土地上,暖得像依子尘修灶时的温度;叶星澜用星神剑在地上划出道道浅沟,剑痕里亮着星纹,像依子尘焊的加固片;许小言把星图铺在谷顶,星光顺着图上的轨迹流下来,刚好落在沟里;谢邂和原恩夜辉撒草籽时,影刃和重力控制器轻轻碰了碰,像小尘当年帮他们调试装备时的声响;徐笠智蹲在沟边,把豆沙包放在每簇草籽旁,每个包子上都刻着“梓”和“尘”,碎光粉在风里飘着,像小尘说的“星星落下来了”。
草籽刚沾到星光,就冒出了嫩芽。徐笠智突然指着谷顶,声音有点抖:“你们看!”
众人抬头时,正看见两道淡金色的光带从“永恒之树”号上飘下来,一道绕着草芽转了圈,一道落在保温盒上。许小言手里的星图突然亮了,上面多出两行小字,是凌梓晨和依子尘的笔迹,歪歪扭扭却暖得很:“草长出来了,约定没忘。”
徐笠智咬了口豆沙包,甜丝丝的星光味在嘴里散开,眼泪砸在草芽上,却笑着喊:“梓晨姐、小依子,你们看,星光草发芽了!等它们开花,我们就一起看最亮的流星,好不好?”
风掠过山谷时,带着星尘的轻响,像依子尘在笑,又像凌梓晨在说“小尘别抢包子”。草芽在星光里轻轻晃着,星轨在天上亮着,保温盒里的豆沙包还暖着——就像他们一直都在,星轨未歇,约定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