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否该行动了?”
蒙毅来到扶苏身旁,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上次看着蒙恬与项羽在草原上痛击匈奴,他早已按捺不住。
这次,终于轮到他上场!
扶苏没有回答,只是望向眼前辽阔的草原,目光如刀锋般凌厉。
这一次,他要给匈奴送上一份出人意料的“厚礼”!
“锵——!”
扶苏猛然拔出腰间的鹿卢剑,锋芒出鞘,清脆作响。
一身战甲披身,英武之气扑面而来。
他高举长剑,目光如炬,扫过身后三千无衣军,高声怒吼:“诸位将士,随孤王杀入草原深处——”
“直取匈奴王庭!!”
“诺!!!”
三千人的声音齐齐爆发,如雷霆炸裂,震彻云霄。
风从西来,寒意刺骨,剑气搅动霜雪。
片刻之后,铁蹄翻滚,如雷鸣般响彻大地。
三千无衣军紧随扶苏之后,如一道黑色洪流,奔腾向草原深处。
目标,直指匈奴王庭!
......
匈奴王庭,乃休屠与浑邪二王的根基之地,亦是众多大部落的聚集之所。
王庭地界辽阔,背靠祁连山与焉支山,水草丰美,牛羊遍野,人口多达十余万。居住于此者,多为匈奴权贵。
更有数不尽的奴隶生活在此。
与中原制度迥异,匈奴仍维持着奴隶制度。强者吞并弱者,失败部落的战士不是被杀,便是沦为奴隶。
而在所有奴隶之中,中原人最受匈奴贵族喜爱。
谁若手握秦人奴隶,便觉身份倍增,视之为荣耀之事。
王庭北侧,建有一座斗兽场。
此地为匈奴贵族热衷的去处,也是王庭最喧嚣之地。无论白昼黑夜,总是人群如潮,热闹非凡。
并非有歌舞盛宴,而是因为此地充斥着血腥与残暴!
斗兽场中,所斗者非兽对兽,而是人与兽的生死对决!
秦、唐两国对匈奴与突厥深恶痛绝,并非无因。
受大元帝国影响,两国将中原人视作“两脚羊”。从边境掳来的秦人,男子或被送入斗兽场,或沦为苦力奴隶;女子则尽成贵族婢女,命运悲惨,难言其状。
此时此刻,斗兽场内呼声震天,几欲掀翻苍穹。
数百匈奴贵族围坐四周,兴致勃勃地观看一场即将展开的生死角斗。
场中站着两人,一老一少,皆身形枯槁,饥饿至极。
二人皆为秦人,容貌相似,显然为父子。
场地中央,一只巨大铁笼之中,一只饿狼双目泛绿,獠牙外露,凶相毕露。
一名匈奴人操着生硬的中原话对二人说道:“还是老规矩。你们父子与这头狼,必须死一个!”
“若你们杀了狼,父子皆可活命;若其中一人被狼咬死,另一人便可获得自由。”
他边说边笑,神情阴冷,“当然,你们也可自行了断,只要有一人活下来,也算胜出。”
随即又补充一句:“但记住,你们只有半炷香时间。香尽之时,狼将出笼。”
话音落下,他仰头大笑,笑声刺耳,令人作呕。
匈奴人的手段极其阴毒!
无论是青壮还是少年,皆因长期饥饿而瘦骨嶙峋,身上毫无护具,仅有一把短小的匕首。如此状态,怎能与饿狼对抗?就算全副武装,也难以抵挡这群野兽的扑杀!
而这正是匈奴人希望看到的局面!
他们真正渴望的,并非狼群咬死斗兽场中的两人,也不是想看他们能否杀掉恶狼,或者人狼俱亡。
他们真正想看的,是亲人之间为了活命而互相残杀!
每当这种场景出现,
都会令他们疯狂欢呼!
“开始计时!”
当半炷香被点燃,全场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喊!
所有人的情绪都已被点燃!
这秦人父子,正站在生死边缘!
“爹……”
少年脸色惨白,望着对面的父亲,手中握着的匕首微微发颤。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向少年,手握短刃,缓步靠近。
两侧观众的情绪被彻底点燃,呐喊声如潮水般涌来!
他们期待着父子相残的一幕!
父亲走近,轻抚少年的脸颊,低声说道:“孩子,好好活下去。”
话音刚落,他便将匕首猛然刺入自己的心脏!
身体缓缓倒地,鲜血汩汩流出,在地面铺开一朵刺目的红花。
“爹!!”
少年嘶声哭喊,扑倒在父亲的尸体上,放声痛哭。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要的是互相残杀!不是自杀!混账!”
主持斗兽场的匈奴人气得破口大骂,脸上满是怒火。
他大步走向少年,欲要动手教训,
可就在下一刻,原本伏地痛哭的少年猛然跃起,挥动匕首直取匈奴人!
脸上虽显稚嫩,眼中却尽是怒火!
秦人刚烈,宁死不屈!
可惜少年瘦弱无力,如何能敌得过这匈奴壮汉,被一脚踢飞,吐出一大口鲜血,不消片刻,当场死去。
“换一对进来!”
匈奴人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挥手下令。
两人的尸身被拖走。
血腥残酷的“斗兽”仍在继续……
如果说王庭北边的斗兽场,是匈奴贵族最爱的娱乐之地,让他们目睹秦人父子之间的惨烈厮杀。
那么王庭南边的秦女馆,则是匈奴权贵们心之所向的去处!
秦女馆中关押着大量从秦国边境掳来的女子,也有一些是从别处交易得来的唐人女子,但以秦女为主。
她们失去了自由,如奴隶一般被囚禁于此,供匈奴人玩弄。
此刻,秦女馆中。
匈奴浑邪王部的大王子与几位来自各部的贵族子弟,正聚集在此纵情饮酒。
他们怀里揽着来自中原的女子,一边举杯痛饮,一边高声谈笑,气氛热烈。
但那些女子神情木然,目光空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感知。
自被俘之日起,她们的命运便已注定悲惨。
为了使她们顺从,匈奴人用尽各种手段压制。
凡有不从者,若家中尚有父兄被俘,则将其父兄送往斗兽场;若有丈夫或子嗣被俘,则以丈夫或子嗣作为惩罚对象。
若是有人选择自尽,那么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便会惨遭杀害;若无亲人,则与其同囚之人将一同被处死。
王庭路旁,每隔十里便可见尸体遍布。
不是斗兽场的残骸,便是因女子轻生而牵连的灭门惨剧。
秦女馆中的女子,活着是痛苦,死去亦是奢望,日日如坠地狱。
时间久了,她们也逐渐变得麻木,连死亡的勇气都被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