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头婆唯恐辜负“仙公”厚望,办事极卖力!
且她深知各方底细,处理起事务来井井有条,安稳有序。
为表忠心和显示自己有用,这婆婆也是拼了。
某次向陈大全汇报完事务后,她突然退开几步,抱拳道:
“主公!老身虽年迈,却也不敢懈怠,每日勤练武艺,愿为主公赴汤蹈火!”
说罢,不等陈大全反应,竟当场耍了一套家传“羊头拳法”。
但见她身形闪转,拳风呼呼,时而躬身如羊抵角,时而跃起似羊蹬蹄。
虽架势有些古怪,却也羊羊生风,显然是下了苦功!
打完拳犹不过瘾,其又深吸一口气,来了个利落的“鲤鱼打挺”。
只可惜年纪大了,腰力不济,挺到一半险些摔回去,亏得旁边儿子扶住。
陈大全看愣了,半晌才抚掌干笑:
“啊哈哈...”
“副署长老当益壮,宝刀未老,佩服佩服!”
他生怕这老太太把老腰闪了,连忙从怀里(空间)摸出一瓶钙片,递过去。
“此乃...呃...‘强筋壮骨丹’!”
“每日一片,温水送服,或对副署长身体有益。”
羊头婆闻言,如获至宝,双手颤抖着接过那瓷瓶,深信不疑。
回家后,她愣没舍得吃。
换了个上好玉瓶,将那些白色片片一颗颗请入瓶中,每日焚香叩拜,供在议事厅正堂最显眼处,称之为“仙公恩赐,镇山之宝”!
此事传开,其他后归附的头领嫉妒的眼都红了。
尤其是某原大当家,如今的“保安营副指挥”之一。
他肠子都快悔青了,整日长吁短叹:
“唉!早知道仙公如此仁义大方,当初抵抗个什么劲啊!真是猪油蒙了心!”
“第一个投诚的怎就不是本指挥呢!”
他越想越气,回家后见自己最宠爱的小妾正对镜梳妆,无名火起,竟与之争吵起来。
吵至激烈处,又动起手来。
那小妾也是个泼辣性子,毫不相让,十指纤纤如钢爪,给这位副指挥挠了个大花脸!
后有风声传出,原来当初陈大全初露锋芒时,这位头领就思量是否投诚。
便去问这位读过几天杂书,自以为见识不凡的小妾。
那小妾当时正看些志怪话本,便撇嘴道:
“什么天雷仙公?”
“依妾身看,八成是黄鼠狼成精,装神弄鬼!”
“这等精怪最怕污秽之物,爷您找些童子尿,两军阵前泼他一身,保管叫他现出原形,妖法自破!”
这头领竟真信了!!
费劲巴拉找来许多童子尿,装在水囊里。
结果在两军阵前,他瞅准机会,大喊一声“妖孽看尿!”。
无水尿囊突然投向正优哉游哉的陈大全...
尿囊在空中被特战士兵击破。
后果可想而知...
陈大全和驴大宝被淋了个透,愣在当场。
呕...呕呕呕...
勃然大怒!抓活的!
亏得这头领开战后投降的快,不然就全军覆没了。
饶是如此,成为俘虏的这位“驱妖大师”,还是挨了陈驴一顿惨无人道的圈踢...
直揍的他哭爹喊娘,连投降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才罢休。
如今,此事成了这位头领最大的笑柄。
更是他自认未能更获重用的根由,怎能不怨?
故而与小妾厮打起来,也就情有可原了....才怪!
此事沦为笑谈,在岭内传了好久。
羊头婆得了“仙丹”后愈发稳重。
她的三儿子带部分旧部留守羊头山基业。
自己则带着大儿子“黑头”、二儿子“白蹄”,入驻经过修缮的钻风岭大寨,作为实际上的行政中枢,处理一应事务。
最重要的是,此处离“仙公”的金角岭更近!
...
陈大全又下达了招纳流民的指令。
要求各隘口、村镇,凡遇逃难而来的流民、乞儿,一律收容登记,分发口粮,安排住所。
愿意垦荒的给田地农具,愿意做工的安排修路筑寨,愿意从军的则择优补充入保安营。
又派人暗中联络山外临近那些穷苦村落,许以田亩、减赋之利,吸引他们举村来投。
一时间,竟也吸纳了不少人口,山岭内外荒田得以开垦,废弃村落重现人烟!
这片以往只出产土匪的地界,隐隐透出几分生机勃勃的景象。
陈大全对羊头婆等人颇为满意。
他大手一挥,从缴获的物资中拨出大批钱粮物资,供其支用。
反正这些都是“取之于匪”,如今“用之于民”,他花起来也不心疼。
如此忙碌了月余,诸事渐次理顺。
陈大全始终未忘追查“毒辣子”郑龙的下落。
然而多方打探,只知其确曾在十八里铺隐姓埋名躲藏过一段时日。
但自陈大全开始清剿各方势力后,便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大全只能发下海捕文书,画影图形,重金悬赏。
...
这一日,慕容白一家前来辞行。
经过将养,慕容白伤势已痊愈,又恢复了往日那副风流商贾的帅样。
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历经磨难后的沉稳。
齐柔更是容光焕发,对着陈大全万福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陈大全看着忧郁帅哥,好生羡慕,嘴上便宜却不少占:
“老弟啊,弟妹啊,何必客气!”
“哥给你们备好马车、盘缠,再派一队保安营弟兄护送你们出山,保准一路平安!”
他拍着慕容白的肩膀,摆出一副长辈姿态,语重心长道:
“小白啊,经此一劫,往后行事可得多长几个心眼!”
“别啥生意都接,啥地方都闯!赚钱虽好,也得有命花不是?”
“回去好好过日子,给哥...呃...自己多赚些银子才是正事!”
慕容白被说的面红耳赤,尤其是那声“小白”,尴尬的脚趾抠地,只能连连称是。
齐柔在一旁掩嘴轻笑。
觉得这位神通广大、行事跳脱的“陈家小大哥”着实有趣。
最舍不得走的,是慕容铃铛。
这小丫头抱着驴大宝的粗胳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哭的像个花脸猫:
“呜呜...驴哥哥...铃铛不想走...”
“铃铛还想跟你一起煮面吃...一起研究新馍馍...”
驴大宝也难得露出伤感之色,他笨拙得拍着慕容铃铛的背,瓮声瓮气的安慰:
“铃铛妹子莫哭...莫哭咧...”
“俺...俺把这些好吃的都给你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