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沧重瞳微动,面不改色的接下了大宝的拳头!
惊!陈大全大惊!
大宝这厮,如今一拳能打晕一头牛。
万沧就这么单手挡着驴拳,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侧首瞥了陈大全一眼。
呃...那眼神...
是长辈看调皮的晚辈...
“娃子!你这是做什么?”
万沧挥动另一只手,止住要发作的手下,淡淡开口了。
“哦!公子叫俺打...”
“哎呀呀!哎呀呀!我可怜的大宝呀,又犯脑疾了!”
陈大全人未到,声先至。
“万城主见谅!这憨娃从小没娘,说来话长....”
吧啦吧啦一番忽悠。
好在万沧也没计较,反而打量了一番驴大宝,认可的点了点头。
一行人继续行入城去。
陈大全略感心安,大宝这厮天赋异禀,忠心耿耿,并不受万沧“魅惑”。
是个亲亲好宝!
如此小插曲,也让陈大全回过些神来。
“嘁!老子...老子有枪...得硬气...”
......
进入城中,陈大全想象中的锣鼓喧天,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街面上反而颇为萧索。
靠近城门的不少房屋都被拆了,想必木材石料都充作了守城的滚木礌石。
偶尔有行人走过,也是行色匆匆。
万沧似乎看出了陈大全的疑惑,解释道:
“围城日久,城中百姓皆笼罩于惊恐之中,百业凋敝。
胜讯虽已传出,然秩序恢复尚需时日,且此战伤亡颇重,满城缟素,实不宜大肆庆贺。
待安抚事宜完毕,再行封赏不迟。”
陈大全一听,觉得也有道理。
一行人来到城主府。
府内倒是收拾的颇为整洁,宴席也已备下,虽不算奢华,但也是鸡鸭鱼肉俱全,酒水管够。
万沧亲自作陪,频频举杯向陈大全及特战军将领敬酒,言辞恳切。
但每当陈大全把话头引向“军费报销”、“物资补偿”时,万沧要么用“圣子劳苦功高,且满饮此杯”岔开话题。
要么就由万莫言接过话头,大谈净世教教义,把陈大全绕的头晕眼花,就是摸不到钱的边儿。
酒过三巡又三巡。
菜过五味又五味。
陈大全一文钱都没要到。
见万沧铁了心耍太极,陈大全又气又恼,却不好当场翻脸。
心里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于是,他装作不胜酒力,起身告辞,说要去逐影楼探望司明月。
万沧也不阻拦,吩咐万莫言派人护送。
刚出城主府。
陈大全一脚把喝的冒泡的万莫言踹飞两丈。
“哎呦...哎哎呦...”
陈大全恨恨的啐了一口:“淦!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万莫言你可当真滑溜,跟你主子忽悠老子挺起劲啊!”
“等老子缓过劲...xxoo...”
随后也不管在地上打滚的老头,垮着脸翻身上马,带着众手下朝逐影楼呼啸而去。
待陈大全一行人马跑远了。
万莫言拍拍屁股,没事人似的站了起来。
“呵呵!老夫习武多年,圣子这一脚,不够劲。”
这话若让陈大全知道,估计能气笑喽,高低得整几颗震爆弹塞他被窝里。
......
逐影楼前。
陈大全勒住马缰,仰头望着依旧精致的楼阁,感慨万千。
上次来这里,自己还是个朝不保夕的小角色,死乞白赖的忽悠人家小姑娘保护自己。
可现在?
自己是手握重兵,坐拥两城,刚刚击溃数万联军,救宣义城于水火的“大人物”了!
这腰杆子,真硬啊!
陈大全掏出墨镜戴上,摆出一副英俊冷傲的表情。
对门口守卫嚷道:“去,通报你们楼主,就说她朝思暮想的陈哥,特地来看她了!”
守卫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楼门打开,首先跑出来的是两个娇俏的身影。
正是司明月的贴身侍女,清风和弄影!
冷傲的表情没憋住,陈大全立马笑的跟痴汉似的:“呦呦!这不是清风妹妹和弄影妹妹嘛!”
“许久不见,真是越发水灵啦!”
“来,让哥哥摸摸,胖了没有呀?”
说着,他翻身下马,作势上前去捏清风的脸蛋。
清风脸一红,怯怯的躲到弄影身后。
弄影则沉稳些,眼中带笑行礼道:“陈圣子安好。”
陈大全嘿嘿一笑,转而对着弄影挤眉弄眼:“弄影妹妹还是这么知书达理!”
正当他和两个侍女打情骂俏之际。
一个故作清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呔!何人在我逐影楼前喧哗?”
司明月款步而出。
她穿着一身劲装,勾勒出姣好身段。
酷似“皮卡丘”的圆脸上,两团高原红依旧惹人发笑。
只是微微泛红的耳根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先是瞪了清风、弄影一眼,然后才将目光投向陈大全。
欢喜冤家再聚首!
陈大全抢先开口,语气夸张:“哟!这不是比卡楼主嘛!怎劳您亲自出迎啊!”
司明月可不会说是自己等不及,才急忙出来见他的。
她皱皱琼鼻,没好气道:“陈霸天!你不好好在你的一线岭当你的山大王,真跑来送死了?!”
眼下战事已定,以司明月的手段,自然能知晓一些信息。
她清楚的知道联军已退,且陈霸天功不可没。
这么说,纯粹是为了斗嘴。
“哎呀呀,明月儿这话可就伤人心了!”
陈大全捂着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状。
“我陈大全可是念旧情的人儿!”
“听说宣义城被围,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是不知道哇,我那个吃不下、睡不着。”
“为此,我不惜以身犯险,率九百儿郎,抗数万敌军!九死一生,血染征袍!”
“这一切,是为了谁?都是为了你呀!”
呃....
感情投入过多,陈大全不小心把自己给演到了。
居然沉浸其中,抹起了泪来....
梁清平、牛爱花看的目瞪口呆,心中直呼陈大全教他们的:卧槽!牛逼!
驴大宝则憨憨笑着,觉得公子说得对极了。
司明月怔怔,听的心头一暖,甜意涌动。
“哼!这...这祸害精,说话还挺中听!”
但她自然知道,陈霸天是在跟自己调笑。
他怎会为了一个女子,兴师动众来宣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