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想给:“抱歉女士,请出示您的证件。这些是很重要的物证,我不能把这些交给你。”
唐梨无奈:“这些东西放在你们这里会要了你们的命。算了,这样,我跟你们一起过去,借我电话用一下可以吗?”
两个警务员中,那个年轻的明显不想,反倒是那个年长的说道:“还是先让我们看一下您的证件以及介绍信。”
唐梨只好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介绍信,证件什么的是没有的,她就是个普通人,可没有什么工作证什么的。
在看到介绍信是苏省那边军区司令部的,那位年长的警务员把介绍信重新收好还给了唐梨,同时也把证据交给了她。
一旁的年轻警务员想说话被年长的警务员瞪了一眼。
唐梨拿走那些东西,然后蹲下身,把之前扎在那个人身上的针收回空间,这才拿着自己的行李:“请问开往南疆的火车什么时候发车?”
年长的警务员说道:“三个小时之后。”
就在这时,火车站的老站长走了过来:“你就是唐梨?”
唐梨闻言点头:“您好。”
老站长点点头:“来吧,跟我来。”
唐梨跟两个警务员点头示意后,拎着行李跟在老站长身后,来到了老站长的办公室。
“坐,坐下休息一下。这是你的火车票。还有一会儿才开车,你先休息会儿。饿不饿?喝水这里有暖水瓶。”
唐梨忙道:“不用不用,我在火车上都吃好喝好了。”
老站长也就不再过问:“那行,你自己好好休息,我还要去外面转一转。”
唐梨刚准备站起身,就被老站长示意:“坐着吧。”
唐梨坐在办公室的长椅上假寐,她并不觉得这情况有多苦,事实上,她知道,即便是在现代,赶火车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要不是宁慕均说他买了个巴依老爷的庄园,还有她的车跟个胡萝卜似的在前面吊着她,她怕是真的没动力了。
在这里休息了两个半小时,老站长把她送上了火车。
不过这次唐梨没有舒服的特卧,只有四座软卧。
唐梨来到卧铺,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只有其中一个下铺空着。老站长笑着对唐梨说道:“这是你的位置,我已经跟乘车长打好招呼了,到时候他会安排人在终点下车。”
唐梨笑着对老站长说道:“叔,劳您费心了。从京市来的时候顺便买了烤鸭,味道还不错,但是不能放的时间太长了。给您放在您办公室桌子上了。”
老站长闻言用眼睛瞪她:“胡闹,那东西那么贵,给我这老头子做什么?”
唐梨也不在意:“给我叔吃我开心。剩下的我自己可以,您别费心了。”
老站长闻言也笑呵呵的:“那好,那我也尝尝这从首都带过来的烤鸭。你自己收拾,路上要十来个小时呢,好好收拾一下,赶紧睡一觉。”
唐梨点头:“哎,叔,等我回来的时候再来看您。”
老站长挥挥手:“没问题。”
送走了老站长,唐梨把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拿出她在京市买的那两个床单。一个铺在车上,另一个拿出一根绳子,把床单固定当作床帘。
就在唐梨忙碌的时候,就听到她上铺的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此时正看书的男人冷冷地说了一句:“这年头,有点关系就是不一样,这软卧都能安排上了。”
唐梨的手一顿,然后装作没看见,继续忙碌自己的。
没听到唐梨说话,上铺的男人又忍不住说道:“有时候,人还是要看清自己的位置。自己什么能耐,就敢享受这软卧的待遇。”
唐梨笑了:“这位大叔,您是在说我吗?”
男人似乎没想到唐梨竟然这么勇,竟然直接问他,唐梨对面的老者忍不住睁开眼,而老者上铺的年轻人更是警惕地看着他们两人。
上铺的男人被唐梨这么一问脾气更大了,他把手里的书放到床上,然后坐了起来,似乎这样会让他气势更足一些,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神里满是轻蔑:“不是说你还能说谁?这软卧车厢是给有贡献的干部、知识分子准备的,你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丫头没有关系,这软卧岂是你能坐的?”
这话一出,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对面下铺的老者放下手里的搪瓷缸,眼神在唐梨和男人之间来回打量;上铺的年轻人则悄悄把放在枕边的帆布包往怀里挪了挪,指尖扣着包带,仿佛他们两人要是有什么动作能随时做反应。
唐梨不动声色地从对面上铺男人的动作转移到了她上铺男人身上:“这么说,大叔你好像很厉害啊?您是当代活雷锋?还是研究了飞机大炮?或者是研究出了载人航空飞船?又或者是做出了激光大炮可以横扫全世界?说出来让我惊讶惊讶。”
唐梨这话一出口,车厢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她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眼神却清亮锐利,直直看向上铺的男人,倒让对方瞬间僵住,张了张嘴竟没接上话 —— 飞机大炮、载人飞船、激光大炮,这些都是国家顶级的科研项目,别说他一个普通科研人员,就算是顶尖专家也未必能沾边,唐梨这分明是顺着他的话 “抬杠”,堵得他没台阶下。
男人脸色涨得通红,手指紧紧攥着床单,指节都泛了白:“你…… 你这是胡搅蛮缠!我没研究那些,可我研究的粮食增产技术,能让老百姓多吃饭,这难道不是贡献?总比你一个无业丫头强!”
“粮食增产技术确实重要,” 唐梨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可话锋一转,又戳中要害,“可您也不能因为自己做了点事,就否定别人的价值吧?我是不是无业丫头,您不知道;我有没有贡献,您也不清楚。单凭我坐了软卧,就说我靠关系,这是不是太武断了?
我要说,你真得感谢国家,就是把你保护得太好了,要不然,你这种人怕是早就被揍没有十次也有七八次了。”
她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地把剩下的床单边角掖好,动作从容不迫,跟男人的急躁形成鲜明对比。对面下铺的老者忍不住笑了,端起搪瓷缸喝了口热水,开口打圆场:“小伙子,小姑娘说得有道理。咱们出门在外,别总盯着别人的身份琢磨,软卧是人家凭票坐的,又没占你的位置,犯不着动气。”
说着,老者又看向唐梨:“你这小姑娘说话也是有意思,你说的飞机大炮我还知道,那什么载人飞船,还有什么激光大炮是什么?”
唐梨嘿嘿一笑:“我胡说八道呢。这不是为了唬人嘛。”
老者看了唐梨一眼,然后忍不住也笑了:“哈哈哈,说不定什么时候你说的这些胡说八道的话,真的会实现也说不定。”
唐梨也笑了:“那真说不定,不过我可没那个能耐。这位大叔说得也没错,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能坐上这软卧还真是走的后门。
可偏偏我这后门就是有些厉害,你说气不气?”
老者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这丫头真有意思。走后门也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唐梨也不在意:“那有什么不理直气壮的?我能走后门也是我后门努力的结果。他们那么努力不就是为了我们活得更好吗?那我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失望也要活得好好地不是?”
老者又笑了:“哈哈哈,没错没错。革命先烈那么努力,不就是希望下一代能过上好日子吗?”
嘿,这老头能处,会上纲上线,也会总结。
“您是个好人!”
老者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丫头,是真有意思。你这是要到南疆做什么?返回的知青?”
唐梨手上动作不停,很快把床单给搭好了:“您猜?”
老者摇头:“猜不到。你这普通话挺标准的,没有多少口音,不好猜。”
唐梨嘿嘿一笑,很是自豪:“一般一般吧。我不是知青,我都结婚了,这次来南疆是随军来的。”额,宁慕均算军吗?
老者闻言挑眉:“哦?看你这年纪不大,你爱人年龄应该也不是很大才是,年纪轻轻就能达到随军的程度,看样子这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说完,老者看向了他的上铺,看样子这部队也是人才辈出啊。
没想到唐梨又说道:“不是啊,他好像不是什么军官。我去了也是要在老乡家租房子住呢。嘿嘿,这不是分开时间太长了,我有些想他。”
“嗤。”
唐梨眼神看了上铺一眼,他最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个对国家有贡献的科研人员,要不然,她至少能让他来回上下铺跑个十回八回,成为厕所常客。
“老爷子,我不跟您聊了,这总是有人发出非人类的声音,我担心会传染,您要是有条件也弄个东西遮挡一下。”
说完唐梨就上了她的床上,真的就闭眼睡觉了。
反正她手里的药都被抢走了,这里还有个看起来跟李军差不多强悍的军人在,她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