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东西!”
惠衣的声音陡然拔高,撕裂了先前的哽咽,变得尖锐而刺耳,仿佛某种一直紧绷的东西终于断裂。
她的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死死盯着那些惊恐后退的伽农人。
“谁准你们——骂纳西尔兰先生的!!!”
呼——!
金属拐杖再次被她抡起,划破空气发出凄厉的鸣响。
她踉跄着,那条残疾的右腿让她无法稳健移动,却丝毫没有影响她挥动拐杖时那股决绝的、倾尽一切的力量感。
此刻,支撑她的不再是腿脚,而是沸腾的怒火与无尽的委屈。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
一个试图上前抓住她的伽农士兵,手臂被拐杖狠狠砸中,瞬间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倒在地上翻滚。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尖叫与惊呼取代了之前的辱骂。
“啊!她疯了!”
“快!快阻止这个疯女人!”
“怪物!她果然是怪物!”
惠衣展现出的攻击性和突如其来的暴力,立刻引来了更多手持武器的伽农士兵。
他们结成阵型,能量枪口对准了中心那个摇摇欲坠,却散发着令人心悸气息的少女。
但她根本不怕。
面对围上来的士兵,她反而发出了一声似哭似笑的、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嗤笑。
那笑声在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格外诡异。
“呵……呵呵……怪物?” 她重复着这个词汇,手中的拐杖低垂,杖尖滴落着不知是泥水还是血珠。
“你们摧毁别人的珍视之物,践踏别人的善意,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一个无法还手的人……现在,却来指责反抗的人是怪物?”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骚动,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那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究竟……谁才是怪物?”
话音未落,她动了。
不是冲向某个具体目标,而是如同一个失控的、危险的陀螺,拖着不便的右腿,以左腿为轴,猛地旋转起来!金属拐杖随着她的旋转化作一道致命的黑色弧光,带着她所有的重量和愤恨,扫向围拢过来的士兵!
“嘭!嘭!嘭!”
连续的撞击声响起。
士兵们举起的能量枪被砸飞,格挡的手臂被震开,靠得最近的几人直接被扫中胸腹,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倒了身后更多的人。
她的动作毫无章法,却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那股不属于她自身的黑暗能量加持,变得凌厉而致命。
每一次挥击都倾尽全力,不在乎防守,不在乎体力,只在乎将内心的痛苦与愤怒彻底宣泄出去!
拐杖挥出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开始引动了气流,发出低沉的音爆声。
“是你们的错!”
她在一片混乱中嘶喊,声音因剧烈的运动和情绪激动而颤抖:“如果不是你们的贪婪和愚蠢!如果不是你们那棵破树!纳西尔兰先生怎么会变成那样!怎么会那么痛苦!”
“砰!!”
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的士兵被反手一杖抽在脸颊上,整个人旋转着栽倒,失去了意识。
“是你们……逼我的!”
拐杖高高扬起,然后如同战锤般轰然砸落!
一个吓得呆立原地的伽农人甚至来不及躲避,头颅如同被重击的西瓜般,在一声闷响中……画面瞬间模糊,意识流的感觉涌现,仿佛时间放缓,只留下飞溅的红色与破碎的影像,以及周围无限放大的、惊恐到极致的瞳孔和尖叫声。
这残酷的一幕摧毁了剩余伽农人的勇气。
他们之前敢于欺凌,是因为惠衣表现出的人类外表和残疾的弱势,是因为她之前的忍让。
但当这层伪装被彻底撕碎,露出内部隐藏的、足以致命的獠牙时,恐惧便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淹没了他们。
“逃……快逃啊!”
“她不是人!是恶魔!”
“别杀我!别杀我!”
哭喊声,求饶声,伴随着仓皇逃窜的脚步,取代了之前的围攻。
他们互相推搡,践踏,只为了离那个拖着残腿、手持染血拐杖的“恶魔”远一点,再远一点。
惠衣没有追击。
她停了下来,单薄的身躯剧烈地喘息着,拄着拐杖勉强站立。
周围是一片狼藉,倒下的身影和逃窜的背影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图景。
她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胜利的快意,只有一片燃烧后的灰烬和更深的空洞,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与脸上的污迹和血点混合。
“我要杀了你们……”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执念,而后又猛然拔高,尖锐到刺耳!脸上全是不顾一切的癫狂!
“直到我满意为止!!!”
伽农人最后的勇气被彻底碾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他们哭嚎着,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只恨父母少生了两条腿,拼命想要远离那个拖着残腿、却如同死神般的身影。
之前的嚣张与辱骂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与悔恨。
场面彻底失控,混乱不堪。
在这场发泄般的追逐中,惠衣的意识仿佛漂浮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而是一团燃烧的黑暗,一股奔流的怒火。
那些刺耳的辱骂声、纳西尔兰身躯崩裂的画面、卡蜜拉冷冽的声音……所有的一切都在脑海中交织、翻滚,最终汇成了毁灭的浪潮,推动着她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金属棍棒,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加诸于她和她所珍视之人身上的不公与恶意,统统砸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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