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双星映月·情潮洄涌
窗外,逍遥子猝然呕红,心神俱震;窗内,林霄失声惊呼,泪盈于睫;乔峰将人紧护怀中,面色沉凝如铁。空气凝滞,唯余林霄腕间与踝上铃铛,因方才惊颤而余音袅袅,细微叮咚,敲碎一室死寂。
逍遥子目光如灼灼星火,死死锁住林霄那惊惶带泪、情潮未褪的容颜。那一声石破天惊的“师傅”,似九天甘霖灌入他干涸三载的心田,瞬间压下了翻涌的气血与蚀骨之痛,燃起近乎疯狂的希冀——他的霄儿,心中有他!
他缓缓直起身,以一方素白绢帕轻拭唇边血迹,动作依旧带着属于逍遥派掌门的飘洒风仪,只是那双眼眸,深邃如渊,亮得骇人,其间翻涌着痛楚、狂喜、痴缠与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望向乔峰,声音因内力微岔与心绪激荡而略显低哑,却清晰如玉石相击:“乔帮主,风露夜深,可否容贫道入内,暂借一方之地?”他的视线似无意般掠过乔峰肩头,落在林霄身上,那目光不再闪避,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热度,焦灼地熨贴着林霄裸露的肌肤,仿佛仅凭视线便能留下无形的烙印,让林霄肌肤微微颤栗,下意识地往乔峰温暖的怀抱深处缩去,却引得逍遥子眸光愈发幽深。
乔峰浓眉紧锁,怀中人儿的轻颤与泪痕令他心如刀绞,而对窗外这位气息超然、却明显对霄儿怀有逾越师徒界限情感的“师尊”,他心中警兆大作,敌意与戒备陡升。然顾及霄儿心绪,且此人身份特殊……他沉吟一瞬,终是沉声道:“前辈,请。”
逍遥子推门而入,衣袂微拂,似携入一缕山间清冷月色。屋内烛光暖融,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情热气息与林霄身上特有的冷香,交织成一种令人心旌摇曳的暧昧。这气息如针般刺着他的心,却又让他甘之如饴,深深沉溺。
他的目光如同最缠绵的丝线,缱绻地缠绕在林霄身上,从那水光潋滟的迷离眼眸,到微微红肿、泛着润泽的唇,细致描摹,寸寸不离。
“霄儿……”他开口,声线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宛如吟诵道经般的韵律与飘渺,“三载春秋……谷中岁月,倏忽而逝,却又漫长得……如同百年。”
林霄泪眼婆娑,望着那本应仙姿飘逸、此刻却面色苍白、唇染丹朱、眼中燃烧着陌生炽火的师尊,心中惶惑、酸楚、还有一丝被如此强烈情感全然包裹的悸动,纷至沓来。
“你离去后,天聋地哑谷……万籁俱寂。”逍遥子缓缓而言,目光始终未离林霄分毫,似要将他刻入神魂,“为师……贫道……于那泉边石台,看日升月落,云卷云舒。眼中所见,皆是你的身影;耳中所闻,尽是昔日的笑语铃音。”
“也曾试图静心凝神,返照空明。然……心湖已乱,如何能静?”他语气渐转低沉,带着一丝自嘲的苦味与难以抑制的渴望,“每一次呼吸,都念着你调制的药香;每一次闭目,皆是你或狡黠、或慵懒、或专注的神情……还有……那些本不该滋生、却盘踞心魔、挥之不去的妄念……”
他的声音愈发低回,似情人间的呢喃,却又蕴含着巨大的痛苦与真诚:“想你于清泉中沐浴时,水珠滑落……勾勒出的……天地灵秀;想你授业时,无意间指尖触及的……温润如玉……思之如狂,念之……成疾。”
“三载枯守,心如焦土。非是寻你三载,而是困于心魔三载,直至近日……方才明心见性,勘破这情劫缠身。”他微微合眼,复又睁开,眼中已是一片澄澈却又无比炽烈的决然,“故而出谷寻迹。天见怜我,不过旬月,便得见……吾之明月。”
这番倾诉,并非疾言厉色,而是如潺潺流水,带着逍遥派特有的超逸与浪漫,却又字字泣血,句句含情,如同最精妙的功法,直击林霄心房最柔软之处!他从未想过,那个总是纵容他、陪伴他的“老头”,内心竟经历着如此深刻煎熬的情感风暴!那三年的孤寂等待,那呕出的鲜血,那眼中毫不掩饰的痴迷与痛苦,重重地撞击着他的心扉。
(空间内,黑瞎子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墨镜滑到鼻尖:“要命!这老道段数太高!这谁顶得住!”) (张起灵周身寒意更甚,指节泛白。) (西里斯目瞪口呆:“梅林啊……这比最厉害的迷情剂还可怕!”) (斯内普薄唇紧抿,吐出两个字:“……煽情。”) (折颜摇扇的手顿住,凤目中异彩连连:“以情入道,直指本心……妙,却也险极……”) (白真微微侧首,似不忍再看。) (蓝羲和长叹一声:“劫数难逃,心甘情愿耳。”)
林霄怔怔地望着逍遥子,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而深沉的爱恋,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酸涩与一种莫名的悸动交织翻涌。乔峰的怀抱依旧安全温暖,但师尊那飘逸绝尘却又饱含炽热情感的目光,仿佛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心神摇曳。
乔峰感受到怀中人的失神与细微颤抖,心中警铃轰鸣。他刚欲开口,却见林霄忽然抬起泪眼,望向逍遥子,声音带着哭腔和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心疼与柔软:“老头……你……何苦如此……”
这一声带着依赖与心疼的“老头”,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逍遥子的理智与克制!他猛地上前一步,再也无法维持那超然的姿态,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近在咫尺、让他思念成狂的容颜。
而林霄,在逍遥子那充满痛苦爱恋的注视下,在那如诗如诉却又炽热无比的告白冲击下,原本因惊变而稍褪的情潮竟不可思议地再次被点燃,甚至比之前更为汹涌!一种陌生的渴望自身体深处升起,让他难耐地轻扭了一下腰肢,一声软糯的、带着泣音的闷哼不由自主地溢出唇瓣:“嗯……”
这声呻吟细微却清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最后微妙的平衡!
逍遥子眼中最后一丝清风明月般的澄澈彻底湮灭,化为深不见底的欲海漩涡。乔峰低吼一声,将林霄更紧地箍入怀中,俯身再次攫取那诱人的唇瓣,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与宣告。
意乱情迷,情潮再涌。细微的呜咽、压抑的喘息、男子低沉的呢喃,与那始终未曾停歇、反而越发清脆急促的铃音交织缠绵。
林霄彻底迷失在这双重的情感风暴与感官冲击之中,意识浮沉,只能无助地攀附着身前的依靠,仰首承迎着那来自不同方向、却同样霸道炽热的索取与占有。
双星映月,沉沦难休。情潮汹涌,再无退路。